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两骑马飞快的上来,迪沃格列参议和身边科威罗托伊布特希伯来都回头看去。却是莫里那个可爱清灵的侍女,还有莫里硬留下来护卫他的一个心腹,似乎叫做凯尔特。
对这个侍女,莫里只是说跟随他许久。就连这次冒险东进,也舍不得抛下。莫里乐的糊里糊涂,迪沃格列参议却见识广,眼睛毒,这个十四五岁的侍女,虽然操持的是服侍莫里的事情,但是举止有藏不住的优雅,一言一行,都明显受过大贵族的熏陶
不过迪沃格列参议将这所有一切,也只是藏在心里。小女仆乖巧至极,对谁都是笑颦如花,几日同行下来,这些大老粗谁不喜爱她?就连迪沃格列参议,有的时候都忍不住暗自羡慕莫里这家的肆无忌惮与百无禁忌
看到小女仆奔来,身上斗篷已经透湿,小脸上全是水珠,只是朝东而望,再看看迪沃格列参议,眼神里全是央求之意。她的身后,凯尔特只是不紧不慢,但是却寸步不离的跟着。
迪沃格列参议勉强一笑“现在也只能等着了莫里杨兄弟说的,他出发一个时辰之后,俺们才能全力向东,直扑城下,之前就是天塌地陷,俺们也不能动这个时候,可不能轻举妄动,坏了计划,俺们只能听他的”
小女仆哑哑两声,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水珠,只看见她的大眼睛红了,合起小手朝迪沃格列参议连摇,只是央求。
迪沃格列参议却只能硬起心肠摇摇头“这可不是儿戏!来不得半点轻随!你要是心悬莫里兄,就为他祈祷吧,不过俺相信,这小小索拉城,还能难住他不成?”
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都是摇头,两人没被挑选去混城,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大部,只能是他们统领。莫里率领的只是从两部中抽调出来的精悍锐士寨加上他那个杂凑起来的班底,混杂在再度叛降的镰刀军团的军士中。而如今的这两员军官,都是既佩服又有点怅然若失。
“这小贵族倒还是有些能对的上俺脾气的,一开始俺还看不上他,将军让俺听什么参议号令,俺还只是想,什么个狗屎参议,让俺断剑骑士团的骄兵悍将听他的?将军怎么也舍得!现在看来,俺是打心眼里头服气!这个参议,倒是有些领兵打仗的刷子,要是让他来指挥俺们东征联军,俺们现在说不定都在撒哈拉都城城了”
“没有些能力,怎么能让俺们拼死出力,这一把要是赢了,俺们这辈子说不定也能混个将官当当”
两人低声对话,没半句到了迪沃格列参议心底。他看了看仍旧站在雨幕中向东遥望的小女仆,随即有将视线眺望向了远处的索拉城,心底则在呐喊道“莫里杨啊,莫里杨,你可知道,此刻在此为你担忧的可不单单只有你的小女仆一个人”
索拉城城西门之外,那场变乱的留下的痕迹,犹自未消。西门外原来设立的大营,已经是七零八落,只是显得加倍的荒凉。营寨又被烧过,还未曾修补,壕沟遭逢连日大雨,也都倾颓,乱七八糟,根本不成一个样子。
还残存的寨墙上头,不过只有七八人哨兵的影子,显得极为孤单。索拉城城西门护城河外吊桥上,也有同样有一队并不满编的军士在值岗,这些人无精打采的披着蓑衣斗笠在大雨里瑟瑟发抖,等着值岗结束换班。不过城墙上却有百余人驻守。
雨雾突然一动,传来脚步践踏泥水的声音,寨墙上,壕沟外,甚至城墙上也都有人探头过来,只是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看见大雨里头,跌跌撞撞只是走来六七十号人,当先的人还打着破烂不堪的旗号。正是蒙特拉科德上校派出去戍守的不知道那个排的人马。人人都狼狈不堪,身上只是武装、器械也是七零八落的,甚至在这群人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光着一只脚的,还有些人一副跑吐血了的样子,只是被身边的同伴架着。
不过这些人士气纵然再怎么低落,好歹还没忘了自己是军人,至少每个人都带上了器械
几处哨兵就看着这几十号乌合之众在泥水里头跌跌撞撞,只是拼命朝这里挣扎,守在护城河外的一个小军官扬声大呼“什么人!”
莫里就在队列当中,蓑衣、斗笠早就扔了,句连身上的制式武装也换成了破破烂烂的制式武装,还沾染了不少泥水,整个身上显得破破烂烂,此时被雨水打得透心凉。
一路泥泞走过来,倒也显得精疲力尽、大气只喘,但是到了此刻,他顿时就忘记所有一切,肾上激素顿时狂涌!在他周围,布里恩肖恩汉达,还有艾薇桑达将他围得严严实实,不让他有半点暴露在危险当中。艾薇桑达更是将脸摸了一层泥水,倒是贴着他最近。
倒不是布里恩他们愿意离莫里远一些,而是这个坚持要来的桑达小姐,同样改装一副破落颓废像的军士模样
前头肖恩汉达一捅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主动投效的塞尔特“答话!”
塞尔特就是在昨夜,第一个表明了投效之意。莫里倒也挺重视这个惫懒机警的无名小军官,给他凑齐了一副还像样的职业武装,还抚慰了几句。自己参谋部领衔参议的头衔还在诺森都城走程序,莫里就敢硬着头皮许塞尔特一个荣誉男爵的头衔,顿时激得他满口效死之情。
肖恩汉达还没有捅到他,全神贯注的塞尔特就已经扬声“他娘的,是不是六只手?俺们碰倒了诺森东征军的大队!他们过了托列克河!四个前哨地拨,都被拔掉,俺们死伤一大堆,借着大雨连滚带爬的逃出来,挣命赶回来报信,俺们带伤的不少,让俺们进城,找蒙特拉科德上校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