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倩柔跟贺惟深走到二楼,听见儿子房间里传出的笑声,心底顿时一阵七上八下。
她太了解她的儿子了,年年只有在恶作剧得逞的时候,或者是看见别人成出丑,才会笑得这么开心。
贺惟深轻勾了唇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看来两个孩子处得不错。”
贺惟深是接到好友顾崇山的电话,就命游轮往回开,提前结束度假。
张倩柔则是直到回到贺家,才从周妈的嘴里,才知道了整件事的来去脉。
自己的儿子把贺家的小少爷给关阁楼里关了一夜,还导致小楼发起了烧!
如果惟深从接到以后就责备她,她可能心情也不至于这么忐忑。可是没有,由始至终,惟深一个字也没有提。
张倩柔跟贺惟深交往多年,外界已然默认了他们的关系,甚至不少人以为他们已经扯证,只差举办一个婚礼而已。只有张倩柔知道,她未来贺家女主人的这位置坐得坐得并不稳。惟深迟迟未曾开口跟他提过结婚的要求。
张倩柔勉强扯动着唇角,困难地从喉间挤出一个“嗯。”字。
贺惟深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搂上张倩柔纤细的腰身,“走吧,他们如果看见我们回来了,肯定会很惊喜。”
张倩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冒出了细小的疙瘩。
张倩柔只能庆幸,庆幸现在是冬天,长袖跟毛衫遮挡住了她的手臂,不至于让她在面前没有任何遮掩。
…
“来,我扶你。”
房间里,乔安年下了床,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伸出去扶小孩儿,脸上全是笑意。
贺南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哪里会让他扶。
他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
乔安年伸出去的手改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是笑得不行。
贺南楼起来后,就往门外走。
乔安年这会儿算是反应过来了,没跟上次一样问小团子去哪儿,他猜小团子应该是要回他自己的房间。
“把退烧贴带上。”他手里拿着退烧贴,给小团子递过去。
“我不需要。”
贺南楼看也没看乔安年一眼,打开了房门。
房门被从外面被推开。
视线的缘故,贺南楼并没有注意到门锁在动。
乔安年眼疾手快,拉着人往后退了一步。
张倩柔轻声地推开房间的门,见到的就是儿子将小楼的手给握在手里,两人牵着手,齐齐地看向她。
…
张倩柔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儿子跟小楼会有这么相处融洽的一面。
美目微怔,很快她便朝两人温柔一笑,“小楼,安年,你们,你们醒了?”
贺南楼甩开乔安年的手,他的视线在看见张倩柔时,瞳孔猛地一缩,被锐气捅破腹部的疼痛,令他的手指都神经质的缩了缩。
贺南楼冷漠地越过张倩柔。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迟早,会同这对母子慢慢清算。
这时,一双穿着烟灰色休闲裤的长腿出现在贺南楼的目光当中。
他的视线上移,看见了贺惟深那张同他日后很是有着几分相似的妖孽的脸。不同的是,贺惟深的眼睛边上,有一颗泪痣。这也使得他本来就极为妖孽的张脸更添风情。
却是他最为厌恶的一张脸。
“怎么?几天时间不见,见到爸爸都不知道叫了?”
贺惟深唇边勾着笑,伸手在贺南楼的脸蛋上轻掐了下。
态度与其说是对独子的亲昵,不知怎么的,更像是在逗弄宠物。
爸爸?
一个在他被绑架,绑匪威胁再不交出赎金,就要砍去他一根小拇指,贺惟深却还是绝情地挂断了电话,甚至在接话挂断前,电话里还能隐约能够听见男人暧昧的声音,这样的男人,也配当他的父亲?
在贺惟深的世界里,即时享乐才是最重要的。
贺惟深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甚至男人,儿子只要他想要,就有女人愿意为他生,哪里有他的快乐重要。像是贺惟深这一类的人,根本不配有儿子。
贺南楼极其厌恶地挥开贺惟深的手,走了。
…
乔安年黑人问号脸。
男主小时候这么酷的吗?
他怎么记得小说里,男主小时候只是不爱说话,但是性格还是很软糯的,在彻底黑化之前,被乔安年欺负了,也只是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男主黑化,小说各路配角被打脸,读者爽得嗷嗷叫的原因之一。
而且小说里,男主小时候明明是很喜欢父亲贺惟深的。还一度因为想念父亲,夜里梦游,巴巴地走到大门前,就是为了等父亲回来。
两人关系真正的恶化,是小团子被警方救回以后。
尽管小说交代,当时贺惟深是因为磕了药,精神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才会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挂了绑匪打来的那通电话。
不过读者,包括他在内,都没有把握,以贺惟深的性格,即使当时是在清醒的情况下究竟会不会答应交付赎金。
张倩柔也挺奇怪小孩儿的反应的,以前每次惟深回来,小楼明明都很高兴的。
张倩柔试图缓和气氛,柔声道:“小楼可能是因为发烧,身体不舒服,所以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