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暇察觉到他深埋在体内的性器抖了几下,知道这是他要喷薄而出的前兆。于是她惊恐地弓起身,惶然无措地推拒着背后的躯体,被堵住的口中直发出急促的呜咽声。
景穆昀此刻却难得地发了善心,将堵在她口中的亵裤取了出来。景暇甫一获得自由,慌忙呼求他。
“不要,不要弄在里面……”
话音未落,她就被骤然灌入的浓稠精露烫得一抖,单薄孱弱的脊骨余悸未消一般颤了许久。
景穆昀冷冷地笑出声,沉声道:“就知道,陛下要说这个。你和那秦珩成婚四年,肚子也没见个动静,怕是他不行吧。不若让臣为皇室开枝散叶尽一份薄力。”
景穆昀粗喘几息,又按着她的胯部射出几股余精,才缓缓地将半疲软的硕物从她身体里撤出来。那穴肉无力地开合着,在漫长的征伐中被蹂躏得红肿外翻,露出其中猩红的内壁。丝丝浊白随着他撤出的动作牵扯出来,挂在穴口,淫靡至极。
景穆昀抱着景暇翻过身来,将她按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鬓发。他低头,轻轻地吻她的额头。
“阿暇,只要你乖乖的,我就留他一条命。”
那一刻,景穆昀生出一种错觉,好像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交合,阿暇就属于他了。
下一秒,景穆昀天真的幻想就被狠狠打破。
“王爷,大人们到了。”
殿门仍是紧闭的,金锁死死契在门上。无人敢擅自开门,只是垂首等待着殿中人的请示。
温存的时光被打扰,景穆昀正欲不耐烦地叫这群迂腐老臣回去,景暇却率先开了口。
“礼部诸位爱卿,召集天下大儒,准备后日议礼。其他诸臣协助礼部完成各司事宜。”
此时议礼,议的什么礼?自然是景穆昀拥兵自重、逼奸今上的礼。
那清亮凛冽的声线里已无半分方才的缠绵味道,景穆昀惊异地看向怀里的温香软玉,却对上了她如寒潭般幽邃凌冽的眸光。
可笑的是,如今她未着寸缕,潮红未退的脸蛋上散乱地黏着几根碎发,却要义正词严地命令百官议礼。
殿门外诸臣已应声领命。
景穆昀阴沉了面色,冷声道:“要不要叫这帮老臣进来,让他们看看,令他们议礼的主子,此刻是怎样一副淫妇模样?”
景暇冷笑一声,微眯的眼眸里迸射出寒芒。
“好啊,让他们进来吧。看看忠君体国的救国功臣,是如何罔顾伦常,和自己的侄女、当今圣上无媒苟合的。”
他恍然大悟,景暇是故意屈于他身下任他肆意伐挞的,只为给他定下一条无可辩驳又罄竹难书的罪行。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半晌,景暇再度开口,令众臣离开了。
“景穆昀,不要以为你有兵,这朝廷就随你翻云覆雨了。文官的嘴、百姓的心,都能把你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四年前,朕既然能用武将杀你。今日,朕照样能用文官毁了你。”
两人裸裎相对,性器都贴得极近。景暇仍蜷在他怀里,和其他缠绵深情的眷侣别无二致。可她说这话时,眼神里尽是掩藏不住的杀意。
原来,就算肉身贴得再近,她与他的心,也是相隔万里。是他幼稚至极、愚蠢至极。
景穆昀的双眼再度闪过狠戾的火光,破溃的绝望从那火光中倾泻而出。他的脖颈处青筋毕现,大手紧握成拳,重重地捶向御案。
“来人!把秦珩给本王带上来,朕要将他千刀万剐!”
门外将士正要高呼遵令,景暇却冷冷地开了口。
“刑部未给右相定罪,秦珩便还是朕的皇夫,罔杀皇亲,按律当斩。皇叔可要想清楚了。”
说罢,景暇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披上一件染了血的素色单衣,扬长而去。
禁庭春夜,漏声迢递。
殿内留了一盏缡龙宫烛,双麒麟银钩将红绡帐挂起一边,另一侧坠在汉白玉的地面上。秦珩斜坐在床头看书,昏黄跳动的烛火映得那身影如松如玉。
“大人”,内侍拱手禀报,“陛下还在含光殿。都叁个时辰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秦珩抬头,勾起温柔笑意,眼底却不掩担忧。
“平西郡王……不会做有损陛下的事。只是这江山大权,怕是要旁落了。”
啪。
朱漆的殿门大打开,夜风裹挟着料峭的春寒灌了进来。
夜幕中,摇晃的宫灯如鬼火,照亮了衣袂翻飞的清瘦身影。
景暇披着单薄的素袍,下身不着一物,赤着双脚摇摇欲坠地走了进来。
“阿暇”,秦珩忙奔过来,“可要叫太医?”
秦珩欲上前抱住她,却见干涸的血迹蹭花了她的脸。那被胡乱涂抹开的血痕顺着脖颈深入衣襟。
景暇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像是刚索了魂的姑获鸟,凄艳又可怖。
“是景穆昀的血,我砸破了他的脑袋。”
景暇顿了顿,又摊开了受伤的手心向秦珩晃了晃。
“还有我的。想索他喉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割伤了。”
秦珩心疼地察看着景暇掌心的伤口,引着她往床边去。
“阿暇,坐下吧,我给你包扎一下。”
景暇松开了秦珩牵着她的手,嗓音有些喑哑。
“先沐浴吧,身上弄脏了。”
自景暇进门,秦珩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雄麝气息,对她在宣政殿的经历大概心头有了数。他知道不能挑明,再伤了她的心。
于是他没有多问,只是拿绢帕沾了水,轻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
“一会儿我侍候陛下沐浴,这伤口万不能碰水。”
景暇沉醉于眼前人一片温柔澄澈的眸光中,秦珩专注地盯着她脸颊处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擦去。秦珩看向她的眼神,像初霁的雪光。
“阿珩。”
景暇低声唤他。
“我在。”
秦珩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手上擦拭的动作仍不停。
“为了这个位子,我可以牺牲一切。”
这是在向他辩解,是在求得他的体谅。
“我明白。所以阿暇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向我解释。”
景暇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
“除了你。”
秦珩有些惊讶,抬眼望着景暇的双眸。
景暇看向他的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他听。
“除了你,我不能牺牲你。”
她今天面对景穆昀,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唯独他叫嚣着要亲自将秦珩千刀万剐时,她真的慌了,一想到有失去他的可能,她彻底疯了,恨不得立即将景穆昀就地正法。
只有那个茶盏,是意料之外。
因为秦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