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祁闻也差不多能感受到林纾清这皱眉之下的压力了。
关键还好巧不巧就和两个人接下来出国的事撞在一起。
想想都肯定要一番追问。
祁闻搂着她的右手抬起,逗她似的拍拍她小脑袋,力气不大,不过给失神的林纾清拍的有点儿懵。
她抬起脑袋,安安静静看他。
那清亮的浅眸映在光亮里,就格外璀璨,难喻的漂亮。
祁闻笑着轻捏了下她鼻尖,还是妥协:那我们林老师想听什么回答,祁闻同学一定认真说。
林纾清轻轻眨了下眼,就听祁闻意味不明地笑说:需不需要我和太爷爷先坦诚是我先对我们林老师蓄谋已久,好不容易追上了,还哄了好久,才给拐去做交流生的?
......突然这么不正经,林纾清愣愣喊他,祁闻。
嗯?祁闻轻笑。
怎么办?林纾清怅惘看着他,无奈,我觉得你真的挺危险的......
怎么说?
因为你这样,说不定真的要零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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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林纾清对浪漫不过敏,过敏的老院那老头儿。
五一一大早,早起的鸟儿还在叫,季老就兴冲冲地一个接一个电话打到时家和傅家,还有其余好几个经常一起下棋爬山的战友那儿。
一对一原话:快嗷,我这儿今天就三个位子,先到先得,赶紧的,棋盘都给你们捂热了!
恰好最近时老和傅老搬对门了,这俩老头就猜自己逃不过,哀怨出门,四目相视,深谙彼此的不容易,同时叹气。
这重叠的两声,路边撒尿的狗听了都摇头。
时老:你也接到电话了?
傅老:你也?
时老:......你说这人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大清早五点下棋?我人还没睡醒呢。
傅老:这你都不知道?哈,落伍了吧。
时老:?这莫名其妙的嘲讽怎么回事?
傅老:那家伙曾孙女婿都要回来了,你个老头,你有什么进展了?
时老:诶不是,人曾孙女婿回来,关你什么事,你在这边和我得瑟个什么劲儿?
傅老:开玩笑,我们家傅听言还需要我担心?
时老:是啊,我们家时鉴可不就不需要我操心吗?和向蕊好着呢,这么一说,我们时家和季家不还是亲家?
傅老:......
......
这一路吵吵闹闹,季老就是隔条马路都能看到这两人不安分的样儿了。
果然,踏进季家大门的傅老骂骂咧咧:你奶奶的!你个老头还和我炫耀起来了?!
时老:你才奶奶的!刚才是不是你先攀比的?!
季老:......
不是,我请你俩来下棋是等你俩来吵架的?见这两人骂半天了没个消停,季老挥了挥手,心烦说,要吵架的赶紧给我走,别等会儿吓着我曾孙女婿。
俩老头:......
要是俩老头知道接下来四个小时,他们都得听季老在那边王婆卖瓜原封不动用季圳然吹嘘他家林纾清和祁闻之间的完美爱情来唬人,他们绝不可能留到俩孩子提着行李箱进门。
太爷爷!未闻其人先闻其声,林纾清先一步踏进门。
祁闻紧随其后,两人的行李箱都在他手里,而林纾清挽着他手。
就这三个老头的院子里,猛地蹿出响亮狗叫,一向温顺的小萨摩,现在看见林纾清,兴奋地连连叫着转起圈儿来。
季老也应声赶紧走出来,诶!这呢这呢!
都是熟悉的长辈,祁闻见了,也都应声一个个喊:季爷爷,时爷爷,傅爷爷。
三老头前面还在吵的,这会儿都被喊的心花怒放,一个比一个笑得欢,回来啦。
林纾清意外长辈们的热情,往里走,习惯性问:爸爸妈妈呢?
季老冷哼一声:他俩,哪个不在外地?我就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老头,没人爱,也没陪。
不得不说,时老和傅老看他这垮脸的速度,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林纾清也愣了愣,拉着祁闻,笑着上前,那我们这不是回来陪您了么。
季老看看林纾清,又看看祁闻,再一想到那不着家的季圳然。
果然,见风使舵:还是我们清清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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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季老对祁闻带的滤镜太重,以至于晚上吃饭,林纾清和他坦诚两个人在一起了,季老点头;林纾清坦诚祁闻接下来大三要出国,季老也点头;林纾清坦诚她可能也要出国去做交流生,季老还是笑着点头。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奇怪。
林纾清和祁闻面面相觑,半晌,季老像是看穿他们心思似的,慢悠悠说一声:你当时不还和我说你要考西北林工?
突如其来的话题,林纾清筷子一顿。
回忆像是一瞬涌了回来。
季老和缓说:你要是说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个孩子,有些事,有些选择,还需要身为长辈的我们替你把关,但现在你大了,也成年了,很多事都可以自己拿决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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