有人猜是不是钟家老板成亲了,但成亲又有何不可说的?到头来细细一想便摇头否了这个答案再有人说或许这日是钟岐云立业之日,要知道钟家第一遭跑出名 头似乎就是在冬日南下入海的猜到最后亦没有答案,就无人再去说道了,只乐呵呵看着台子上的戏剧,跟着台下百姓一同拍手称好,这可是寻常百姓没那个钱财去看的陈园演的杂剧呢,眼下不赶紧瞧,何时才有机会才瞧上一出?
这一年的十二月初三本就是个极好的日子,京中成亲之人自不算少,一家家一户户敲锣打鼓从中央的长乐街走过,如此热闹之下,自然没人注意到夜幕降临时一队从东赶往西处的婚仪队。谢问渊不是女子,自然没有坐在花轿中,当然,婚仪队中亦没有花轿一物,又因着不宜让人瞧见端倪,钟岐云并未前去迎亲,而是在吉时到了夜幕之中, 谢问渊跨马而上,随着队伍一同前往西园。
灯火晦暗无人来往京兆北面小道上,高头大马之上,那人身姿挺拔,婚服以红为主,佐以玄黑滚袖边、襟口,腰带亦呈黑色,又以金烙制祥云纹饰,而其腰间亦是佩戴一块碧绿透彻的玉佩这一身看似简单,但那衣衫上却是以同色的丝线勾勒出吉祥的图案 ,布料更 是眼睛可见的华贵非常,穿着骑马之人身上,更衬得其人玉树临风俊逸非凡,此时那双如渊似墨的眼中难得地盛了温润的笑意,若是叫人瞧上一眼,只怕此生难忘了。
只是,这条在夜幕落下之前就无人来往的道上,再加之早已加派人看守,自然无人能瞧见。见到了谢问渊离开谢府的时辰,钟岐云就已是坐不住了,穿着与谢问渊一般无二的婚服跨出宅门等着,他出来了,屋中其他人自是坐不住了亦跟着一同前来等着。等了许久,那边与人谈完话的何敏清就走到他旁侧出声笑了他,“钟老弟竟是这般迫不及待了?”
钟岐云倒是不嫌,只笑着予何敏清打趣道:“自然是迫不及待地,等何哥成婚那日便知道了。”说来这何敏清比钟岐云还年长几岁,这都快要而立之年了竟是没有成婚的打算...不过,想到前几日 听得的事..... .钟岐云忽而笑望着何敏清 ,说道:“我前日听得刘望才提起,何哥前些时日去杭州城时,竟是将胡家的宁蕴大小姐气哭了?”
这话说完,果真见得何敏清面上一梗,平日里侃侃而谈的人,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钟岐云了然一笑,正预再说些什么,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队伍,他眼睛一亮,还不待那边走近他就急忙迎了上去。
“问渊!”谢问渊见他赶来眉眼一暖,长腿一抬,利落地翻身下马,“天寒地冻的你便在屋中等着就是。”
钟岐云赶到谢问渊跟前就一把牵起了谢问渊的手,入手的冰凉,他心疼地捧起,暖在自己手中,凑到嘴边呼着热气儿,一边呼气,一边挥手让人赶紧取来暖手的汤婆子,“怎地这般凉?怪我没曾想到这天儿骑马亦是冷得很,早晓得让人给你备些暖物。”
说到这处,他细细地瞧了谢问渊,虽说这一身衣衫是两人同选,但到底从两日前依着礼仪他们就未曾见过面,所以他到现在是第一次瞧 见谢问渊穿婚服的模样。
这是钟岐云第一次瞧见谢问渊穿红色,长身玉立,俊朗得似谪仙,叫他错不开眼。“好看。”钟岐云凝望着谢问渊,叹息一声。
谢问渊亦细细瞧了钟岐云,与他几乎一样的衣衫,只除了腰带镂刻的纹饰不一样,这样的衣衫钟岐云穿着亦是俊朗得很。
“问渊,我这几日想你想得...”只是这情话还未说完,后边的刘望才等人就一涌而来,只嚷道:“ 吉时到吉时到!该拜天地了!可不能错了好时辰啊!钟哥您这些话儿啊,就留到洞房时再慢~慢~说~吧!”
他这么一闹,旁侧的人都跟着一同笑闹想要拥着两人往宅中走。谢问渊笑望着钟岐云,道:“走吧?”钟岐云扬眉一笑: “好!”
说是私下办个酒宴请些知晓实情的亲朋好友便是,但最终宅中还是来了百来人。钟岐云这边,刘望才、何敏清、杨香冬、张盛等与钟岐云曾在海_上出生入死的过命兄弟就已有六十余人。
谢问渊那处,章洪、白兰等这些亲故自是赶了来,除此之外,令狐情、何勤衍、于连桥、等几位与谢问渊亲厚亦知晓实情的文臣以及蒋虎品等几位武将亦受邀而来。而将军府那边,谢成终究还是来了,他愿意来这处,谢家自是举家前往如此算来亦是有六十余人。
大堂之处,灯火通明、红绸飘扬,谢成与将军夫人坐在上位等着两人前来。四日前,谢问渊提及拜高堂之事,何夫人本觉着自己这般实在不妥,因着她不是谢问渊生母受不得这一拜,但后来却是谢问渊予她说道:如今若您算不得我母亲,那何人算得?”
这般她才红了眼眶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泪花应下了, 之后亦向谢问渊和钟岐云嘱 咐道:“明日你二人万万要去向你娘亲那处说道说道,给她三跪九叩拜上一拜,好让她知晓放心。
此前已经带着钟岐云去见过他生母的谢问渊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应下了,之后亦听了何夫人的,两人分两处待婚前又去拜了 拜。此时两人进了宅,那边作为引证的于连桥就笑着走了上来将红牵递到两人手中,让两人各持一端,说道:“这红牵放拜完天地前是放不得的,两位可要牢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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