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夕没有继续追问。
朱芽瞥见一旁的李美琴，十分过意不去，“李姨，抱歉，一时失礼了，让您看笑话了。”
李美琴摇头示意没事，却有些担忧的看了蓝夕一眼。
蓝夕主动跳过这一段，“走吧，吃饭吧。”
只要朱芽不想说，她不会强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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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林墨的案子开庭的日子，朱芽没有去，她和蓝夕双双告假在家休息。因为她不希望让林墨看到自己坐在她的对面，仿佛自己是站在她的对立面的。
在林墨开庭的前一天，林墨特意托池秀的关系让朱芽见了她一面。没有人知道她们两人谈了什么，只知道朱芽从拘留所出来时泪流满面，但嘴角却有希望和笑容。
电视里正在放《老友记》，蓝夕说好久没有看过这部电视剧，当年为了练习英语还看了几遍，今天想要好好趁着这个机会温习温习。
两人身上都穿的是家居服，相拥着窝在沙发上，一众熟悉的主角演绎着记忆里的经典画面，日子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静谧的空气让人感到安心。
很快就看完了第一季，蓝夕按下暂停。
朱芽问：“不看了吗？还有好多呢。”
蓝夕拉着她的手摆弄，“你不担心吗？”
林墨的案子正在审判，今天就将决定她日后的命运。
“我当然担心。”朱芽呼出一口气，“但我们约好了，她会好好的等到出来的那一天，那个时候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相信她一定可以重新来过。”
这句话朱芽不光是说给蓝夕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蓝夕点头附和，“我也这样认为，林墨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说着，蓝夕的手机响了。
池秀发来消息，“判了，四年。”
蓝夕将消息给朱芽看了，朱芽的目光很沉静，看不出她的神色。
蓝夕安慰她：“其实这个结果已经挺好的了。”
朱芽不想蓝夕为自己担心，轻声道：“嗯，四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再出来她也不过才三十出头。”
其实看着这样的朱芽，蓝夕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作为朱芽，林墨害死白珠珠，无论哪一边她都不好受，只能祈求生者能过得好一些。
蓝夕有一件事好奇很久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有些奇怪。”
“什么事？”
“林墨的父母是不在了吗？”
按理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都没有亲自来过一趟，如果不是去世实在是很奇怪。
朱芽显得有些犹豫，显然林墨的父母并没有去世。
蓝夕道：“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不是故意打听她的私事。”
这件事是梦里还是现在蓝夕都没能得到的答案，所以她才想问一问。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朱芽长叹一声才接着道：“我和林墨认识的第一天就是她因为调皮被她爸爸打了一顿，那个时候她满身是伤，却还是无所谓的模样让人心疼。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林墨的爸爸喜欢喝酒，喝醉了就喜欢打她和林阿姨。林墨一直希望林阿姨能离开林叔叔，但是林阿姨始终不愿意，就这么耗着。后来林墨知道林叔叔变本加厉，也就和林叔叔闹得不可开交。”
“上次我给我妈打过电话，林叔叔知道林墨的事后直接说不认林墨这个女儿，也不准林阿姨来探望林墨。”
蓝夕一时唏嘘，这么看来林墨和朱芽能维持十多年的友谊不是没有理由。
“我和林墨有点儿类似，林叔叔是三不管，而我爸就是管的太严格，所以我们以前常说，要是两个人综合一下就好了，我们也就不会过得那么让人压抑。”
感受到朱芽心里的那一份沉重，蓝夕抱住她。
“别怕，你以后都有我。”
朱芽将头埋进她肩里，“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蓝夕感觉她的手微微一颤。
“嗯，你说，我在听。”
“我上初中的时候不是和林墨不在一个学校吗，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些事。”
蓝夕抱紧了她，“什么事？”
“那个时候我其实才刚刚发现自己或许喜欢女生，于是我在私下偷偷看一些相关读物，但是.......这件事不小心被同伴的女生知道，她们开始嘲笑我，联合起来欺负我。”
朱芽动了动肩膀，像是在卸下什么重担，“总之是一段挺难熬的日子，还好有林墨，是她一直陪着我，我一直记得如果当时没有林墨或许就没有今天的我了。所以我没办法放弃她，即便她被所有人讨厌，我还是记得当初她帮助过我，陪伴着我。”
虽然朱芽语气很平静，像是忘记了以往的所有痛苦，但是蓝夕却心疼她。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可这一次比以往更加令她疼惜眼前这个女人。
“都过去了。”
蓝夕抱着朱芽，一遍一遍的道：“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朱芽顿了顿，“但是我知道这些事还一直影响着我，它们一直是我的恐惧源头。我没能战胜它们，它们一直都在我心里。可是林墨告诉我，我必须战胜它们，否则我和你就不会长久。”
蓝夕眼里的光闪了闪，林墨倒是帮了一个忙。
她一直希望朱芽能够打开心结，主动揭开往事，战胜以往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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