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光亮一闪暗芒,林清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来。
林清越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行手术,可这事本就只能偷偷摸摸进行,还得瞒着林陨,不让林陨发觉。
林清轩说必须做好周全的计划,不能出任何差错,让他稍安勿躁,安心等待时机。
这一等就等了近半个月,他伤都已经完全好了,林清轩那边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他怎能不着急?
无奈之下,林清越只好先回学校上学,他的成绩本就不好,要是在落下太多的课程,想从Z大毕业都难。
回到学校看见楼星辞,林清越更恨的牙痒痒,偏偏此时一个围着他转的爱慕者不长眼,一眨不眨盯着林清越看,惊奇道:“清越你的门牙怎么缺了一颗?”
顾及此时是在公众场合,他还要维持形象,林清越强颜欢笑,不愿将他被楼星辞打了顿的事情说出来,只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刚一开口忽然发觉,嘴里漏风。
林清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男生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缠着林清越不放:“我听别人说,门牙掉了一个嘴里会漏风,那种感觉可凉快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闻言,林清越脸色由白转青又变红,脸上的神色十分精彩,暗骂一声臭直男,招呼都没打一句,转头就走。
男生连忙去追。
比起林清越,沈云庭这段时间过的可谓春风得意,白天忙于学习和公司上的事情,晚上回家和楼星辞一起做饭,饭后还可以搂着人做点不可描述的消食运动,日子忙碌却也美滋滋。
但人总不能过于得意,会一头栽进阴沟里。
这天沈云庭刚回到公寓,就见原身的舅舅一家找上了门来,楼星辞拿出家里的水果零食正好好的招待他们,客客气气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那个谁……这水温烫了,去加点冷水,再给我剥个橙子,你白吃白喝住在我家云庭的房子里,伺候好我们也是应该的。”
说这话的是沈云庭的舅妈,一个目不识丁的刻薄妇人,当然相比起沈舅妈,原主舅舅一家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舅舅不顾这是在别人家里,直接抽起了烟,屋里烟雾缭绕,那个十岁的小侄子,正拿着笔在茶几上乱写乱画,木质的茶几上全是墨水,也不知道洗不洗的掉。
唯一我安安静静的,是坐在小角落里的沈家侄女,似乎是看不惯父母的行为,沈盼娣轻轻拉了拉沈舅妈的衣袖:“妈,这是在表哥家里,别这样……”
沈盼娣话未说完,就换来了沈舅妈一顿数落:“云庭父母去的早,他是我一手拉扯大了,他家就是我家,我在我自己家又怎么了?”
沈舅妈说完,忽然眉笑眼开抱紧了沈招财,指着公寓里名贵的装潢道:“儿子,你表哥现在发达了,以后我们也可以住大房子开豪车了。”
沈盼娣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羞愧难当,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沈云庭在玄关处看了好一会儿才进屋,心中冷笑不已,说起原主的身世,那也是惨不忍言,和楼星辞的身世有的一比。
原主出身在一个小山村里,父母都是煤矿工人,沈母嫌弃沈父没出息,生下原主没多久就跑了,沈父只好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父子俩相依为命。
日子过的艰苦倒也温馨。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一次矿难中,沈父没能活着等到救援,煤矿老板赔了一大笔钱,救助中心把已经成了孤儿的原主和抚恤金一起打包送给了原身舅舅一家。
开始的时候,原主舅舅还装模作样对原主好,抚恤金一到手,就迅速改变了对原主的态度,天不亮就让原主起来砍柴喂猪,给原主吃已经馊了的饭菜。
还好原主成绩很好,挑灯夜读考上了镇里最好的高中,认识楼星辞后,在学校所有的花费有楼星辞帮忙出,那时就跟舅舅一家断了联系。
沈云庭是真没想到这一家人,贪了原主父亲的抚恤金,虐待原主,现在居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沈舅妈是第一个看到沈云庭的,瞬间翻脸比翻书还快,脸上堆满笑容:“云庭回来了啊,你太久没回家,我们担心,就过来看你了,还带了一些自己家里做的酸菜和腊肉。”
沈舅舅也跟着道:“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出门这么久,也不知道回家看看,要不是听到同村的二麻子说你现在有出息了,在Z大读书,我们都找不到你。”
说这话时,沈舅舅心里有些心虚,要不是二麻子说沈云庭现在成了什么游戏主播,粉丝上千万,日入斗金还在城里买了房,他都快把沈云庭忘了,反正也不是自家孩子。
沈云庭暗自冷笑一声,一只手拿过楼星辞手里的水果刀,一只手摸了摸楼星辞的脑袋,语气温柔:“辛苦了,去洗个手再过来吃东西吧。”
他都没使唤过楼星辞,这两人凭什么使唤楼星辞?
“不辛苦。”楼星辞答应一声,眼里浮现点点笑意,不经意瞥到沈舅妈时,又不动声色皱了皱眉。
庭哥风光霁月,这些人粗鄙不堪,一点都不像庭哥的家人,倒像是那专门过来打秋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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