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起附近多了许多生面孔,不做别的,就在附近徘徊。他们都是本地人长相,是不是冲你来的不好定夺。
消息是在这附近的兄弟发给他的。
其实他没有刻意让人在这附近守着,害怕那么做太过显然,但也给几个相熟的人透了口风,好让他们时不时地留意一下。
陆谙很信任这几个兄弟,当即便收起手机出去,准备在这附近转一转,好确定是不是要带着今黎换地方住。
他还是有些不舍,今黎还没有感受到他在这栋别墅经历过什么呢,也还未看到他这些年准备给他的礼物。
陆谙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出现在他家门外。
陆饱饱回头看了眼那两个华国男人,拿着钥匙的手顿住,再次确认说:你们保证,我带你们救出今黎,你们就放过陆谙,之后不因此找他麻烦?
楼琛没有说话,反倒是站在他一旁的岑熠拉了他一把,遂又十分真诚地对陆饱饱笑了笑,保证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带我们救出今黎,我们就不为难陆谙,前提是今黎被我们平平安安地带走,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陆饱饱顿了顿,一边转身开门一边说:陆谙不会伤害今黎。
别墅里死一般的沉寂,青天白日的窗帘却全部拉上,让屋子里黑沉沉的,好似一处凶宅。
岑熠进来后就背后一阵阴凉,实在无法想象有人会在这种环境中生活。
楼琛则四处打量着,猜测今黎的具体方位。
陆饱饱倒是对这里很熟悉,直接朝着二楼走去,我想陆谙应该会把今黎放在他之前住的房间。
他对陆谙的了解是陆谙都不曾知道的。
就是这一间。
陆饱饱说着,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钥匙是很早之前他母亲交给他的,他母亲到死都惦念着陆谙,生怕他那个偏激的性格做出什么。
咔哒一声响后,房门应声而开。
楼琛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入目是一片洁白,整个屋子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压迫着人的神经。
唯一一张椅子上躺着一个人,他背对着这边,即使这么大的动静也依旧没反应。
楼琛眼眸缩了缩,大踏步走过去,看到今黎的睡颜,他才终于松了口气,那颗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他轻柔地将今黎抱起来,像是呵护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走吧。
怀里的人很轻,只几天不见,就消瘦了许多,让人实在不能不把这份过错归咎在陆谙头上。
不过现在还不是感怀这些的时候,陆谙随时都可能回来,楼琛和岑熠需要用最快的时间离开。
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和他解释。陆饱饱说。
楼琛的脚步停都没停,岑熠则放缓了脚步,有些不赞同地看向他,他回来后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留在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陆饱饱无所谓地靠在沙发上,撩着额前的碎发,轻轻叹了口气,总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没关系的,我可是他哥,应该能扛得住。
岑熠抿抿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他们之前的计划是硬闯进来,但那么做的风险很大,毕竟他们谁都无法保证被逼到绝境的陆谙会做出什么。就在他们来的路上,陆饱饱拦住了他们,提出了另一个方案,并且告诉他们陆谙那里还有一把枪。
他们都要忽略了在X国持枪是合法的。
权衡之下,他们采用了陆饱饱的方法。
不论如何,他们救出了今黎。
今黎只是如往常那般睡了一觉,等药效过去再醒来时,看到的便不是那一片空茫的白了。
他先是怔了怔,后又不敢置信地用力眨眨眼,窜入鼻尖的消毒水味儿还有身上盖着的条纹被子都在说这里是医院。
医院?
今黎撑着身体要坐起来,身体刚起来一些就看到床边趴着的楼琛。
一下子,他的所有不安全消失了,只是眼眶发酸发胀。
楼琛还在睡,眉头轻蹙着,眼下一片青黑,即使睡着了也一副不安的模样。他的手指紧攥着今黎的衣服,骨节都微微泛白,生怕今黎再次消失一般。
今黎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只这样撑着身体也没能坚持多久便又躺下了,他侧着脑袋,手掌附上楼琛的手。
也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衣服从楼琛手中抽出,楼琛一下惊醒过来,眼睛里一瞬间的凌厉像是藏了刀子。
对上今黎澄澈的眼睛,他才松了口气。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两人对视许久,楼琛才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对不起,是我没有第一个找到你。
他的声音里是浓浓的自责,那个在工作上杀伐果断的人,第一次这么不自信。
今黎轻舒了口气,像是在笑,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又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些呢?
今黎眉目都是温柔和暖的,眼睛又恢复神采,而且那个救了我的小哥哥是你吧?我都还没对你说声谢谢呢。
楼琛倏然看向他,你你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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