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芹被噎了一下,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林壑这种自信了。回到办公室,林壑照例拿手机走到宋清尧面前,问他下午想吃哪家的蛋糕,谁知宋清尧扫他一眼,继续看着电脑屏幕不说话。
把左手撑在他桌子旁边,林壑对他说:“宋主任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这句话已经等同于他们之间的暗号了,以往林壑这么一说,宋清尧就会跟他去没人的地方或者洗手间待一会,讲点旁人不能听的话,或者交换一个吻补充下精力。但是这次失效了,宋清尧左耳进右耳出,整个人仿佛粘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学长,”林壑压低嗓音,“我认真的,出来下,跟你谈羽毛球的事。”
林壑朝他倾着上身,右手拿的手机也自然朝他这个角度倾斜。瞥到屏幕上是一家他喜欢的蛋糕店的外卖页面,有些心软了,便关掉正在看的文件,起身跟林壑去了二楼最角落的洗手间。
这里是急诊最空的一个洗手间,林壑熟门熟路地把他拉到角落的格子,门一锁就把他抵在墙上亲。宋清尧躲了两下没躲掉,半推半就地被林壑亲到了胸口发热,堵着的那股气也散去了不少。
感觉到他主动攀住自己的脖子,林壑放开他,两人嘴角连着的银丝在斜上方灯光照射下格外明显,林壑又靠近他亲了亲,笑道:“是不是猜到我洗完筷子会来亲你所以吃了口香糖?”
宋清尧不上当,接吻归接吻,该生气的还是要生气,他低声问:“你干嘛不问我意见就替我报名?”
林壑坦言道:“我想要那个奖杯。”
宋清尧以为他是在介意自己跟纪乾会双打的事,没想到他却说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不禁楞了下:“什么?”
“前三名的奖杯除了有刻科室名称外,还有两个人的名字。”
“如果我们拿奖了,可以一起上台领奖,奖杯还能放在办公室里。”林壑垂眸对着他笑,“学长,你不觉得我们的名字刻在一起的感觉很棒?”
林壑的眼神盛满了期待,宋清尧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想象着那幅画面,竟然真的有了种也想试一下的感觉。
他被林壑抱在怀中,一切的反应都逃不过林壑的眼睛。林壑又低头吻他,温柔地纠缠过后,宋清尧微微喘着气,把脸贴在林壑颈窝里:“那你会打羽毛球?”
“不会。”林壑老实承认,不等宋清尧发作又补充道,“不过我会打壁球,这俩应该差不多,放心吧。”
宋清尧:“……”
周日早上九点,纪乾戴着棒球帽和墨镜出现在羽毛球场馆内,老远看到林壑在做挥拍练习,才看了两眼就直皱眉,对旁边的宋清尧说:“他这是在挥拍还是打人?”
宋清尧解释道:“我已经跟他解释过挥拍的技巧,可能是我不会教,而且他以前习惯了打壁球,发力方式很难改。”
纪乾觉得太阳穴一阵抽痛,有种一脚踩进坑里的感觉。
昨天晚上他刚从酒吧把喝醉的苏砚捞出来,坐上车又被苏砚跨在腿上,要他今天带自己去逛美术馆。而宋清尧的电话就是在当时打来的,为了躲开苏砚,他也没听清宋清尧说了什么就立刻应下。
现在看来,要对着林壑一上午,还不如带苏砚去逛美术馆,至少那家伙不喝醉的时候挺乖,眉眼间的神态也挺像他哥。
就在纪乾透过墨镜挑剔林壑的动作时,林壑也看到了宋清尧站在纪乾身边交头接耳的样子,大步朝他们走来,到面前后搂住宋清尧的腰,皮笑肉不笑地对纪乾说:“怎么不过来,怕被我的拍打到了?”
上次喝茶时,他俩已经没那么针对对方了,现在又有点谁也不让谁的味道。不过宋清尧明白这俩至多就拌嘴的程度,也懒得周旋,拉开林壑的手臂说:“认真点,这可关系到整个科室的年终评定。”
“我都在那挥拍半天了,”林壑把刘海掀起来,“你看看这汗。”
进入六月,厦门的天气也越发闷热,街上随处可见清凉的短袖衫与吊带裙。今早出门时,他们也换上了短袖T恤和运动短裤。林壑的夏季衣服都在鹿特丹,宋清尧找了个休息日陪他逛了一天,买回一堆新衣服,其中还包括一模一样的情侣运动套装和情侣睡衣。
说是情侣款,其实就是款式颜色都一样但不同的尺寸罢了。今天出来时林壑要穿,宋清尧不想被纪乾看到就不同意,估计是这个原因才导致林壑才一见到纪乾就不爽。
宋清尧拿出纸巾给林壑擦汗,纪乾不想当电灯泡,走到自动贩卖机处买冰水。
场馆里开着空调,体感舒适,不过纪乾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被苏砚拱起火没法泄,就很想喝点冰的。等到半瓶冰水下肚后,他回头看去,宋清尧和林壑已经回到角落那块场地在等他。
过去把冰水放下,纪乾让林壑做了几个挥拍和弹跳走位的动作,看完以后心里有数了,开始认真地指导。
林壑也很重视这次比赛,哪怕教自己的人是纪乾也没再抬杠,反而学得很专注。宋清尧观望了一会儿,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便到旁边去看手机了。
相较于羽毛球,壁球是靠单人发力来保持回弹,两种球的重量和拍子重量以及大小都完全不同,挥拍的力道和角度天差地别。纪乾花了一上午时间调整林壑的姿势和习惯,临近中午时,林壑已经能接下纪乾十几个不同方向和角度的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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