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苏越也不多话,蹲下身子,只用三根手指就把两盆四五斤重的盆栽分别捏住,稳稳端起。
这货是故意显摆,说到底不过二十二岁的年龄,大四还没毕业呢。年轻人多少也是有点争强好胜心的,更何况是被一个小美女给看不起。
“唔,还算不错,战斗力数值给你调整到7!”小美女忙里偷闲表扬了句。
苏越心里得意,却故作面无表情地把花盆一一端到门口一辆霸气的路虎的后箱里,小心放好。
等十多盆花全部放好后,苏越又调整一番,将花盆互相挤住,防止驾驶途中颠簸洒倒。
“美女,全搞定了!”苏越走到驾驶窗旁,朝里头的小美女吆喝一声。
言下之意:“老子活都做好了,姑奶奶您该付钱了!”
小美女闻声抬起头来,歪着脑袋瞅了眼苏越,忽然问:“你有驾照吗?”
“有!”苏越连忙点头,为了方便做兼职,他可是把能考的谋生的证件都考了个遍。
“那好,你帮我开车搬回去。你一天能赚多少,我付你一天工钱怎样?”
苏越暗爽这是遇上大主顾了,嘴里故作淡定地介绍道:“往常一天下来三四百问题不大,不过今天周五,生意比较平时多,光下午也能赚够这么多.......”
苏越没好意思多说,按照乐观估计给了个中上值。
“那我给你六百,你来开车。”小美女将身体灵活地转移到副驾驶的位子上,随手系上安全带,又拿了个靠枕垫着纤腰。..
“没问题!”苏越大喜,毫不犹豫地上车启动。
说起来他还没驾驶过这么好的车,估摸着至少百万起,心里有点小激动。
除了美女,男人对车也是没抵抗力的,难免见猎心喜。
“希腊花园知道在哪么?”小美女头也不抬地问。
“知道,请坐好了!”
希腊花园是个高档住宅区,位于市南郊,属于密州富人集聚地。苏越从鑫家园开出来后,一路还算畅通。
可当开上高架,交通却忽然变得拥堵起来,断断续续的五公里花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甚至彻底停了下来。
玩了半天游戏,大约是暂时结束了,小美女终于意识到不对,放下手机,打开窗户,伸出头去东张西望。
“这是什么情况啊?”看着车窗外蜿蜒排起的长龙,小美女皱着眉头问。
“这个点应该不会堵车,多半是前面出了交通事故。”苏越分析道。
小美女闻言一愣,打开车门,踮起脚朝前面望,果然透过蜿蜒的车队,她看到前方大约两百米的位置处,有交警巡逻车的灯光不停闪烁。
“倒霉!那就慢慢等呗!”望了会,小美女泄气地重新坐回座位,关上门窗,在空调车里重新玩起了手机。
玩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冲苏越好心提醒一句:“堵车无聊死了,你也玩你的手机吧!我不急。”
知道对方好心,苏越嘴里谢了一句,却没照做。他可不好意思告诉对方自己没钱买智能手机的窘迫。
兜里的老人机有什么可玩的?
又等了会,车队还是没动静,不过却远远听到一个警察拿着扩音器在广播:“各位司机朋友,前方出现特大交通事故,有人员受伤需要紧急处理,救护车还堵在几公里外,情况十分危急!情况十分危急!如果您是医生,请听到广播后迅速到事故现场参与救助,谢谢大家!”
“呃那个美女,前面有人受伤了,那个”警察话音刚落,苏越突然结结巴巴地说。
“我听到了,咱们又不是医生,老实等着就好。”
小美女以为对方是要告诉她这个“有趣的”新闻,没好气打断道,心里对苏越原本还算不错的印象分直线下降。
“那个前方有伤员,我能过去看看吗?”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不过苏越话才问完,人却已经打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啊?喂,喂,这么热的天你去看什么热闹?别给人添乱好吗!”当小美女反应过来时,发现苏越人都已经冲出去好几米了。
“我是医科大的学生!”苏越远远丢下一句,快步往事故现场跑去。
“医科大?”
小美女一阵发呆,“这是什么情况?医科大的学生怎么穿得破里破烂,跑去当起搬运工了?”
心里好奇,也就顾不上玩游戏,小美女想了想,干脆侧身把车钥匙拔掉,下车向苏越追去。
“警察同志,我是医科大的大四学生,我能参与救治!”跑到事故现场,苏越拨开围观的人群,大声喊道。
正拿着喇叭喊话的警察听到苏越的话,连忙为苏越疏散出一条通道。
事故现场共有三男一女四个交警守在那里。
苏越进去一瞧,不禁呼吸一紧,只见车祸现场极为惨烈,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追尾大货车,大货车整个横在马路上,把整条马路都堵住了,遍地都是撞碎的汽车碎片和触目惊心的血迹。靠近匝道的位置躺着一个血淋淋的年轻女子。
“你是医生?”为首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交警看到苏越如此年轻,有些不确定地问。
“我是医科大的大四学生......”
“还是学生啊?这伤员伤势挺严重的,你能行吗?”
“虽然还没开始实习,不过我会一些内外伤急救措施,在学校练习过。”看到伤员面目全非的样子,苏越着实心里没底,但想到作为医生救死扶伤的职责,他还是决定留下来。
女交警拿不定主意,不过当她转身看了看地上的伤员以及四周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时,估摸着救护车短时间内是开进不来了,医生就算下车带着工具跑到也不知要多久,伤员的情况很严重,恐怕等不了多久了。
“情况紧急,就你吧!磊子,你继续广播寻找医生,小彭,你联系20指挥中心,有必要的话,让他们派专家远程指导他!”女交警终于做出决定。
苏越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伤员。
“痛,痛,救命”
看到苏越走近,满身血迹的女伤员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露出渴望的眼神,有气无力的喊着。
“别担心,我是医生,你不会有事的!”苏越用力握了握那女人的手,安慰道。
只见那女子面色苍白,额头上不时有汗珠滚落,四肢湿冷,脉搏微弱,呼吸快而急促,应该是休克症状。
苏越上下检查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大的创口,这让他很焦虑,伤者明显的休克症状加上不明显的外伤,内出血的可能性很大。可是,没有仪器的话,到底是哪个脏器出血呢?这对苏越来说是个大难题。
颅内出血?肝脾破裂?腹腔内出血?闭合性骨折?一连几个名词在苏越脑海中一一涌现。
眼下正是下午两点,头顶的太阳依然火辣辣的烘烤着大地,几个替孕妇遮阳的交警的衣服都湿透了,围观群众也大多扛不住热,陆续回到车上吹冷气去了。
然而就在这个焦虑万分的时候,苏越突然感到全身一阵似曾相识的寒战,一种掉入冰窖般的寒冷自大脑顶骨处往下蔓延到眼睛的部位。
“嗯?”苏越只感到眼睛处一阵冰凉,他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却吓得手中的工具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透过伤者的衣服,看到对方的身体,直至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