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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官上任三把火,严叙赫到职第一天,不雷厉风行一下不快活似的,给了第一刑特大队的队员们四十分鐘的准备时间,要求大伙报告自己手头上的现有的案子进度,听完所有队员的报告后严叙赫拍了拍手「大家辛苦了,现在手头上的案子有点多,但不能松懈要继续跟进。」他打开资料夹又道「我会再挑一些我认为有疑点的悬案,申请重啟调查。」
    凭良心说,第一刑特队的工作风气一向严谨勤奋,基本都是从白天忙到黑夜,就因为严叙赫一句话,挑灯夜战更是成了家常便饭,安知弦心里嘀咕「难不成得搬来局里住?」
    有些案子年代久远,案发时的年代别说安知弦还没到队上,要说她还没上小学也说得过去,严队长重啟的第一个案件就是七、八年前的案子,死者是住在209号房的屋主,因此这案子又被称为209案。
    老吴前辈留在车上,严队和安知弦下车查访。
    严叙赫拿着七年前的老照片与现在街景做对比,然后敲了敲保全的玻璃窗「打扰一下,你们公寓门口的监视器架设多久了?」
    保全探出头「我在这边工作三年,一直都有。」
    严队再问「能查到几年前的监视器影像?」
    保全面露疑问,看了看眼前的两人「不好意思,你们是?」
    跟着上司出来调查,主key自然交给天天把破口掛在嘴边的严队负责,安知弦拿出警证帮腔「警察。」
    年轻保全一听是警察不自觉有些紧张,不过倒是挺配合「应该可以,我们监视器画面都会同步到云端。」
    严叙赫进到保全室「借一下电脑。」
    保全登入帐号进到系统后起身让位。
    严叙赫见安知弦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不甚满意的开口「愣着干什么。」
    「是。」她先是一怔,后忙拉椅子坐下,反覆的检查案发那日的画面「最关键的那段时间画面是空的。」
    严叙赫接过去快速的瀏览一遍,记录保留的很完整,唯独案发那一个月的几个时间段是没资料的,极为可能是被人故意删除。
    「严队。」她指了指保全室墙边的矮铁柜,上头的小贴纸写着小小的「监视器光碟」字样,离的那么远不仔细看真的不会发现。
    保全顺着安知弦指的方向,点头道「我们的影像每天都有另外归档到光碟里的习惯,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你们要的片段。」他打开档案柜取出一个上头贴着二零一五标籤的光碟「你们运气算好,今早主任说这些碟片太佔空间晚点垃圾车来要全部处理掉。」
    两人相视,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们用自己带来的笔电查看光碟内容,安知弦坐着操作,严队站着看。
    严队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指画面「等等,这边。」他沉思片刻问「这栋公寓有几个出入口?」
    「就一个大门和一个侧门,不过侧门是因前年公安审核未过才新设置的紧急逃生通道,七年前是没有的。」这个侧门打通时年轻保全已经在此处上班,所以知道侧门的来由。
    又轮到安知弦发挥,她接着问「一楼有没有窗户?」
    「都是气窗。」保全走出保全室,指着一楼墙上的窗给两位警官看继续说明「这些窗户从以前就都是这样,没什么问题,所以都没变过。」
    气窗很小,估计建商当时就是考量一楼防盗的问题才把窗户做小,即便是瘦小的成年人也爬不进去,也就是说与当时侦办卷宗所记录的相同,案发当年确实只有一个出入口,因为承办员警调查案发时间段没外人出入,所以朝同栋大楼住户调查,结果一无所获,可监视器画面明明拍到有人进出,要不是当时的保全不知何故说谎,就是...承办警员,想到此处实安知弦在不敢再想下去。
    严叙赫敲敲桌子将走神的安知弦唤醒「先拷下来。」
    她边动作边问「光碟是很重要的证物,不直接带走吗?」
    不只是安知弦起了疑心,严叙赫在保全看不到的死角摇了摇手轻声说道「备份就够了,东西拿走容易引起怀疑。」
    为了以防万一她异地备了两份,检查影像没问题后这才起身「谢谢你的配合,因为侦查不公开,今天的事请装作不知道,也不要向第三者提起。」
    年轻保全贯彻始终的配合「知道了,长官。」
    两人前后出了保全室,回到车上,老吴刚抽完烟「进去那么久时间,看来没有空手而回。」
    点头拉上安全带,她将监视器画面中的男子脸部解析出来并放进数据库进行脸部匹配。
    老吴坐在驾驶座,看着照后镜「严队现在去哪?」
    「回局里。」
    老吴应了声好,打档踩油门,警车飞快驶出,老吴是目前队里年纪最大的,开车技术一流丝毫不逊当年。
    回程车上很安静,老吴认真的开着车,安知弦在查手头上另一桩案子,严叙赫安静的看着手机,直到安知弦腿上的笔电发出匹配成功的音效,才打破满车的沉默。
    看着萤幕报告,她说明「时任市议员杨永富的儿子杨贤。」十指飞快的在键盘敲了几下又补充「杨贤长年居住在日本,上次出境纪录是二零一六年,也就是说案发后不到半年就出国了。」
    「竟然和前议员扯上关係?」老吴干这行快十年了,警政勾结的事虽然没亲自遇过,但总还是有听别人说起过。
    「什么证据都没有,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严队眼睛依旧盯着手机萤幕。
    回到局里,严队把宋世亨叫过去,递给他一份警员资料「你针对这个警员做详细的调查,别漏了风声。」
    一个小时过去,宋世亨屁股离开椅子「报告严队,警员李俊东,办案率和工作表现一般,可二零一六年底先是升为所长,隔两年调到安和市警队分局担任副局长的职位。」
    承办员警结案后一路步步高升,严叙赫再度下令「这些时间点都太刚好了,再查李俊东与安和市前议员杨永富有没有关连。」
    网路方面的蒐证宋世亨在行,没过多久「查到了,这有两人出席同个饭局的照片。」
    严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拋出几个字「资料发给我,继续查。」又过了一会儿,严队接到一通电话,随后起身拿钥匙「我去见一见李俊东。」
    当时大楼保全的这条线索很少,只查到他叫金股当年发生命案后没多久就辞职了,辞职后几乎人间蒸发,安知弦独自走了趟金股的老家,只见到他年迈的母亲,金股的母亲说,自己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儿子了,儿子虽然不回家但每个月都会固定寄生活费到她的户头,数目虽不多但没有一个月是落下的,经同意安知弦把匯款帐号抄下来,回到局里整理头绪。
    所有与此案相关的证人和证据都像是被刻意隐藏抹去似的,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正想着,宋世亨走到她桌边。
    「我从一大早就一直在查资料,你能跟我解释一下现在什么状况。」不知道原因,宋世亨稀里糊涂的埋头查了大半天的资料,他没敢问严队,趁着严队不在,赶紧问安知弦。
    她指着萤幕上那段影片「案发时间段监视器明明有拍到可疑人士出入那栋公寓,可当年承办员警李俊东提交的侦办纪录却是无外人进出,导致当时侦查方向错误。」
    这么重大的紕漏,简直是不可思议,宋世亨吃惊「这么重要的证据,竟也会遗漏?」
    安知弦不小心把内心猜想脱口而出「不是遗漏,是视而不见。」甚至可能利用职务之便消灭证据。
    「你怀疑是李俊东刻意包庇?」宋世亨傻了,脑中快速梳理今日调查过的人事物,过了两秒大叫问道「这嫌疑人该不会和杨永富有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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