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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土,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黑土的动作僵住,只听金属摩擦后锋利的一声,身后的人拔出腰侧重叠的太刀,幸原微微地笑着,碧色瞳孔里却满是阴沉,他身后,奈奈子与俊介面无表情地站立着,眼中是一片浓重的暗色,没有一点眼白。
    他们身后,有一个人牵着一个锁链,锁链连着他们的脚踝,他们垂着手,戴着冰冷的手铐,浑身散发着死寂的味道。
    “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黑土静了一会,艰难地张口,嗓子是如此的干涩,以至于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意想不到的沙哑。
    “为什么,幸原。”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有什么不对,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不对。
    幸原开始大笑,“没有为什么啊,只是厌倦了,厌倦就这样下去了,仅此而已。”
    他收回了他的太刀,“黑土,过来吧,我给你一次机会,我不想伤害你。”
    “因为……雨禾?”
    这一次,不仅仅是幸原笑了,周围人也在笑,笑得前仰后合,在这笑声中,黑土慢慢明白了一切,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雨禾,是不存在的吧,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她环顾四周,到处都是人,杀气腾腾的样子,毫无疑问,她已经被包围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黑土咬牙说,幸原看着她没有说话,“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不会成功!”
    一个转身,数把苦无飞散到四周,她借力跳了起来,在空中又是一转,方才在地上抓的一把沙瞬间扬起,迷了人眼,而在这瞬间,她的飞爪径直挂在树枝上,她握紧绳索,用尽全力将自己荡了过去。
    她的身法是很不错的,她记得那些晴朗的日子,阳光火辣辣地照下,迪达拉一边抱怨着天热一边捏着黏土,他们从这个屋檐跳到那个屋檐,每天都有喜欢午睡的老爷爷排着队去敲大野木办公室的门,告状说,好像每一天都在经历十级地震。
    “肯定是你长胖了,导致原木爷爷家的屋檐不堪负重!”
    黑土猛地睁圆眼,卖力地吞下嘴里的炸鸡,愤怒到质壁分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迪达拉瞥了她一眼,“又胖,又黑……而且笨。”
    “你你你这个信口雌黄的……”
    她突然噤声,看了看迪达拉白嫩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悲凉,明明每天都一块出去浪,每天都一样被太阳暴晒,为什么变黑的只有她?
    她从兜里掏出半只炸鸡向他的方向凑了凑,迪达拉瞥了她一眼,微微勾起唇角,嘲弄似地说“这么快就只剩半只啦。”
    黑土默默咽下一口老血,虚弱道“那你吃不吃嘛。”
    迪达拉沉默了一下“手脏。”
    其实还是想吃。
    黑土撇撇嘴,吹了吹炸鸡,然后一把塞到了他嘴里。
    ……
    “我的身法是很不错的。”她如是想,“此外,我还是大野木的孙女,岩隐村有天赋者,还有,我很刻苦,我绝不该……”
    脚腕处被什么东西狠狠勒住,然后幸原微微眯起眼,看着夕阳前的女孩摔了下去。
    然后吃了一嘴的土。
    他伸手拦住身后人的动作,专注地看过去,他看见黑土挣扎着爬起来咬断了银丝,然后她唇上殷红的血控制不住地流下。
    浑身都在痛,非常非常的痛,感觉被碾压过一样,但是她还想站起来,她想站起来,身体却背叛了意识,她跌坐在地,小腹不可救药地抽痛起来。
    “结束了,黑土。”幸原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她,轻轻地用脚踢了踢她,她痛得冷汗往下冒,她差点哭了出来,却还是将将发出口的呜咽声咽了下去,然后,勉强抬头看他,他横过竹笛在唇畔,微微笑了一下。
    悠扬的笛声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
    眼里最后的画面,是他埋下的阴影。
    ……
    雾隐村郊头。
    浓雾里传来的打斗声令人心惊。
    “岩隐村值得忍者们用生命去捍卫。”
    赤土后退一步,消失在原地,迪达拉弯下身子,却突兀地感受到背后的压迫感,再不斩用斩首大刀抵着他的后颈,“那么你呢,迪达拉。”
    “你拥有远高于他们的天赋,又非赤土那样被内定为土影传承者之一。据我所知,你拥有血继限界,却不敢暴露,甘愿与愚蠢的弱者为伍。为什么?”
    “……”
    迪达拉咬牙,反身丢出一块黏土,被轻而易举地接住,黏土在空中发出嘀嘀的警报声,然后轰然爆炸,再不斩随手拍了拍土屑。
    “很有创意。但是死在我手上的天才也不少。水遁水牢之术!”
    斩首大刀一挥,水龙自旁边的河流蹿出,迪达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浮空,下一刻,眼鼻耳尽数被水淹没。
    一片黑暗,除了因为憋气而愈发剧烈的心跳和流水的涌动声,他陷入了一片死寂。
    ……
    奈奈子感觉浑身发冷,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正在透过自己的眼,看自己不受控的躯体。
    幸原收起笛子,黑土在他身后慢慢站起来,奈奈子注意到,她的瞳孔是一片全然的黑。
    醒醒,黑土!
    醒醒!
    身体战胜了意识,奈奈子努力握住旁边俊介的手,温暖的查克拉传递过去,然后她的意识昏暗一片,重新陷入无边的睡意中。
    突然,汤隐村里传来一阵喧闹。那绝不是小范围混乱能够做到的。幸原等人的注意力在一瞬间就被转移过去。
    他睁大了眼睛。
    然后径直抛下了一切跑回了村子,这里混乱异常,惊慌的人群在乱窜,在这时,警鸣声大作,忍者们收到讯息一个个赶回影部,一道道黑影如风般飞去,也不管底下那些无知的平民。
    幸原毫无疑问是一个忍者,还是一个职位不低的影部忍者,但他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回身跑去。
    推开一个又一个人,他消失在人海。
    剩下的忍者稍稍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理睬黑土等人,纵身跑向了影部。
    幸原低下头,简陋的小屋,门缝处溢出一片殷红。
    他压了压门把,没用,好像坏了,心头不详预感愈发深重,于是他用力推开门,突然便无力地跪倒在地,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他的面前,老人保持着跪地的动作,被人残暴地钉死在门前,他的手还握着门把,后背的伤口外翻,留有温度的鲜血一汩汩流淌而下。
    “爷爷……”
    杀戮还在进行中,被组织在一起的忍者们很快就行动起来了,不过那似乎对大部分人而言都太晚了。
    他缓缓抬头,伸手去擦老人脸上的血迹,他的动作是如此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背后的存在。
    身后黑影盖过斜下的余晖,赤裸着上身的银发青年唇角裂开一抹笑,手上镰刀用力挥下。
    “第九十三个!”
    只听“砰”的一声,这一击被拦下了,幸原木然地扭过头,看见他的指导上忍以一种无法被击倒的姿态站在他面前,虽然看不见表情,他还是能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疑惑与惊讶。
    “飞……段……怎么可能……是你?”
    “真的假的,在血与暗的深渊。”少年立下镰刀,保持着灿烂的笑容,然而他浑身都在滴血,他的血,别人的血,“你是第九十四个,邪神大人的祭品。”
    幸原在瞬间清醒,理智重新掌控了他,他掏出笛子小心地退后,再退后,直到飞段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这是他所能退的底线距离。
    空旷的沙地上僵硬着枯等的三人骤然清醒。奈奈子最先恢复过来,她愣了一下,心有余悸地站起来,安抚着她的学员。
    黑土抬起头,突然指了指她的身后。
    “看,那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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