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阿奶都骂了堂姐这么久,也没见她有个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聋子。
大伯好歹也是大队的记分员,劳动的积极分子,咋堂姐就这么懒,肯定是大伯母你没有教好,
同样在乔家长大,你看看我吧,就是这么勤快。
大伯娘有这个时间,少打扮自己,多花些时间在堂姐身上。
大伯娘,看看你整天花红柳绿的,打扮的这么妖妖艳艳。
我听镇子上的同学说,不正经的婆娘才这样去打扮,小心被人举报拉去批斗,让我们整个乔家都跟着丢脸。”
瞬间,就将乔奶的炮火集中在了大伯母张四喜身上。
“不要脸的东西,一张老黄瓜脸了,还穿的花花绿绿的,还不给我赶紧的脱下了。”
张四喜纳闷,哪里花花绿绿了?不就是穿了件红上衣,布料上面有几朵花。
乔玉溪嘿嘿嘿笑了,小样,跟老娘斗,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污蔑。
“阿奶,你不要这样说大伯母,大伯母只是爱俏,爱打扮了一下。
不过大伯娘可真漂亮,在整个张家村头一份。
阿奶你不知道,大伯娘走出去干活,扭两下腰,不少人都看直了眼。”
乔奶仿佛已经看见她大儿子头上青青草原,绿的都可以放羊了。
这简直就是狐狸精!
张四喜气的脸通红,“乔玉溪,你闭嘴!你个嘴巴没把门的在鬼扯。”
“张四喜,你才闭嘴!”
乔奶掐了她好几下,铜皮铁骨,掐的张四喜嗷嗷直叫。
“我说你怎么整天花花绿绿的,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老乔家倒了八辈子霉,把你这个玩意娶进门。
不会下蛋的母鸡,整天在外面勾勾搭搭,还不给我滚进去!”
“不会下蛋还叫母鸡吗?”乔玉溪阴凉的插上一刀。
乔奶眼前一黑要晕倒,一个、两个都是糟心的玩意。
“拜拜喽,大伯母。”
之前就是因为张四喜嘴贱挑刺,原主才会被乔母一巴掌给打嗝屁。
张四喜成为乔奶的眼中钉,这几天别想有好日子过。
如今勉强算是解恨。
这波结束,装睡的人这才醒来,看着磨磨蹭蹭出房门乔玉珠。
“堂姐,再磨磨蹭蹭下去,天都要黑了,还去不去自留地拔草。”
“玉珠啊,外头太阳这么毒,戴个凉帽,小心别中暑。不然晒脱了皮,人就黑了。”乔母拿一顶草帽替了过来。
这草帽一股子汗味,乔玉珠嫌弃的不行。
“婶婶,我戴了你的草帽,你不就没有了,婶婶还是你自己戴吧。”
“没事,没事,我这儿有玉溪的草帽。你先凑合着戴我的,晚上我再将草帽洗干净,留着给你明天戴。”
乔母有多么喜欢乔玉珠,就有多么讨厌乔玉溪。
“还是玉珠知道疼人,不像这个死丫头,木头人一样,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一点都不孝顺。”
第09章 我住医院,你呆牛棚
乔玉溪忍不住酸了。
夺帽之仇!
“是啊,我是木头人,我看你是恨不得我是死人才高兴。
娘,我就想问一问你,我爹是怎么对不起你了,至于让你这么剥削他女儿。
你看看这么毒的太阳,还把我的草帽给抢了,你是想要热死我,晒成人干?
这么刻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后娘。
你把自己的草帽给堂姐,就给呀,凭什么要抢我的草帽。
合着拿我的东西当人情,你不心疼。”
乔玉溪一把抢过属于自己的那一顶草帽,“我的东西说什么也不给!”
一顶草帽不是什么好东西,手脚麻利的几天就能够编上一顶。乔玉溪就是过不去这个腻歪劲。
“一点点小事,给我呛个不停。你这个死丫头反了天了,今天不收拾你,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打啊,有本事你打。今天你要是敢打我一下,我就去举报你。
有本事打下来,我立马找医生,让公安把你抓走。明天我住医院,你呆牛棚。”
乔母气的,举着手又不敢打下去。
“我们是自由、平等的,谁也不能够剥削我。”
帽子虽小,但事大!
一家子不欢而散。
自留地不远,临近河边,一亩三分地。
乔玉溪悠哉悠哉的拔草。
乔玉珠满腹心事,才拔了几根草,手掌就搓红了,一丝丝的痛,又火辣辣的灼痛。
乔玉珠忍着委屈,轻声细语,“玉溪,我知道以前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错,害的全家人忽略了你,其实爷奶他们都不是故意的。
你今天胡乱发脾气,我觉得这样子不好。要是把阿奶和婶婶气倒了,那就糟糕了。
我们是小辈,被长辈说两句,忍两下事情就过去了,没必要较真。
他们也是为了我们好,家和万事兴。下次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和我说,我去帮你劝阿爷他们,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叨叨叨,叨叨叨......
小白莲,你有完没完。
乔玉溪将手上的杂草一扔。
“你觉得,你觉得,凭什么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算哪根葱!
我胡乱发脾气怎么着了,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高兴,我乐意。有本事你别睁着眼睛占便宜。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合着你占尽了好处,还不许我说两句。
盛世白莲花说的就是你吧,淤泥全甩给了别人。
本来就是你的错,这草我不拔了。
干了十多年的活,丫鬟还给放假,还不兴我休息两天。”
乔玉溪转身走人,夭寿哦,热死人了。
借题发挥找了一个好借口,终于可以偷懒了。
“堂姐,好好干活,努力拔草。今天你也体会一下,底层的淤泥是怎么辛苦劳作,供养别人的。
要是连个自留地都弄不好,还读什么书啊,趁早回家种地。”
乔玉溪闪身走人,溜得非常快。
哎!天热的都要人脱一层皮,这都叫什么事,她的空调,她的电风扇。
乔玉溪没打算回乔家,摸了摸口袋里汇款单。
来都来了,往后自己便是乔玉溪了,先去县城摸个情况先。
县城不远,一个小时的脚程,要是骑上自行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可以溜达到。
老旧的墙,泥黄的土,来来往往的行人,一筛子蓝色、黑色暗色的衣裳,好些打了补丁,浓郁的年代化气息。
乔玉溪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邮局,人还没进去,便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玉溪!玉溪!老远看着像,还真是你。不去干活赚工分,你怎么还在外面晃荡,肯定是偷懒了吧。”
哪个嘴欠的!
第10章 你姓汪,但也不属狗
乔玉溪一回头,“汪知青?”
眼前的女人,三十左右,精明干练,有些阴沉,阴郁的眼中藏着不快,可不就是乔家隔壁的汪知青。
记忆之中,汪知青算是最早一批下乡来的知青,她出生那一年就来张家大队了。十多年,汪知青没结婚,一个人住在乔家隔壁。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们要珍惜大好的时光。你说你这年纪轻轻,怎么就不积极为国家做贡献,整天就想着怎么偷懒,思想有问题,这我可就要严肃的批评你了。”
教导主任般喋喋不休,大义凛然的样子,聒噪的很。
“汪知青,就算你姓汪,但你也不是属狗的呀,怎么狗嘴里面就吐不出象牙。
三十好几了还没人要,别说张家大队了,整个公社也就你独一份。
你行行好,找个人嫁了,别动不动就管别人家的闲事,东家长、西家短,碎嘴的婆娘都赶不上你。
好好的走在路上,一条狗汪汪汪的叫,让人拿一根大棍子,抽它一顿。
汪知青,你说这狗很讨人嫌吗?”
招惹我,老娘锤不死你。
“汪知青,看你是知青,比我多读过两本书,也别到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