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尽全力回去大雍,完成父皇母后的重托,让十七弟能平安长大,平稳掌权。
这三天,她虽然嘴上不提,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这个年幼的太子弟弟。
她死了,她该怎么办呢?
那些暗杀她的人会不会也对十七弟动手?
裴源明若是还活着,会不会恼羞成怒,给十七弟在朝堂挖个大坑?
以及,那些暗杀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从前,她觉得裴源明就是那个野心最大的老狐狸,皇室这些闲散王爷反而不值一提。
但如今,她却是真的看不懂裴源明了。
梅菜扣肉的香气很快传入鼻中,打断了她的一腔沉思。
什么忧愁在美食面前,通通都得烟消云散。
如果没有,那就还不够好吃。
桑怀柔很快哼着阵前曲,利落将米饭装碗分成三份,两碟绿菜和梅菜扣肉也分批端出去上了饭桌。
桑权先是闻到香气,一看梅菜扣肉配米饭,顿时来了兴致。结果再往桌前挪近了一瞧,好家伙,就两盘绿的。
桑权开始拍桌子:让你买下酒菜,你买的这是什么!
桑怀柔入座,分好筷子:野菜呗。
那这个呢!
小青菜呗。
桑权生气了,他问的是菜名吗,他分明是在质问!
是质问!
桑怀柔看老头马上要吐血的样子,不逗他了:给的那点钱能把肉买回来就不错了,还想要菜,这野菜都是我从别人那抠来的。
整个大院一把屎一把尿养起来的野菜,一般人还真抠不来,也轻易上不了饭桌。
桑怀柔想着,绕过凉拌的野菜,夹了一筷子梅菜和扣肉。
嗯,味道不错。
她一本满足。
桑权死命瞪了齐若楠一眼,齐若楠弱弱搓手想张口解释,却被桑怀柔打断:再不吃,我可以三碗米饭干完扣肉。
话音落,对面夫妻俩果然不说话了,连忙一人一勺铲了扣肉铲梅菜,末了还要加一勺汤浇在米饭上。
不得不说,这闺女虽然撞了脑子,变得十分可憎,但做饭的手艺却越发精进了。
桑权看着桑怀柔,满意地点点头。
桑怀柔忙着埋头扒饭,压根儿没理他。
许是觉得尴尬,桑权夹了一筷子凉拌野菜,吃进口才发现意料之外的爽口酸辣。他开口:这菜不错,味道带劲儿,就是后味总觉得蛮熟悉的。
桑怀柔眼皮一抬:吃饭,食不言,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气势,把大家长和大将军的作风混搭起来,倒让桑权愣了。等他反应过来,桑怀柔一勺扣肉又在埋头扒饭,气得桑权连吃五口野菜。
对此,桑怀柔表示:爱吃就多吃,适合你们。我吃小青菜和扣肉,梅干菜就行。
想得美!
桑权和齐若楠连忙开始抢梅菜扣肉。
一顿饭吃得像是两军交战,饭后,桑怀柔没收拾碗筷,直白道:我不爱洗碗,你们来。
齐若楠正想发火,谁知道桑权今天抽的哪门子疯,竟然帮她说话:她不爱洗碗你就去洗,整天什么活不干,白吃老子的,小心老子再收拾你!
桑权就喜欢嘴上吓唬齐若楠,谁让她就吃这一套呢。话没说完,人都溜进厨房去了。
眼看着桑权吃饱喝足就躺在沙发上,一边剔牙,一边看什么武林风比赛,桑怀柔摇了摇头。
就这生活习惯,用不着她大义灭亲,这人很快就能作死自己。
她再懒得搭理,从阳台翻翻找找半天,才勉强找到一根晾衣杆。
三天没练枪,手痒得紧。
桑怀柔打了声招呼,没管桑权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下楼去遛弯儿。
刚才已经站着消食了一刻钟,她绕着大院外围慢走了一圈,回到院里,开始练枪。
刺、挑、劈、扎,每一个动作做到极致,虎虎生风,回马一枪时飒爽酷帅,只要忽视手里的晾衣杆,妥妥的养生老年人最爱。
院里纳凉的大爷大妈都开始鼓起掌来。
桑怀柔抱拳笑了笑:都是花架子,我就活动活动手脚。话毕,提着枪
上了楼。
田奶奶吃过饭也坐在角落里,听着老邻居们你一眼我一语的夸着。
平时轻易都碰不到这孩子,小柔这样的乖小孩,如今不多了。
就是,不过小姑娘脸色煞白,营养要跟上诶。
他爸妈不是说前阵摔了一跤嘛,怕是还没恢复呢。。
田奶奶实在憋不住了,压低声音道:什么摔了一跤,都是骗人的。
啊?
田奶奶扯着小板凳凑近了:下午我撞见这孩子,袖子扶起来一身的青紫,额角的头发吹起来也露出一块新疤,肯定是被打的,脑袋都给磕到墙上了。他爸妈害怕才借口说摔了一跤卧床的。
老人们惊呆了,顿时化身八百只鸭子探讨起来。
最后,田奶奶总结道:我反正瞧着,这么聪明善良的好孩子,长得又标致,不像是偷奸耍滑那两口子能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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