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结婚对于平常的雄虫来说只不过为了完成社会所颁布的任务,私底下,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就连雌君都没有权利管辖自己的雄主到底有多少个雌侍,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虫族的繁衍生息。
所以柯白才在郁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惊讶,语气不自觉变得小心翼翼,雌虫开口不着痕迹地试探,“您的意思是?”
“我不是跟你已经结婚了,”雄虫慢慢睁开眼睛,将雌虫微凉的指尖攥到手中捂热,“我的精力有限,有你一个就够了。”
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雄父就有什么样的雄子,同一句话,在郁黎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郁彦就对着当初还不是很有安全感的卡兰说过不知道多少遍,每次的告白都带着一个十分珍重的亲吻,从蓝星穿越过来的雄虫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安抚着怀中不断颤抖的雌虫。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男女关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只知道,在蓝星,他们每个人类只能拥有一个伴侣,而他,容貌俊美的雄虫轻轻吻了下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的雌虫,有卡兰一个就足够了。
并不知道自己跟自家雄父说过同一句话的郁黎抬头亲了一下正垂眸看着他的柯白,然后就开始思考,“要怎么才能够让那些雌虫将目光从自己身上转移掉。”
毕竟虽然他懒得管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每天经历数十场告白以及偶遇情节,也很让虫不耐烦。
或许,结婚以后就会好很多?
毕竟他可是为了要显示自己对柯白的珍重,专门安排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然而这个想法在刚刚提出的时候,就被坐在客厅中正在品茶的两位长辈给全票否决。
卡兰:“举办婚礼的雄虫又不止只有你一个,你去查查,婚礼挡着他们往自己的房子里添加雌侍了吗?”
“呃……”该说不说,不愧是他雌父,说话还是这么的一针见血。
郁黎默默将视线从还想对着他评头论足的卡兰身上移开,放到了郁彦身上。
被时光温柔对待的雄虫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微微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面对自家雄子宛若十万伏特的灯泡眼,郁彦慢慢将茶杯放到托盘中,状似无意间开口,“我记得,你还没向柯白求婚吧?”
求婚?
在崇尚简单直接的虫族,不论是雌虫还是雄虫,对于感情都是大胆热烈的,但于此同时,他们对于感情中的一些细节也是无法照顾到的。
虫族中的在一起往往很简单,看上了或者是被匹配到一起了,那就到结婚处理中心登记一下,有的重视礼节的可能会举行一个小小的简单婚礼。
但更多的则是一拍即合,然后在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就回家关上门为虫族的繁衍生息再添一块砖,加一片瓦。
所以说求婚,这对于全虫族都是一个陌生的字眼。
融合了两位父亲的蓝灰色眼眸忍不住眨巴了两下,郁黎朝着郁彦所在的方向挪了挪,虚心求教,“所以说雄父,求婚到底是什么?”
求婚到底是什么?
在神秘的蓝星,人们在提出结婚的这个想法之前都会给自己的另一半创造一个小小的惊喜,有鲜花,有钻戒,还有单膝跪地用可能并不华丽但一定是最真诚的话去向自己的另外一半去表达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意。
有的时候,生活是需要一些仪式感的。
嘴角微微抿起,郁黎皱着眉头思考着郁彦跟他说的每一句话,神情专注的样子就连面前可口的饭菜都忘记了往最终送上一口。
“雄主?雄主?”
“啊?”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郁黎抬头,第一眼就看到柯白疑惑的目光,“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感觉您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没事……我就是……”郁黎夹了一块鸡蛋送到口中,刚想开口问柯白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话,然而话刚到口边就被他咽了下去。
毕竟就像他雄父所说的那样,求婚应该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进行的,不能破坏最后那一刻的惊喜感。
所以,即使他真的很想跟柯白分享自己的秘密,但是为了最后的求婚成功,他还是对着另外一个当事虫抿紧嘴巴吧。
“呃……”不知道郁黎到底在干什么的柯白看着对面再次陷入沉思之后的郁黎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对方是在瞒着他做一些什么事情,向来让悲观情绪处于主导地位的柯白忍不住有些担心,以至于在训练的时候都不自觉走神,手中的哑铃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从手中脱落。
如果不是旁边的埃里克拉了他一把,说不定就直接砸到了他的脚背上。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嗯?”刚刚回过神的柯白看着滚到一旁的哑铃慢慢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事情?”埃里克一听这话就笑了,“您怎么跟郁教授一样,艾泽也说最近郁教授干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一问他怎么了就说自己没事,在想些什么事情。”
“是吗?”
脑袋上突然亮起了一个灯泡,柯白这段时间因为郁黎出走的灵魂终于在此刻飘了回来。
扭头眼睛亮亮地看向埃里克,柯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家的副官是这么可靠的存在,“埃里克,你和艾泽在一起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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