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把瓶子丢给温笑笑,不怀好意的看着面色潮红眼睛亮晶晶的人,说道,quot;多喝点,等下有你叫的时候quot;。
温笑笑凑到她耳边,低声猥琐的来了一句,quot;我比较想在他床上这样叫quot;。
舒心拿她没办法,用手指点着她额头把她推开。
场上终于慢慢恢复了安静,身后徐瑞弱不可闻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舒心只觉得好笑,她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徐瑞那张痞子脸上不屑一顾的表情,毕竟他总是自诩自己盖世神功,五中打架他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总是带着些孩子的幼稚。
比赛开始,周围都安静的在看赛,说是定级赛,其实哪里有什么级别可以定,在击剑社只有好和差的区别,什么是好,乔贤那样,做不到这样的顶级,其他都是差。说白了今天就是一场展示。
击剑不愧是贵族绅士运动,一组选手在击剑赛道上,互相站立,举剑至眉间,相互至礼。
舒心看的心不在焉,她盯着在赛道旁指导的顾砚泽,冷峻的侧脸让人不敢亲近,他眸子低垂在和同学交流着,并分配任务下去,同学们也很服从他,看起来是那么有能力,连这样大型的活动都能一力承担,并且出色的完成。
他在裁判席右边的解说台停留,说话间,眉头紧皱,似乎碰到了难事。过了会他摆摆手让那人起身离开,自己坐下了,顺手带上了耳机,竟是要开始讲解。
还没等舒心反应过来,他就用流利的英文开始解说,清晰的发音从唇齿间流露出来,语音淳淳缓缓的在场内回荡。
温笑笑反而更激动,抓着她就说quot;舒心舒心,你男人真棒!这嗓音也太迷人了吧,今天现场有外国教练来交流,居然是同声翻译!就是好可惜我都听不懂。quot;
舒心心里有些小别扭,她知道顾研泽优秀,却不希望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现,毕竟是自己的总想藏起来。她往顾砚泽那边展颜一笑,刚好对上了他正看过来的目光,他回以一笑,嘴边的单词好像都带上了甜味。
quot;徐薇徐薇,顾砚泽在对你笑!!quot;
顾研泽这一笑被舒心身后的女人们捕捉,几个女的一直吹捧徐薇,舒心心里突的有些难受,别开了头,不再看。
quot;哎哟,哪有,他可能只是碰巧看过来了而已quot;徐薇说完也对顾砚泽笑了笑,害羞的低下了头。
温笑笑撇了撇嘴,低声道,quot;见一个爱一个,是个带把的都发骚,真不要脸。quot;
quot;行了,看比赛吧quot;舒心懒得理身后嘻嘻哈哈的女人们,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解说台上的男人,啧啧,这侧脸,怎么就这么对自己胃口呢,这微启的嘴唇,之前还含着自己的乳尖尖。她越想越羞,思绪都飞到了天外。
几组分别展示过后,就只剩下乔贤没上场了,他正在和身边的外国教练说着什么,叫到他名字后他起身走向击剑道,场下爆发出一阵一阵尖叫,他要了一个话筒,他说quot;我今天想指一个人和我比试一下。quot;
乔贤微抬下巴,凤眼眯着,目光在场中巡视,最终停留在解说席上,quot;顾砚泽,来比一场吧。quot;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哗然。
quot;舒心quot;,温笑笑紧张的捏着舒心的衣角。
舒心也愣住了,她完全不知情,甚至连顾砚泽会击剑都不知道,她直直的盯着场内,只见顾砚泽犹豫了片刻便点头摘下耳机起身,走上赛道,对着乔贤说,quot;好,但我可能要问你借装备了。quot;
乔贤对他大方一笑,quot;你穿我的就好,我们一局定胜负quot;。
等顾砚泽再站上台时,已经是全副武装。两人相对鞠躬,站在赛道线后开始起势,两把锋利的银剑相对着。
重剑比赛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尖都是有效得分点,只要金属剑触碰到任何一个位置,身上击剑服都会有所感应亮起灯,裁判也以亮灯顺序判别输赢,因为得分点太多,重剑也是三种形式里最难也最具灵活性的。
顾砚泽是红方,乔贤是绿方,比赛开始时,乔贤叉交向前主动出击,用剑头不断试探着对方的剑,顾砚泽则弓步向后小退,控制着身体节奏。
乔贤直接敲剑攻击,长剑直接逼向顾砚泽的面罩,他一个侧身躲避,被逼退到第二条击剑线后,乔贤看着顾砚泽只守不攻,冷冷的说quot;我还以为你会认真的和我比一场,没想到这么敷衍,你这是侮辱我吗?quot;
quot;你现在的成绩已经是非常出色了,不需要和我再比了。quot;顾砚泽说到。
quot;呵,不要犹豫了,进攻吧!当年你可不是这幅孬种样。quot;乔贤说着再次与他交剑,眼看顾砚泽就要被逼退到淘汰线外了,整个现场都寂静无声,只有塞道上两剑相撞的金属声。
舒心看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当然希望顾砚泽能赢,但是更希望的是他在比赛过程中不要受伤。
就在顾砚泽要出局掉落赛道的那刻,他一个拨档反击,同时大弓步向前迈进,再次回到二线,他开始主动进攻,似乎想快点结束这场比赛。
他佯装攻击上部,在乔贤躲避的时候趁机攻其下部。
但是乔贤也不是空有虚名,他反应极快的逃离交剑范围小跳退到第二线,顾砚泽继续逼近似乎想与他近身战。击剑双方越是靠近,难度就越大,因为输赢就可能就在瞬息之间,哪怕剑尖微小的触碰都能引起衣服的感应。
这是最难也是最快速比完方式,顾砚泽似乎没有退后的意思,他不给乔贤留有任何喘息的时间,在乔贤进攻时直直接下对手剑的攻击,他又向前跨步,逼退他到淘汰线上。
现在就是一击定胜负的时候了,乔贤的剑直接绞上顾砚泽的剑,企图控他的剑,直直刺向他胸前,顾砚泽一个侧身越过对手的剑尖,到了乔贤的身后,毫不犹豫的指剑向他刺去。
乔贤还没有做出反应,就感觉手上的剑一软,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同时比赛提示器已经响了,绿方得分,乔贤获胜!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声。
顾砚泽摘下面罩,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慵懒的说quot;恭喜,你赢了quot;,他朝他伸出手,想与他握手。
乔贤一把挥开,quot;用不着你假惺惺。quot;抱着面罩头也不回的下了场,留下一脸错愕的人,这毕竟不是奥运会,没有各方机位能回放,刚刚乔贤在前顾研泽在后,谁也没看清楚乔贤究竟是怎样出剑得分的,只知道,他赢了。
场下的学校老师和外国教练都凑上来夸奖,他们以为他是背后甩剑得分,那是得多么优秀的运动员才做的出来的动作,在不看对手的情况下,只凭着身体素质的本能反应做出回击。
乔贤看着远处正在用毛巾擦汗的身影,眼神又暗了暗。
看台上,舒心松了口气,温笑笑以为是舒心见输了比赛难过,出声安慰道,quot;你别难过了,你男人毕竟不是运动员嘛,能交手这么久,已经是很厉害了,至少我觉得不比击剑社任何一个社员差啊!quot;
舒心叹气,是因为见他没有受伤,也因为她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远了,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仿佛对他一无所知,这种无力感叫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