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看样子是没办法打探到任何消息了。
正值春夏之际,天气热衣服不透气,加上一路颠簸,姚乐乐没多久就蔫了。
临近傍晚,马车队好不容易赶到城门外一处客栈才停下,那里一群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听到两队人马对话进行交接,才知等候的才是睿亲王府的人。
一双纤纤美手拉开门帘,有个声若黄鹂的女子在马车外唤道:“请世子妃下车。”
又连唤了两次。
姚乐乐才迷糊中意识到外面所唤“世子妃”正是自己,之前那喜婆千交代万交代莫揭了头上红盖头给外人瞧见,此时她也只能顶着盖头躬身出车厢。
等到站在车厢外,才发现这马车挺高的,若是现代衣着轻便,倒能翻下车,可现在自己浑身臃肿,王府配的衣服与她的身量并不合身,大了不少,因此出发前特意将腰带勒得够紧,导致一路上连点心茶水都没能吃上几口,加上一路颠簸下来,整个人都没什么劲。
正犹豫间,一高壮身影移步过来,跪伏在地上,摊平自己的脊背,旁边的女子见怪不怪,反而将手抬起,示意姚乐乐搭上从那人凳上下车。
姚乐乐只能低头从盖头窥得一些衣角,伸过来的纤白柔荑,还有那跪伏下人宽厚的肩背,第一次有了点皇亲国戚的感觉。
她将手放在那只小手上,只是自己常年做农活的手跟那女子的一对比,未免相形见绌,粗鄙不堪。
微一用力,她就借着力道跳了下去,没料到那女子是个假把式,竟被她不大的力气推得手臂一歪,而她衣服下摆又过长,身子本就不稳,刚刚落到那下人脊背上,就被裙摆绊得一趔趄!
整个人就脸朝下直直栽了下去。
身周几声惊呼!
姚乐乐张圆嘴巴还没来得及后知后觉叫出声,就被人接了个满怀。
转眼一瞧,一双肆无忌惮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脸看,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眉心到眼角位置还有道蜈蚣似的狰狞肉疤。
无论是赤裸裸的眼神,还是那侵略性的样貌,都令人观感极为不适。
身下肌肉和地面也没什么两样,胸前软肉跌到上面一阵生痛!
知道刚刚出了洋相,姚乐乐羞怒,小脸一红,第一步是下意识将头顶歪了的红盖头拉到脸前来,才挣扎着抵在这下人胸上想起身站起,偏偏脚被衣裙缠住,跟绑了腿的鸭子一样,愣是没扑棱起来。
“噗嗤!”暗处有几声隐隐的耻笑传来。
“世子妃!”还好那黄鹂音女子及时赶来将她扶起,这才给她解了围。
“来人,”那女子严肃起来,自有一派威仪,示意卫兵将翻身跪伏在地的下人拿下,“混账东西,把这以下犯上的奴才拖下去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卫兵遵命将那奴才带走。
女子这才一边引路,一边曼声向姚乐乐谢罪:“世子妃请勿怪,那奴才本是个低贱的马奴,只是因为他驭马的技艺高超,这次才将他也带了出来。没想到冒犯到世子妃。”
姚乐乐搞不清现在的处境,只做羞涩状闷声跟着那女子走。
等到进入一处独门庭院,屋里已经摆好满满一木桶的热水,女子恭敬对她道:“世子妃一路舟车劳顿,待奴婢给您沐浴更衣吧。”
得,搞了半天,原来这女子竟是个丫鬟。
只是一旦脱下华服,她俩站一块,论通体气度,只怕都以为这女子才是主子吧。
女子自称怜冬,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本来是服侍世子的大丫鬟,王府平素喜静,仆从不多,这次她是主动请缨前来侍候新来的世子妃。
怜冬腰极细,胸部颤颤却极为可观,是个难得的美人,就连服侍人沐浴一举一动看着都宛如行画般赏心悦目。
脱衣服时怜冬还捂嘴轻笑几声,原来是赵家搞不清各种衣服的用途,看到一些衣料极为轻薄,又观衣服偏大,自作聪明贵人就该穿的端庄大气,干脆出门前都给赵盼娣一股脑穿上,足足裹了十几层,难怪姚乐乐一路下来觉得发闷透不过气来。
姚乐乐虽不喜社交,以前身为小主管,若论逢场作戏倒也会一些,借着气氛和缓,跟怜冬闲聊起来。
原来明日才是婚嫁吉日,他们已经在江州城外不远,这处客栈就是睿亲王的产业,特意安排在此歇息,明日能装扮妥当赶上吉时拜堂成亲。
当年摄政王辅佐幼帝长大,又扶持他上位,就归还兵权,并借机向新帝讨要了一小块封地,好让他能安心照顾自小体弱多病的独子。
新帝心生怜悯,自愧消耗了摄政王太多精力,自然无有不应,特把江州这一繁华之地划分给了他,并封摄政王为睿亲王,世袭罔替,十里相送。
怜冬眼神有些微妙地睇了眼姚乐乐:“世子病情加重,王爷找高人卜卦,算出可觅一八字相合的女子,成亲冲喜。”
姚乐乐若有所悟,原来自己的婚事是这么得来的,自己落得这门“好”亲事,恐怕与之前给她和另一家撮媒的媒婆脱不了干系,也只有那媒婆才知道自己生辰八字。
那世子恐怕身体不大行了,不然不会要到冲喜的地步。
只是现在想多这些也无益处,洗漱完吃饱喝足,姚乐乐就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下。
半夜的时候,姚乐乐被尿给憋醒了,一边后悔晚上喝了太多汤水,一边起身摸索了半天,才摸到蜡烛和火折子,那火折子她不会用,来回试了几十下,才好不容易将蜡烛点燃,此时脑门已出了层细汗。
房内没找到恭桶,怜冬睡在隔壁偏房一直没动静,显然睡得死沉,仓促间姚乐乐只能将蜡烛放入灯笼,独自开门去寻那茅房。
外面月朗星稀,四周倒显得没那么阴森恐怖,姚乐乐松了口气。
古代不比现代,半夜正是大家睡得正香的时候,加上客栈这两天不对外开放,现在一片安静,就时不时有鼾声隔着门板传出来。
白天进来这客栈都是蒙着头走路,姚乐乐一时弄不清方向,只能随意寻了个看着顺眼的石板路走。
结果在庭院绕来绕去,硬是没找到像茅房的地方。
尿意却越来越浓,膀胱沉甸甸地似要炸开。
姚乐乐夹着的腿都有些发颤了,她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左右看看,耳边都是蛙声虫鸣。
干脆将灯笼放远一点,一边解裤腰带,一边向草丛区后退。
腰带才解开大半,就有点包不住的感觉,亵裤湿润了小片。
她急得脸色有些发白,更焦急地扯下裤子,不顾裤子滑落在地,急急蹲下——
屁股却被只燥热的大手接住了。
“有人。”身后男声沉声说道。
他似乎预料到姚乐乐会叫,伸长手臂捂住她嘴巴。
姚乐乐瞪大眼睛,一惊一乍之下,蓬勃的尿水早就破闸而出,“嘘嘘”冲水声浇出了一截,又强劲补上一截,时断时续,仿若没有尽头。
竟持续了小半柱香的时间。
一阵难言的窒息,那个男子没再说话,空气中腥臊的气味却是越来越浓。
姚乐乐打了两个激灵,松弛后屁股无意识甩了一甩。
男子的手指不经意从她湿淋淋的阴唇间划过,激得她再次一哆嗦,也跟着甩了一甩,将手上的热尿甩走,淡淡说:
“小娘子骚尿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