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院长给楼星辞倒了一杯水。
这么巧合?楼星辞接过院长的水,迟迟没有喝,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微微发现一丝端倪。
为了不让楼星辞看出什么来,院长转身佯装整理文件,余光却一直在偷瞟楼星辞,脸上的神色有些心虚,又很快恢复正常。
过了片刻,楼星辞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院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楼星辞冷笑一声,起身把水杯放回桌上:“既然他们不想见我,躲着我不肯出来,那我回去了,以后见到了就当不认识。”
院长连忙拦住楼星,胡乱编出了个理由:“可能……可能迷路了,就再等等吧。”
约摸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院长说完便闭上了嘴不再多言,只是拦着楼星辞,不让楼星辞离开。
楼星辞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正想离开,就被人从后面打晕,晕过去的最后一秒,楼星辞看到了林清越的脸,和他脸上怪异的笑容。
货车驶过石子路,车内阵阵颠簸,黑暗中楼星辞悄无声息睁开眼睛,手脚都被捆住不能动弹,耳边是几个大汉的谈话声。
“他不会在半路上醒过来吧?”
“肯定不会,那水里下了药,他又被打晕,估计到明天都醒不过来,放心继续喝酒。”
“看他的样子,才十几岁还是个大学生,怎么就不长眼得罪了林家两位少爷?”
“你管怎么多做什么,有钱拿就是。”
“呃……”楼星辞眸中暗光一闪,他就知道那杯水里面有问题,福利院院长说他的亲生父母在福利院等他等了一下午,又恰好去上厕所了。
按理说这种情况,一定是水喝多了,可楼星辞看垃圾桶和桌上,都没有用动过的一次性水杯和矿泉水瓶……还有福利院院长递水时眼里的心虚。
楼星辞暗中庆幸,幸好没有把那杯水喝下去,不然就真像几人议论的那样,至少昏迷一天一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又听了一会几人的谈话,直到从几人的话里捕捉不到有用的信息,楼星辞再次闭上了眼睛,利用已知信息,思考逃脱的办法。
至于现在,他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别说逃跑,想要移动一下都很困难。
况且听刚才的谈话,车里守着他的人至少有七八个,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暗中找机会。
货车又行驶了约摸半个小时左右,快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几个大汉把装晕的楼星辞抬下了货车。
楼星辞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黑暗中有些看不清,依稀可见眼前是一坐废弃的化工厂,空气中还残留有化学试剂的味道。
进了化工厂里面,楼星辞瞥到其他人都守在化工厂外面,正思考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逃跑,忽然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清越脸色有些苍白,穿着病号服,后面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私人医生,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指了指楼星辞,对着两个抬他的大汉吩咐。
“你们把他绑到实验室的手术台上后,就可以离开了,记得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看见,不然你们包括你们的家人,下场都会十分凄惨。”
听到林清越的吩咐,两个大汉冷汗连连,他们做这一行的,自然是不惧生死,但他们不想牵连到家人。
把楼星辞绑好以后,两个大汉答应一声,连忙头也不回离开了实验室。
林清轩看了眼两个大汉的背影,旋即又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林清越,眼里同样泛着喜悦。
“事不宜迟,手术现在就开始吧,等手术结束后,清越你的心疾就可以彻底自愈,成为一个正常人长命百岁。”
林清越也是喜不自胜,只不过林清越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忽然开口道:“大哥,再等一下,我还有件事情要做。”
说罢,林清越在林清轩诧异的目光中走到了手术台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术刀,在楼星辞脖子处比划了两下,脸上的恨意扭曲成一团。
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你还有用,我真想亲手杀了你,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凭什么和我抢?”
林清越说完,见楼星辞躺着一动不动,有些可惜看不到楼星辞惊恐求饶的表情,也自觉无趣,转身准备离开实验室。
下一秒,他的脖子上就抵上一个冰冷锋利的东西,身后响起楼星辞犹如鬼魅般的声音:“别动。”
没人知道楼星辞是什么时候醒的,也没人知道楼星辞是怎么割开手上的绳子的,林清轩看着那把手术刀架在林清越脖子上,冷汗都爬满了整个背。
也顾不上形象,林清轩面色失态怒道:“楼星辞!放开清越,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哪知,楼星辞丝毫不受林清轩影响,脸上甚至还露出了点点笑意:“林大少,请你搞清楚,林清越现在在我手上,我要是不高兴,林清越可就没命了。”
这个时候,林清轩才意识到,他们惹到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中无端忽然生出一丝悔意。
不敢乱来,林清轩连忙改口:“放过清越,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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