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满身混刺保护自己,孟微是,她也是。
再后来有一次,好像当时那群人和职高起了冲突,喊打喊杀地要打群架。
当时因为周潮生要从外地回来,俩人不敢造次,早早就在纹身店门口等着周潮生回来。
那晚周潮生给她俩都带了礼物,还带她俩去东街美食街吃了一个晚上,看了烟花秀。
现在回想来也是她那段时间最高兴的一个晚上。
可当时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那个晚上,那群去打架的人出事了。
她们学校里的所谓的校霸失手把职高的人捅了,还有几个受了重伤,被捅的那个人还没等救护车过来就死了。
那个晚上,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响彻东街,警局的审讯室和医院里的抢救室一片慌乱。
第二天一大早孟微就跑过来和她说了当晚发生的事。
她深刻的记得当时孟微手抖地连烟都点不着,而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整个人瘫坐在床上,久久都不能平复当时紧张又后怕的心情。
如果昨天不是周潮生回来,那躺在医院里的会不会是她,蹲在局子里的人会不会是孟微。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后来听说,拿刀捅人的那个校霸被关进少管所,没见再见过那群人,退学的退学,进局的进局。
那件事后的两个月,她从李梦口中知道原来祁明早就在出任务时死了,李梦也早就勾搭上别的男人准备离开。
在那短短的十几天里,她与一场关于人命的群架擦肩而过,嘶声揭底地接受了祁明逝世的事实,冷漠平淡地看着李梦上了别人的车。
她经历人生中的第一次脱胎换骨。
那次之后,周潮生知道了他不在的时候她和孟微干的那些好事,她以为周潮生会骂她,会和李梦一样说再也不想管她。
可他都没有,他只是把她带到祁明的墓前,让她跪在祁明的墓前和他一起磕了三个响头。
他盯着墓碑上祁明年轻时穿着警服的照片 “明叔,以后阿郡归我管了,我一定看着她走上正路”
说完又看了眼她,“就像当时你把我拉回来一样”
那天阴雨绵绵,两人都没撑伞,身上又湿又冷,可她当时感受到了周潮生对祁明承诺时的滚烫和炽热。
她出了墓园后,拉过周潮生的手。
抬头看他 :“周潮生,你信我”
“我以后再也不混了,听你和奶奶的话”
周潮生脱下身上的夹克套在他身上,伸手抹开她打在额头上湿哒哒的刘海 ,看着她说了三个字
“我信你”
回去后,他把孟微拉到纹身店里聊了一个晚上,她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只看见孟微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
后来,她和孟微回到正轨。
开始认真学习,考上了海城最好的高中,戒烟戒酒,不再想着叛逆,不再回想着挥霍叛逆的那几年。
现在回头想想看起来潇洒又快活的那几年。
看看当时那个可以称之为非主流的自己。
好像真的过去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时我是被我妈骗着考上好高中就给我买一台新手机才能在叛逆这条路上悬崖勒马
年轻人一定要学习一定不要过度叛逆,,。,。,。。。,。。,。。,,,,。,,,。。
第5章 上道
昨晚散场散得早,大概十一二点就从酒吧里出来,一群人还是意犹未尽地蹲在门口抽烟 ,嚷嚷着要去吃夜宵。
周潮生没和他们一起去,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红钞丢给他们。
对站在他左侧地祁郡扬扬下巴:“阿郡,点个火”
祁郡笑着走近他。
他微微弯弯腰,一簇火苗燃起,点燃那支叼在周潮生嘴里的烟。
江昭旭从酒吧里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场景。
两人站在灯光昏暗处,女孩勾唇带着笑给靠在柱子上的男孩点烟,而后男孩轻轻拍拍女孩的后脑勺:“走,送你回去。”
男孩跨上停在门口那辆黑色的机车,女孩也跟着他坐上去。
她穿的紧身短裙,可她好像丝毫不在意一样,伸手轻轻撩拨被风吹散的长发,伸出那双纤细修长的腿跨坐机车。
黑色的摩托车身与她白皙的腿形成强烈对比,衬得更加性感勾人。
门口那群人看着祁郡这幅引人火热的样子,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轰”的一声,地面微微扬起一层沙,男孩骑着车带女孩离开。
夜晚的风很大,女孩银灰色的长发在风中舞动。
无疑是耀眼的,吸引人的。
江昭旭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没由头地冷笑一声。
侧头对站在一旁和孟微打电话的林风说:“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不管不顾后面人的叫喊。
“风哥,你这哥们有点狂啊。” 一旁的男生稍微带着不满地开口。
林风无奈道:“这可是位爷,他老子都管不了他。”
林风也没想着替江昭旭打圆场。
一是江昭旭从来不需要别人替他低调,二是他刚来林风绝对不可能把江昭旭的姿态放低。
旁边的人听见林风这么说,特意靠近:“风哥,之前听说他捅过人这事是不是真的。”
林风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带着点坏笑:“你猜。”
说完转身朝江昭旭离开的方向走去,回头摆摆手:“我也走了啊,你们夜宵吃好喝好。”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接伴赶赴下一场深夜的派对。
周潮生送祁郡到家后没进去,说自己一身酒味怕熏着老太太,明天再来吃饭。
祁郡也没再多留他。
祁郡进门的时候奶奶已经睡觉了,她放轻声洗漱一下便早早上床休息。
不知是不是喝了一杯的缘故,今晚祁郡做梦了。
梦到了她特别混的那几年,梦见当时捅死职高的人是她
后来画面一转。
又看见江昭旭拿着刀,冷着脸往巷子里走,祁郡好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跟着他走,没等她出声,江昭旭就狠狠地给了站在暗处的人一刀。
江昭旭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是一种冰冷的,是镇静的,是想同归于尽的眼神,想一个深幽的黑洞,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后来,祁郡一身冷汗惊醒。
拿过床头旁的手机打开一看才五点,可后面无论她怎么睡也睡不着了。
她点燃一支烟,坐上窗台。
看着窗外破晓的天空,听见院子里奶奶养的鸡正打着鸣,巷子里有些勤快点的人家已经传出豆浆的香味了。
脑子里是梦里的场景。
突然觉得自己和江昭旭都点像,他和曾经的她一样的堕落,一样的叛逆。
后来又想想他们怎么可能像,他是像疯子一样的亡命徒,她顶多也就是无知叛逆少女。
疯了
真的疯了,她突然就笑出声来。
“我居然觉得自己和他像。”
“他不要命,我还想活着。”
自言自语完,转身躺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头上。
没过多久,天就完全亮了。
奶奶过来敲她的门:“你待会自己起床,我和潮生去买菜”
没等她回话,人就乐呵呵地走了。
这老太太还真把周潮生当自家孙子了。
临近中午,两人买菜回来。
周潮生在厨房里做饭,奶奶叫她去给他打下手,做的菜不多,很快吃完。
周潮生陪老太太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天就走了。
奶奶进屋看见祁郡闲着看电视剧。
进厨房里端出一盘米糕 :“阿郡,给杨家奶奶送去,让她外孙尝尝味儿。”
“怎么?周潮生一个孙子还不够,还想把人杨奶奶外孙拐过来?” 拿起周潮生刚买来的葡萄丢进嘴里。
“你别乱说,这不是看人刚来,还给我们家提了东西嘛” 奶奶瞪了她一眼。”
“好,我晚上吃完饭再去,人现在不一定在家。”
礼尚往来的道理祁郡不会不知道,她选择晚上去的原因是不想碰到江昭旭。
江昭旭总会让她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她努力的让自己向前看,不能随随便便让别人把她带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