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都失了色,敖罄盯着她看了整整半个时辰,对她细软腰肢肖想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他就忍不住去打听了那姑娘的身份。
天打雷劈。
这是他阿娘多次询问过自己意向的人儿,而如今她已与别人订婚。
敖罄死死忍着心中妄念,他日日夜夜回味与她相见,压抑着心底见不得人的绮念,整整上百年,都不敢与别人诉说。
他暗暗窥伺她,夜里翻她窗棂,偷偷亲她香甜小嘴儿,甚至偷了人家姑娘的小衣,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他害怕看见她和她那个未婚夫说话,害怕看见她朝别人笑,他的yv念深重,有好几次,却又因为不会说话而把她吓到,从此那姑娘甚至连见都不愿再见他。
敖罄痛苦得要发疯,却又半分都不敢再贸然靠近。
直到一次酒宴后,吃醉了酒的姑娘意外倒进他怀里后,搂着他脖子朝他甜甜笑。
他再也忍无可忍。
他占了便宜,不顾她细细呜咽哭泣,直接抱到了床榻上。
第二日,他被气盛的阿爹拉到魔殿殿门前,狠狠打了一顿。
可敖罄不后悔。
她的婚约毁了,她从此,只能爱自己。
敖罄使出浑身解数去爱她,给她带糕点,做手炉,带她去骑马,却一次又一次把人给吓着了,他阿娘说他就像从前的烛大人,连句好话也不会,撩不着姑娘。
最后是她有一回突生急病,浑身滚烫,敖罄不惜躺到冰天雪地,只为了给她降一降温。
这事导致他直接昏死过去。
等再醒来后,敖罄就见怯生生的姑娘出乎意料地竟然坐在他床边,红了眼眶。
她瞧着他,敖罄刚想安慰安慰她,却见她突然扑进自己怀里。
少女抱着他脖子,仰头这一回,她轻轻给了他一个吻。
那一刻,敖罄差点发疯。
……
再再后来,就是阿娘陨落了。
那天阿爹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出门来,敖罄此时已经终于能理解阿爹的心情,如果清清有一日也要离他而去,他甚至想都不敢想。
那晚阿爹据说吃了一整晚的汤圆,那个在他印象里近乎冷戾而不近人情的男人,他哭得像孩子。
他说:“苏苏。”
“天灯节你答应过我,要跟我永永远远的。”
神的陨落无法挽回,阿娘连一点魂魄都没有留下,第二日,阿爹就跟着阿娘去了。
听人说过阿爹这一生有多爱阿娘,魔殿的地下室每年都在扩建,据说里面全部是阿娘的画像。
敖罄登基为魔君那天,他终于有资格打开地下室。
只见四面八方的墙壁,挂满少女笑颜。
从稚嫩到成熟,甚至有穿着新婚服的阿娘,那个明媚陌生的少女,从稚嫩到衰老,一点又一点,哪怕后来她失去青春容颜,他的阿爹也还是在画像下写下——我的苏苏最最娇美。
那一刻,敖罄终于理解阿爹自小便有些不待见他的情感。
或许是患得患失的占有太强,所以他的心里,希望他的苏苏永远只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