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舞台上肆意绽放的妹妹,徐今朝并不吝啬赞美之言。只是他的态度和语气都太过平淡,眼中也不见一丝波澜起伏,因此徐万里无从分辨,他说这话到底是出于家长身份的鼓励和肯定,还是真心认为她很美。
论皮相,徐万里自认有几分姿色,但要和这个比自己年长五岁的哥哥相比,她只有认输的份。
所以她只低声回了一声:“是吗?”
徐万里把滑落的鬓发别到耳后,累赘的大耳环勾住一缕发丝,她不得不用上两只手去解开,正好借着歪头的姿势转向车窗,避开他的目光。
明明这个男人并不显露出丝毫的攻击性,可不知为何,每当对上那双眼睛,徐万里总是无端生出想要退缩的怯意。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徐今朝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徐万里伸手接过来,才刚拧开盖子,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洒去了半瓶水。
突然落在大腿上的温热手掌让她大惊失色。
她无处安放的双手,仿佛投降一般,不知所措地举在半空中。开了盖的矿泉水瓶掉落在黑丝绒裙摆上,洒出的水把他的手和面料一同打湿,再慢慢地往下流淌……浸透裙下的贴身衣物。
徐今朝对她的慌乱视而不见。他的视线在后视镜和正前方之间往返,看起来准备倒车了,可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腿上,不顾衬衫袖口和腕表被打湿,在丰润的软肉上抓握出深深的凹痕。
“纸巾盒放在车门那里。”他说。
等徐万里给矿泉水瓶旋上盖子,再从车门扶手凹槽里摸索出他说的那盒纸巾时,徐今朝的手已经收回去,重新握住方向盘了。徐万里抽出厚厚一沓纸巾按在裙子上吸水,在她腿上,他抓过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粉色五指痕。
而他那只刚刚犯下色欲之罪的手,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握在了需要驾驶人理智把持的方向盘上。
一只形状优美,五指修长的手。
在他发动车子之前,徐万里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掉了手上的水。
徐今朝顺利把车倒出路口,他目视前方,认真开车的样子反倒叫徐万里感到紧张不已。
“这个月,来过月经了吗?”
徐万里张了张嘴,半晌才回道:“没。”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忘记了。”
车子沿驶入中间车道,几分钟后,他们碰上了第一个红绿灯。
徐今朝在等待的空隙里解开袖口,把被水打湿的衣袖卷起来,露出一截清瘦结实的小臂。
“你看起来好像想咬一口我的手,”徐今朝转头看她,“今晚没吃饭吗?”
徐万里:“……是啊。”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没有流口水……瞎说,哪里能看出她想咬人了?她只是觉得他的手很白……
“想吃什么?”
“白切猪手。”
徐今朝:“……”
最终,他们没有买到白切猪手,而是在相熟的私房菜馆打包了一桌海鲜大餐。
一回到出嫁前的家,徐万里就迫不及待地奔向洗手间,把身上半湿不干的衣服全部脱掉,拧开了淋浴开关。
徐今朝从袋子里取出打包回来的饭菜,在桌上摆开一个个餐盒,他听到从浴室传来的沙沙水声,还有她碰倒洗浴用品弄出的动静。
“别洗冷水。”他在浴室门外叮嘱了一句。
隔着磨砂玻璃门,里面人影晃动,隐约能看见肉色的身体轮廓。
她好像瘦了一些。
徐万里关掉淋浴,隔着玻璃门问:“你刚才说什么?”
徐今朝转动门把,玻璃门打开一道缝隙的瞬间,他看见她从花洒下迅速地躲到门后,把自己藏了起来。他从门缝里伸进去一件浴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叮嘱:“别洗冷水。”
他的话刚刚说完,徐万里伸出来接浴袍的手突然顿住了。徐今朝一把捉住她白皙的手腕,不出意料,她的皮肤是冷的。
她已经洗了冷水澡。
“放手……”徐万里侧身掩胸,试图从他的掌握之下抽回自己的手。
他握得太紧,徐万里一用力,他就顺势挤入门内,把浑身光溜溜湿答答的妹妹逼到了墙边。
卸去厚重的妆容后,她的面容清纯秀美,褪去咄咄逼人的艳丽之感,显出惹人怜爱的柔弱与无辜。
徐万里被他的闯入吓得退到墙边,她的后背紧贴镜墙,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被逼到这份上,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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