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没了他手臂的力道做支撑，直直地滑坐下去，连头部都一起被淹进泡沫里。
不停地有细小的透明泡泡在她的眼膜处炸开，模糊了她的视线，鼻孔里也进了很多小泡泡，她能听见泡沫在她的鼻腔运动的细微声音。
依依变成了一只鱼，潜入泡沫组成的小小海洋里游动，明明不是人类，却意外地具有亲水性。
她在泡沫里撞上了沉介的小腿，他的肌肉和骨头都很坚硬，依依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有凹陷。
沉介蹲下身在泡沫里摸索，很快把她从里面提出来。
“喜欢玩？”他看着她被糊得满身满脸，都找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嘴角弧度勾得老大。
依依眼睛也被糊住，看不清他的表情，伸手捧出一团泡泡朝着前面人影的方向笑，“沉介，你看，泡泡！”
“呆子。”沉介笑出声骂她。
依依装听不懂，单手分出一小个泡泡球放进自己嘴里，被沉介拽住手。
“吃什么？”
“依依想尝尝味道。”她亲手摸过了泡泡，听到过泡泡的声音，闻到了泡泡的气味，但还没尝过它的味道。
“不行，你还要和我接吻的。我可不想亲得一嘴泡泡。”他伸手捏捏她的脸，掰着她的下巴让她吐出来。
头上的水又重新浇下来，依依只吐出一小点白沫，很快也被冲走了。
“没有了。”她的眼膜也被冲洗干净，发现周围的泡泡在一点一点地消逝，她想用手去抓，可等张开五指它们又从指缝间溜走了。
“沉介，泡泡没有了！”依依跪在地面上，看到最后一丝白沫也消失殆尽，她想提醒他，泡泡不见了。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依依。”沉介把她从地面上捞起来，用手抚过她的皮肤，从额头到脚趾，像是在检查她有没有被洗干净。
“我们在洗澡，这是一个流程，而泡泡只是其中一个环节。”
“那依依还能洗澡吗？”她在水中抱住他，两具光裸的躯体紧紧贴在一起。
“你想要的话，那也可以是永恒不变的。”
沉介在水中回抱住她，抬起她的下巴尝了一遍她嘴巴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