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裴行舟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没有答话,只是不紧不慢的给火炉加炭,好似是想让炉火烧得更旺几分,这样烙铁便可更烫几分。
刘昊阳双目泛红,他盯着被烧得通红的烙铁,唇角不由得抽搐几下,怒喝骂道:
“裴行舟!你虽然是清河王,但是你无凭无据将我绑入大牢已是触犯律法!现在竟然还对我滥用私刑?你是个疯子!”
“疯子?”裴行舟轻哂一笑。
“双生子、圣女、鼠疫、宫本一郎,不如你说说看咱们俩的故事,到底谁才是疯子?”
听到这些似是而非的关键词,刘昊阳面色一沉,唇角紧抿不再说话。
“刘大人刚刚还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此刻却便哑巴了?”
刘昊阳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他扯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看来,你都知道了啊。”
裴行舟并不意外他的反应,他面色微肃道:
“你压根就不是刘旭光,你是心狠手辣的刘昊阳!因为当年西凉圣女案,你迁怒于刘旭光,迁怒于西凉人,所以才与宫本一郎达成一致,在牛岚山暗中研制鼠疫之毒,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替西凉圣女报仇!”
见自己身份已被戳破,刘昊阳再无顾忌,他缓缓抬眸,枯槁的双眼透着阴森森的讥诮。
“不错,我就是刘昊阳。”
裴行舟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手中状似无意拨动着烧得通红的烙铁。
“刘昊阳我念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可以让少受皮肉之苦,只不过你也需配合我,告诉我如今宫本一郎何在,邓龙普又是谁?”
听到邓龙普三个字时,刘昊阳先是一怔,片刻后他才哈哈大笑,扯动的镣铐清脆作响。
裴行舟微不可察皱起眉,心下觉得有些古怪,为何刘昊阳听到邓龙普的名字时,会露出如此轻蔑的神情?
他寒声问道:“你笑什么?”
刘昊阳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嘲弄,神态却得意至极。
“我笑你自以为聪明绝顶,实际是个大傻瓜!!!”
裴行舟忽然轻笑出声,他眉眼沾冰,慢条斯理摘下指节上的玉扳指,走到火炉前缓声说道:
“看来你是不打算留着一身好肉了。”
话音刚落,裴行舟猛然将灼热的烙铁抵在刘昊阳胸口处,只听“滋”的一声,原本白皙的皮肉冒起一缕缕青烟,很快闻到了焦糊之味。
“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了整座刑房,刑方内衙役战战兢兢站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喘。
灼热的热浪扑在裴行舟俊美无双的脸上,可他依旧眼睛都不眨,漆黑的眸子如古井般不起波澜。
刘昊阳疼得冷汗淋漓,他胸膛剧烈得起伏,眼底布满了凸起血丝,依旧嘴硬喝骂声道:
“就算……就算你杀了我!你们一样也得死!你们……你们这些人,不管是宁州人还是西凉人!统统都得死!!!”
“冥顽不灵。”
裴行舟淡淡说着,随后手腕用力,烙铁再次浸入血肉之中,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刘昊然的全身。
见刘昊阳似要再度晕厥过去,裴行舟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乘势插入他的几道大穴之中,如此便可以让他保持清明,真真实实感受着切肤之痛。
裴行舟周遭散发着戾气,他冷着脸字字珠玑道:
“当年固然是刘旭光背信弃义,害死了你的心上人!可宁州的百姓又何错之有?你竟要在牛岚村研究鼠疫之毒,害死了全村上下几十余口!”
刘昊阳冷汗溢了满额,只觉得此刻浑身疼痛,是生不如死!他强撑着一口气,望着墙壁上某片潮湿肮脏的霉斑,冷笑一声:
“为何,因为他们都该死!若当年没有牛岚村的村民指路,西凉暗卫又怎么会来的那么快!
你说,那些村民他们该不该死?!”
回想起当年,刘昊阳浑身都在颤抖,眼底的戾气又浓了几分,他咬紧牙关绝望喊道:
“当年晚晚被群鼠啃噬血肉无存,还有我那……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一同葬身鼠腹!我又如何不恨!!!
刘旭光还有牛岚村的那些村民,他们都得给晚晚陪葬!!!”
裴行舟似看蝼蚁一般看着他,“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拉着无辜的村民一起陪葬!”
可刘昊阳红着眼睛嘶吼道:
“他们无辜?难道晚晚就是满身罪孽死有余辜?她可是救了无数人的女医者啊!可为何贼老天对我们如此不公!要她死的这么惨!”
裴行舟心知他心中的仇怨已走火入魔,他冷冷与他对视勾唇道:
“每一个作恶多端之人,都会以世间的不公为借口来开脱!可不是人人深陷泥泞绝境,便要带着毁天灭地的仇恨,拉着无辜之人共沉沦!
我想,若是晚晚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见裴行舟态度松动,刘昊阳眼珠动了动,他讥诮啐了一口:
“哼,你放屁!你少说这些屁话来诓我!我软硬不吃,我就是死都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
见刘昊阳依旧执迷不悟,裴行舟遂居高临下怜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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