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里。”乔羽不明所以的坐下。
那边任莹颖见状继续开口。
“阿姨，真的很抱歉这个时间点说这些，之前跟秦墨达成一致，我解决好我这边的问题，就对外说明清楚。”
“是他帮我的忙，确实过于儿戏，前几天我已经跟家里人坦白了，只是现在他们人都在国外，交代我必须要当面道歉，真的很抱歉，选在这个时候上门叨扰。”
李蓓一的表情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
“小颖，阿姨现在有点不舒服，你先回去吧，他们在书房谈事情现在也不好打扰，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状况。”
把手里修剪好的花插到瓶子里，侧眸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乔羽。
“至于你们婚约的问题，我会跟你叔叔说，等你爷爷他们回来再详谈怎么样？”
任莹颖坐上驾驶座，看着窗外一脸愧疚的乔羽笑了出来。
“好好养伤，这事是我跟你哥哥早就说好了的，我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由我提出解除婚约，大石头落地我现在开心的不得了。”
“小颖姐…”
“我都知道。”任莹颖出声打断，“我看的出来秦墨很喜欢你，可是只要你一天姓秦，你们就不可能真的在一起，我不是劝你们分开，你现在还小，未来还有无限种可能，自己想想清楚。”
“我明白的。”
“阿姨可能已经知道什么了，跟你哥哥说，你别一个人。”
送走任莹颖，回到家并没有看到阿姨，准备跑上楼又被李蓓一叫到了小客厅。
乔羽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心跳的有些快，甚至后背都出了一层细汗。
“你哥哥有交往的对象了，你知道是谁吗？”
意料之外的提问，让乔羽的嗓子像被糊住了一般，不知为何连一句“不知道”都说不出来。
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到回答，让李蓓一越发确定心中的猜想。
“怎么了？花弄好了吗？”秦夏阳走到小客厅看着桌上摆着的花瓶，出声问道。
李蓓一敛了敛表情。
“弄好了，一会儿摆上就行了，我先带小羽试一下我给她买的衣服。”
“那条手链也一起给她，过两天不是谢家老大二胎百日吗，带着去。”
“知道了。”
乔羽扯着嘴角朝秦夏阳笑了一下随即乖乖地跟在李蓓一身后上了二楼。
经过书房的时顺着半掩着的门看到了秦墨的背影，只是一瞬就让她想起了今早他说的话。
可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
关上门，乔羽双手背在身后，不敢抬头，害怕对上李蓓一的眼睛，只能死死的盯着地毯。
“我那天去顾家打牌，跟你哥哥同岁的顾老三你知道吗？”
乔羽茫然抬头，不懂为什么要说这些，只本能地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你还在C国，我说我做了奇怪的梦。”李蓓一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我梦到你哥哥牵着你的手走到我的面前，甚至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让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妈妈？”
李蓓一充耳不闻，“做这个梦的头一天，我在顾家，他们家的新媳妇一整晚都在看着我，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是没有教养。”
想到顾老三的媳妇，靠着肚子里的孩子进了顾家，眼底满是野心，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什么都不是，当时自己还想着什么来着？
想着秦墨省心，找的是任家的孩子，可现在呢？
“后来在洗手台碰到，她问我，我们家最近是不是有喜事临门，说前段时间看到你哥哥在飞机上跟一个女孩举止亲密，我以为是小颖，可听了她的描述一点都不像，反倒是很像你。”
“今天小颖说她跟秦墨是假，那顾家新媳妇说的是不是就是真的？”
乔羽腿有些发软，双手也开始发麻，上次，是上次去H市搭讪秦墨的那个空姐。
李蓓一的眼里满是失望再也没有以往的慈爱。
不是没有想过被发现，想象过的场面甚至比现在还要严重，可到了真正发生的此刻，乔羽却自私的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为什么不再小心点？
“妈妈…对不起…”
说完，顿时失了力气，“咚”的一声膝盖狠狠的磕在了地板上。
心里压了很久的石头突然消失了，豆大的泪珠滑了下来，摇着头嘴里反复的只有“对不起”。
听到这几个字李蓓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变得苍白，扶着床柱缓了缓神。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问秦墨跟任莹颖的事情他都要转移话题，怪不得小羽这么粘她的哥哥，脑中浮现更多的细节，产生了更多可怕的联想，如果…如果他们已经越界了怎么办？
房门被一只手推开，秦墨挂掉电话正好听到隔壁的响动，没想到开门是这样的场面。
乔羽跪坐在地上，对上自己母亲满脸失望的样子，瞬间了然。
好在，好在他在她的身边。
秦墨上前，把还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抬起头，迎接他的，是狠狠的一巴掌。
“她还是个孩子！未成年人！你怎么敢！秦墨你告诉我你怎么敢！”
这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秦墨的脸被打到一边，一条条的红痕即刻显现了出来，被指甲刮破的下巴已经有血珠冒了出来。
“你说啊！从小我跟你爸爸是这么教你的？！”
秦墨喉结微动，把乔羽拉到自己身后，“是我的问题。”
“我喜欢她，不是对妹妹的喜欢。”
“是我逼她的，是我强迫她跟我在一起的。”
身后的乔羽死死的咬住唇瓣，手腕被大手牵着，耳里只剩下男人有力的声音，眼前宽阔的背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保护着自己。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房间，锁上门就这么坐在了地上，手里攥着的是秦墨塞给她的手帕。
冬日的天总是黑的很快，短短的几个小时，自己的未来就被下了定论，现在这样就很好。
至少她还没有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