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后悔没让顾星南来看比赛,得第一名这一重要的时刻,我希望能同她一起见证。毕竟买点心哪有看颁奖快乐。
团体赛结束,就到了我要向她表明心意的时候。
社长说今晚聚会没有特殊情况,全体都要到场。破天荒的,这次群里没人请假,个个都说一定到场,得了奖大家正兴奋着,我也不好扫他们的兴。
和他们玩到凌晨是肯定的了,但我很想今天就和顾星南表白。
这是一件极其郑重的事情,我不希望随随便便一句“我喜欢你”就带过,要有一个合适的场地、合适的气氛、合适的时间段。
既然如此,那顾星南首先肯定不能一个人呆在家里看书、吃饭、睡大觉。
想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我有些忐忑,问:“你要和我们出去玩吗?”
她答得迅速:“好啊。”
挂了电话,我对着上面的手机号码愣神了几秒。
不知道到时候向顾星南表白,她会是什么反应。
其实这一两年顾星南变化还是有的,我以为她这种铁直的直女,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女生。
如果说以前的顾星南和我在一起的概率是零,那现在的概率也许是百分之五十。
好坏掺半,总好过没有。
我满心期待今晚的告白。
或许会在凌晨时分,人群散去之时,牵着她的手,走向灯光璀璨却又足够寂静的公路,路过某盏昏黄的路灯时,向她表明心意。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这一幕,或许今晚会如上述发生。
在看见林嘉鸣和顾星南在路边谈笑那一刻,我想我没有可能了。
林嘉鸣朝她走近几步,距离格外近,近乎暧昧,顾星南笑得甜甜的,竟然没有远离他。
除我之外的第一个能靠她那么近的人,是男的,还是顾星南喜欢过的。
那一幕足够让心脏钝痛,我为我的期待感到可笑,竟妄想一个异性恋有朝一日能喜欢我。
三年的幻想终究是幻想,从没有实现的那一天。
概率变成零了。
可我不甘心。
第62章 失心疯
包厢里的人依旧鬼哭狼嚎。
我拒绝了与他人合唱的邀约,好在大家都看出我心情不好,没有跑来再打扰我。
我独自坐在包厢角落,鸡尾酒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手机被我扔到了一边,偶尔震动几下,顾星南的消息时不时弹出来。
在长达一个小时没有震动后,我点开来,草草看了一眼。
“什么时候回来?”
“忙好了吗?”
“七点多了,还需要我过去吗?”
“怎么不理我呢……”
费劲消耗下午所看到的一幕,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面对她的消息和她这个人。更别说让她来找我,总不可能哭丧着脸冲她发火吧。
我回她:“会忙到很晚,不用等我了。”
她回了个好。再没说什么话。
我心中更感憋闷。比起放她鸽子,下午那一幕的杀伤力给我的伤害要更大。
吃醋不是主要原因。让我觉得无望的是,顾星南这辈子只会喜欢男生,而我只能成为她的好友。
我和她没有结果,无论我怎么去努力。
性向横隔在我们之间,像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们玩嗨了,《死了都要爱》和《离歌》热度不减,喉咙哑到没声还要嘶吼,他们发泄近日来的压力,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之中,纵情玩乐。
而角落处的我也在“死了都要爱”和“离歌”之间反复徘徊。
要坚持下去,继续喜欢顾星南;还是就此打住,及时止损。
也许后者才是最优选择。
迷离五彩的灯光扫荡包厢的每一处,气氛变得高亢、热烈、绚丽,全场的人跟着屏幕里的MV咆哮:“死了都要爱——”
不管心中如何纠结徘徊,我知道最后答案终究会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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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从包厢出来,已经是凌晨的点。我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告别,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就走。
车窗外四周街景黯淡,许多店铺都关了门。唯有街头巷尾的路灯依旧明亮,只是灯下没人,我期待的场景没能出现。
鼻子有些酸胀,活了二十年从没这么难受过。
凌晨不会堵车,车程顺畅到我没时间再去伤春悲秋。
站在家门前,大脑乱得像一团浆糊。我深吸一口气,钥匙拿在手里,有点颤抖,插进锁眼里好半天才转开门。
玄关处停留着一盏灯,四周漆黑,唯有这一处光亮。每次回来晚了,她睡前都会给我留灯。
我走近卧室,推开虚掩的门,倚在门框边看她。
床铺一角凸起小小的一块,她背对着我,侧卧在床上,月光描绘出她的身影轮廓。瘦弱,安静,美好。
眼中的依赖不是错觉,她的犹豫动摇不是假的。
是我会错意,还是她本就如此。
身子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我躺了上去,与她同样的姿势。
她一手攥着一个不知哪来的绒布盒子,另一只手搭在枕头上,睡得很沉,我单手揽住她腰时,她没醒。
我将额头抵在她的后脑勺处,头发垂落在枕头上,入眼是她纤弱的后颈,我的呼吸悉数喷在那一处,牙根有点痒,用了力又会发软,于是我闭上眼,选择等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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