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去他们的学校。
但是我们没有在一个班,我们三个女生和其中一个男生一个班,情侣里男方的那位和他在一个班。
后来想想,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我们开始往两个方向走去。
情侣那对分手了,男方在新班级认识了新的女生,进入新的恋情。
有传言他也有喜欢的人。
可是我们明明每天都在发短信。
我买了新手机,办了新号码,手机号和他的手机号只有最后三位数不同。
新学校新班级已经不再要求写日记,但我还是在日记里写:像情侣手机号一样。
只是他没再看过我的日记。
有一次我爸妈不在家,就我自己,我跟他说我怕黑,他陪我发了七十多条短信。
此后我们每天都在发短信。
如果说日记是我单方面输出,那发短信就是我们在靠近。
可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人不是我。
是我新班级的同桌。
同桌一米七,身材高挑,会化妆,自学美术,画得很好。
我只会写日记。
从此不为人知的日记。
第2章
看偶像剧的时候,每次看到女二和女主斗争,我都会想,如果是我,我应该会比女主更聪明,一定不会像女主那样圣母。
等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只是女二,或许连女二都算不上,至少电视剧里女二可以光明正大,我却只能像一个贼,一个连自己的心都护不住的贼。
我的心像贼一样小心翼翼,不见天日,人却成为一个大善人,爱屋及乌。
我选择和她做朋友,对她很好,比对好朋友还要好。我听她跟我说他最近和她聊的话题,听的时候,我总是在笑。
一个下午,大课间朋友喊我去商店,买完东西上来,看到他和一堆朋友在班级门口玩闹。
我要回班,必须路过他的班级。
无数次,我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从他班级门口走过,看似视若无睹,实在心和余光全落在他班门口。
我一点也不冷漠。
我胆小,脆弱,敏感,也难过。
但我很犟,什么都不愿表达在脸上。
朋友察觉不到我的情绪变化,主动喊他,他听见,笑着看过来。
走廊人很多,像茫茫人海里,他在最遥远的那头,看了我一眼。
我双腿发软,眼眶也胀。
他大步走过来,我朋友忽然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她说她同意啦!”
他愣一下,但是脸上在笑,他已经知道朋友口中所指事情,却还是问一遍:“什么?”
要多欣喜,才会觉得不可置信。
我朋友笑着又说一遍:“她说她同意跟你谈啦!”
他笑得更灿烂,我朋友打趣他:“你看你高兴的。”
他收一点笑,轻轻“啧”一声,两三秒后又笑开。
我在旁边看着,可是午后的光把他的眉目照得太亮,我看不真切。
也几乎呼吸不过来。
回到班里,她问我朋友:“怎么说?”
我朋友继续打趣:“还能怎么说,笑成花了呗。”
她也笑,带着点不好意思和欣喜。
他们都欣喜。
他们都得偿所愿。
我不是他们。
新学校是私立学校,初中晚上也有晚自习,晚自习开始前,她拎着糖果进来,跟我抓一把,说:“我以前也谈过男朋友,但是没有哪一个对我那么好,刚谈第一天就买那么多糖果。”
他们没有成年,做不了更多的仪式。
但是承诺和宣告,他都做到了。
他谈恋爱的样子,和我想象中一样。
我笑着说谢谢,把糖攥进掌心,糖袋锯齿边缘在我掌心划了一道又一道,我明明疼得撕心裂肺,低头却找不到任何破皮出血的痕迹。
我反复说:“谢谢。”
谢谢你能让我看到我想象中他的样子。
我们断联了。
这是理所应当的。
他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却抓着那点没名没份的短信无数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在睡前回忆,在梦中延续,在天光大亮之时,清醒。
然后在床上坐好久。
久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们这场恋爱谈得很好,我在局外看着都觉得好。
但是我不太好。
所以我开始拒绝小团体的各种活动。
我妈妈生日那天,我们全家一起陪她过生日,我爸爸照例跟我说:“你妈妈生你的时候难产,你差点要了你妈的命,快给你妈妈切蛋糕表孝心。”
我笑着为妈妈切蛋糕,跟她说:“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世上。”
我妈妈摸我的头说:“好好学习,以后找份好工作,找个好男朋友。”
我笑着说好。
可是我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晚上回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他发来的。
他问我:你对L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L,他的女朋友,我的新同桌,我自以为的新朋友。
我一晚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我攥着手机,手在发抖。
我很想歇斯底里地问他你还要我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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