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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煊嗤笑一声:“别把我想的和他们一样蠢好吗?你既然知道楚遇就是我,那想必你所掌握的东西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多,随便诈一诈你又怎么了,只是没想到你还真的上钩。”
    “你……!”江珣眉峰一凛,昔日那副好好先生一般的姿态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只有冷漠与不耐,仿佛完全没有兴致再与他周旋,直接承认道:“是的,你说的很对,都是我干的。”
    “当年,我安插人进了情报组,交换了给一组的情报,把你引到了桑泽山。相柳沉睡桑泽山多年,一旦清醒过来,势必要吞够方圆百里生灵方才罢休,而你对于他来说,绝对是绝佳的补品,你说对吗?白面金毛九尾狐?”
    时煊听他提及这些,心中突然莫名的一痛,五年前遭受的痛苦折磨忽然间涌上心头,那年他纵身一跃,在峡谷中遭遇相柳攻击,蛇身刺穿了他的胸口,潺潺流血,心脏被掏出来活生生吞下,那时他尚是清醒的,感觉到心脏离体,整个人都痛得无法呼吸。
    思及此处,他眉头一皱,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太痛了,这种痛楚一辈子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可如今江珣的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硬生生叫他回忆起当时的经历,切肤之痛再次席卷而来,使得他不得不跪倒在地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楚遇”这具身体太弱了,别说江珣,特案处随便一个外勤都能够将他轻而易举地拿下。但说到底,江珣这么多年都有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实在是太过于尽心。
    “江珣,你说你……总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每天这么装模作样的累不累呢?”时煊的声音很虚弱,仿佛只是游离于唇边的一缕气息。
    “住口!”江珣声音冷冷,他一开口,时煊的心跳便再快一些,他低头看着时煊,如同看着一堆废物,扬起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只是装废物,而现在的你呢却是个真废物,离开了姚沛舟,你什么都不是,只能任我支配,懂吗?”
    “支配?”时煊冷笑了一声,忍受着心口的剧痛一脸惨白地抬起头来看他,眼神里满是嘲弄之色。他吐出一口血沫,缓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不过只是在被那个人支配罢了,又有什么好得意……”
    砰——
    时煊还没说完,他就被江珣一掌打飞了。原本瘦弱的身躯像是一片枯萎的花,盘旋着落了地。果然,在有些人面前嘴炮是真的会死人,死于话多这句话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姚沛舟,救命。
    这是时煊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徘徊在唇边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便彻底地睡了过去。
    “时煊,时煊!”
    姚沛舟惊慌失措地从梦中惊醒,后背被汗水浸透,他脸色苍白,呆坐在床头缓了好一会儿。被他这阵动静惊到的岑泽霖进门,刚好看见他翻身下床。
    “你干嘛去啊?”岑泽霖拽了他一把。
    姚沛舟根本不理他,直接站起来,可还没往外走就捂着心口直接跪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头淌下,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有些事情正朝着他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着,而他却无力阻止。
    锁心结碎了,他和“楚遇”这具肉身之间的锁心结碎了。锁心结若非身死,否则绝不会碎,难道这一次他又要眼睁睁看着时煊死去,再一次沦入地狱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姚沛舟爆发出强势的白虎之力,在一阵咆哮中慢慢化为了原形。这巨型的白虎撑破了屋顶,整个别墅有一半塌陷下去,他在原地不停地咆哮着,眼瞳里冒出了鲜红的血光。
    岑泽霖看呆了,一时间竟然忘了闪躲,白虎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完全不记得他是谁了,直接冲着他这头劈头盖脸地挠了下来。
    已经躲不及了,岑泽霖大概是被白虎的威慑力所吓倒,眼看着就要承受他这一击。就在此时,一条藤蔓及时锁住了他的腰,迅速将他从虎爪之下带离。
    岑泽霖回身,看见了气喘吁吁地盛尧,后者收了手上的藤蔓,明显也被白虎之力的力量遏制住,脸色有些发白。
    “出什么事了?”盛尧问他。
    “不知道,醒来以后突然开始发疯。”岑泽霖抬起头看向姚沛舟,迟疑片刻以后问他:“你说,他还能认识我们吗?”
    盛尧轻轻摇了摇头:“不太可能了,他现在没有意识,但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他刺激成这样。”
    还没等他们研究清楚,姚沛舟直接从他们身前一跃而过,他所到之处房屋坍塌成一片废墟,人们避之不及,只能被压在废墟里发出痛苦的哀鸣。岚城上空笼罩着漆黑的云,天际印出了一个雪白色的虎型印记,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特案处所有人一齐出动,才勉强支撑起一张网,将姚沛舟祸害的建筑物保留下来。凌庭柯表情严肃,一边用手撑起了一个防护结界,一边冲着一旁刚救下一对母女的叶听澜低吼:“江珣呢?!”
    “不知道啊,我好几天没见过珣哥了。”叶听澜被他吼得一脸懵逼,但还是大声回答道。
    他仰头看向天空,盘旋于半空的白虎发出巨大的吼叫声,震得人耳膜发痛,特案处那些低阶生灵已经支撑不住了,痛苦地倒在地上开始七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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