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
他真真切切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言笙神色晦暗，怔怔的移不开视线，眼泪忍不住就溢了出来。
陆廷臣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叹了口气，“笙笙，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你……”她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廷臣，你怎么……”
你怎么还活着？
你怎么没死？
“我怎么还活着吗？”陆廷臣笑了笑，替她把话问出来。
“这不是梦吧……”言笙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触感却很真实。
“不是，这不是梦。”陆廷臣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语铿锵有力，“笙笙，我没死，我回来了。”
她小手贴到他胸口，感受到他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
“陆廷臣，你没死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言笙声音哑下来，“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我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陆廷臣将她的身体压向自己，“但我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放了两枚硬币，缓解了子弹的冲力，所以命大没死。”
“那后来呢？”言笙追问，“后来一年多的时间，你为什么杳无音讯？”
“后来……”他叹了口气，“我挺过来后又病情恶化，手下的人怕我被沉淮川找到，偷偷摸摸的把我转移到了国外，医院下了六次病危通知书，我差点撑不过去。”
言笙握紧双手，指尖逐渐失去血色。
陆廷臣的声音黯下来，“笙笙，我在医院里躺了九个多月，这一年来……我也不好过。”
言笙知道他不好过。
她也不好过。
陆廷臣顿了顿，又问：“你呢，这一年里，你过得怎么样？”
“我……”言笙听到这个问题，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她低着头，声音轻下去，“廷臣，我不想骗你，我跟沉淮川结婚了。”
事实很残忍。
残忍也是事实。
她不会说谎，在这种情况下说谎也没意义，他迟早都会知道她的处境。
陆廷臣摸了摸她的小脸，“我知道，笙笙，我不怪你。”
言笙有些错愕，“你不怪我？”
“不怪你，都是我的错。”陆廷臣字字恳切，仿佛当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那日车里还有别人，他们都知道你是沉淮川的妻子，所以我没法跟你相认。”
他将姿态摆得这么低，言笙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何况陆廷臣还活着这个巨大的意外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已无暇再想其他。
陆廷臣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笙笙，我得走了，沉淮川还在这里，我不能久留。”
“好。”言笙点点头，这儿人多眼杂，也不敢留他。
陆廷臣拿出口罩戴上，“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等有机会再去找你。”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珠，轻轻的“嗯”了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才从洗手间走出去。
回到包厢门口，却见沉淮川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
PS：大概还有两叁天她就知道真相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