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跟在后面还想说点什么,宋爸却一把拉住了她,冲她使了个眼色。
女儿的脾气,她们不是不知道。
今天这血已经拿到了,如果再多说,她一定会发脾气的。
……
洗完澡出来,宋念影穿着玫红色的睡裙走了出来,她拿起梳子梳了梳头,随即将里面的掉落的头发一根根挑出来,团成一团,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熟练的从里面抽出打火机,点燃那一团毛发烧光。
空气中飘散的不是难闻的皮毛烧着的味道,反而有一股子淡淡的薄荷清香,宋念影随手抽出一根烟,纤细的手指掐着,她安静的吸着,看着烟头的那一点点猩红,久久出神。
烟燃尽,再次拉开抽屉,掏出红色的指甲油,宋念影一边哼着曲子,一边为自己涂上鲜红的指甲油。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
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
自己对话谈心
……
指甲油涂完,宋念影又吃了一盒蛋挞若干甜点,她倒在大床上脸头发都没有吹干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是她睡得不甚安稳,总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拂过她的手心。
“她这是什么情况啊……带回来的信息明明说她每天过着富二代的豪爽生活,父母疼爱,妹妹崇拜,追求名牌,开豪车,狐朋狗友众多,夜夜欢歌啊。”
花百柔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盒子,她从里面倒出一枚红色的胶囊,含在了嘴里。
她混迹人间已久,虽然对人类的血液有了强大的抵抗力和适应力,但是……圣王未婚妻的血散发的诱人味道让她骨子深处升起了那股痒,她需要用鲜血提炼而成的血果克制一下。
她去看身边的颜楚虞,这圣王也不知道怎么了,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绷着脸什么都不说。
她比花百柔更知道宋念影的血液有多么强大的诱惑力。
所以在进入她家之前,颜楚虞已经吞了三枚血果来抵御诱惑了。
这血果相当于吸血鬼一族的快餐,浓缩即是精华,一个血果足以满足一个成年吸血鬼的欲望。
而她一连吞了三枚,即使如此,靠近宋念影的时候,喉咙处的干渴依旧烧的她难以忍受。
花百柔看着宋念影雪白手掌上那犹自渗着血的长条布摇了摇头,“她对自己下手够狠了。”
经历了上午的把变异蜘蛛当球踢事件之后,花百柔已经知道眼前的女孩不是一般人了,现在一看,更是个不能惹的主。
颜楚虞表现一直淡淡,花百柔看她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暗想,虽然是未婚妻,但毕竟只是名义上的,还没有在一起,圣王不在意也很正常,但作为入世老师,她还是提醒了一句:“宋女士受伤了,十分柔弱,圣王有什么想要做的吗?”
最起码等几天后见面的时候,要以未婚妻的名义安慰一下吧。
颜楚虞一双眼睛看着花百柔,回答:“我想撕碎她爸妈。”
花百柔:………
妈妈呀!
不顾花百柔吓得花容失色,颜楚虞手指在空中轻轻的点了点,一道纯白的光打在了宋念影裹着手的布条之上。
……
黄昏的午后,宋念影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好眠了,她起来后犹自混沌的搓了搓脑袋,迟疑的去看自己的手掌心。
虽然说,她早就习惯了疼痛,但这一觉未免睡得也太好了吧?
像是想要印证什么一般,宋念影掀开了裹着伤口的布条,一下子怔住了。
她的伤口居然愈合了,只留下一条淡淡的血迹。
不敢相信,宋念影伸手在伤口处按了按,没有鲜血渗出,连疼痛都不值得一提了。
这是……什么情况?
沉默了片刻,宋念影晃悠悠地去客厅沏了一杯蜂蜜水喝,她一边喝一边看着那洁净到闪光的地板,眼里一片冰凉。
那一摊留在地上没来得及清理的残血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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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楚虞和花百柔回到修罗古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今夜没有一点月光,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压抑的黑。
才刚到门口,就听见古堡内传来的阵阵凄惨求饶声,花百柔不禁打了个冷颤。
颜楚虞蹙了蹙眉,脚下的步伐一滞,停顿片刻,她一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身子,缓缓走入大殿。
七根朱红的石柱撑起刻画着古修罗吸血鬼图腾的顶棚,每隔五十米有燃着正旺的红色蜡烛,从檐下吹下的铁链上挂满了头骨,风一吹动,火光跳跃,大殿之上就好似会听到瑟瑟地哀嚎之声,一条鲜红如血飘荡的红毯隔开了左右两边,几个吸血鬼正拜服于地面,头都不敢抬,身子不可克制的颤抖。
而殿堂正中,戴着面具的修罗王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雕着凤凰的长椅之上,她身穿漆黑的修罗战袍,一手拖着一颗吸血鬼头颅,笑着说:“我不在这些日子,左将很是忙碌辛苦啊。”
她手里的左将头颅眼睛睁地大大,唇死死地咬着,惨状可以让人想象到他死前的惶恐与痛苦。
修罗鬼王的笑让台下的几位首领愈发的惶恐,身体匍匐于地下,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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