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棘手。上回赫尔墨斯把我抓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听神王殿的守卫议论,说墨提斯准备让赫菲斯托斯打造代替的星座,然后这些活人或者亡魂,该去哪儿去哪儿,月神阿尔忒弥斯的那位侍女卡利斯托不就提前恢复了?听说阿尔忒弥斯早早蹲在神王殿门口,第一时间就把卡利斯托和对方的儿子一块接回月神殿去了。”
“这我在场,阿尔忒弥斯说的对不起能绕神王殿一圈,不过那位卡利斯托也很愧疚的样子,说是自己一点点看着阿尔忒弥斯的改变,却想着帮亲不帮理,没有早早地点醒对方,这后续的苦难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唉……说到底,都怪该死的命运!”
唯一不偷懒、不摸鱼的德墨忒尔抓到了这群躲闲的懒汉,柳眉倒竖地撸起袖子大步走来,吓得这群懒汉们跳起来四散逃跑,逃回工地上又唉声叹气:“该死的农活!那两位什么时候才回斯巴达?”
雅辛托斯站在田埂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神态和蔼地回应:“结束罗马的事务,你们也跟我们一块回去。阿卡迪亚还有大片烧毁的农田等待复耕呢,不用担心,你们有大把的田地培育粮种。”
懒汉们露出山崩地裂般的神情。
通往房宅的小路上,鲁弗斯大步靠近。
他冲雅辛托斯挥挥手里的卷轴:“巡防图弄到了,今晚玛丽亚的父亲会举办一场晚宴,所有的刺杀目标都会参加,包括那个假货。”
鲁弗斯顿了下,叹了口气:“小心别误杀了我那位未来岳父,他在贵族里还算是有道德的,不然也不会教出玛丽亚。就是这老头太过顽固傲慢……宴会上,像玛丽亚父亲这样的贵族还有不少,所以千万别杀错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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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晚宴开始,还得有小半天的时间。鲁弗斯跟雅辛托斯和卡俄斯解说了一番地图,还有些别的注意事项:“……我不知道你们准备怎么混进去,但乔装成什么都好,千万别乔装成奴隶。在我们这儿有个规定,如果主人是被奴隶刺杀死的,那他所有的奴隶都得陪葬,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人。可想而知,你们如果扮做奴隶出手,可能刀子刚掏出来,就会被一大群奴隶淹没。客人、卫兵……随便你们选,事实上我强烈建议你们扮作这两类人,因为出于对客人、卫兵身份的畏惧,哪怕你的刀都快捅到主人家的身上,那些奴隶也不敢碰你们。”
事实上,罗马还有许多跟希腊并不相通的古怪规定。
比如参加晚宴进食时,必须全程靠在躺椅上,维持一种侧卧的姿势,这才是优雅的进食礼节。
再比如,罗马并不禁止同性之间的爱情,但两者不能拥有相同的地位。地位高者必须占据主动,否则就会被人鄙夷。
雅辛托斯在听到“打嗝是对主人家最好的恭维”这一句后终于投降摆手:“算了,我们不会扮成客人,也不会扮成卫兵。按照你所说的,这场宴会将持续到黎明,我们可以在入夜后,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时,趁着夜色潜入。”
“潜入?”鲁弗斯警惕地重复。
真的吗?真的是潜入不是明杀吗?
“……咳。”雅辛托斯转移话题,“你那个。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你有什么特别的心愿想实现的?只要不是太过分,或许我可以帮你向神明祈祷。”
毕竟这位陛下落得现在这个境地都是受他牵连,也是命运这个前任至高神导致的,他理当进行相应的补偿。
鲁弗斯大帝:“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认识有很久吗??而且我没什么好向神明祈祷的。”
比起神明,他更倾向于依赖自己的实力。
但停顿片刻后,他还是犹豫地说:“如果可以,我想祈祷神明庇佑玛丽亚这一回母子平安,也……想祈祷神明能够庇佑我们之间的婚姻。”
玛丽亚虽然出身高贵,但恰好是因为这份出身,令诸多大贵族忌惮,生怕他和玛丽亚的家族联合,从此他们再也无法制衡皇权。
偏偏玛丽亚的父亲居然也认同这个想法,不过这个老顽固的出发点是皇权必须有人制衡,以免皇帝做出错误决定,无人能够制止……反正让鲁弗斯大帝来说,纯属放屁,就看看这些年帝国大大小小的决策,哪次错的不是那些傻逼贵族,这些废物玩意儿除了拖后腿一无是处。
卡俄斯原本摊着手掌,任雅辛托斯的爪子捣捣戳戳,闻声抬头:“我们房间就有祭台,那根医药之神丢下的闪电柱子。”
阿斯克勒庇俄斯说是丢给他们防身,但一直都没派上过用场,本来卡俄斯都嫌弃地想叫人来拿走了,幸好鲁弗斯的愿望说的及时。
宙斯战败之后,他的雷霆神格和赫拉的婚姻神格一直就放在闪电柱子里存着,刚巧能满足鲁弗斯后半截的愿望,至于前半截……基于玛丽亚的上一胎就是被命运算计得流产的,作为补偿,这一胎阿斯克勒庇俄斯肯定是会庇佑到至少出生的。
但是有关于“医药之神为什么莫名其妙丢给我们闪电柱子”这件事,还是得做出合理的解释,卡俄斯想了想,平静地鬼扯:“那本来是医药之神送来庇佑我们之间的感情的,可以分你们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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