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俞说:“那人说他叫孟闻。”
江望舒说:“你就说我不在。”
赵俞便向前台传达了江望舒的话,但是很快,赵俞又带来了孟闻的话,“老板,这位孟先生说有一笔订单要跟你谈。”
江望舒很自然的改口:“请他上来,备茶。”
赵俞立即应了。
孟闻很快就到了江望舒办公室,江望舒见了人才知道他手里还碰了一束玫瑰花,江望舒眼皮微微一跳,想起很久以前段修泽跟他聊天时无意间提起,段修泽说孟闻暗恋他。
江望舒当时就说不可能,段修泽也就笑笑不说话,但现在看……
江望舒没有说什么,泰然自若地让赵俞将花收下,请孟闻坐,自己也跟着坐到了孟闻的对面。
孟闻对他笑,一点不提之前的尴尬,开口就与江望舒说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江望舒也同样若无其事地跟他相谈甚欢,最后谈下了一笔千万订单,合同改日再签,为尽东道主之仪,江望舒便要请孟闻吃饭。
孟闻自然点头,“自然,那现在就去吧。”
江望舒微微一笑,选了一家口碑很不错的高档餐厅用餐。
而孟闻借此机会将段修泽放了出来,给段修泽拍了一张江望舒下车的侧脸,发送,后面附上一句话:“前夫哥,进展很顺利。”
担心段修泽又来给他洗脑影响他,孟闻发完消息就跟他重新送进小黑屋。
段修泽本来在吃饭,听到消息提示,他点开一看,看见孟闻给他发的信息,微微一怔,听到一声“咔嚓”,他回过神来,发现手机屏幕被他捏碎了。
段修泽先去附近的手机店换屏,这一换又花了一个大中午,这个点孟闻已经跟江望舒吃完了饭。
段修泽想,其实没必要那么在意,孟闻追不追得上江望舒全看他本事。
但是孟闻真不算什么好鸟,花花公子,高中的时候一个月就能换几个女朋友。
江望舒既然能挑最优秀的他当结婚对象,应该也看不上孟闻的吧?
手机刚修好,段修泽接到了段珑的电话,段珑语气没什么波澜,问段修泽什么时候回家。
段修泽听着段珑的声音,略微有些走神,问:“妈,你说我怎么会跟江望舒私奔结婚?”
段珑一顿,道:“这种事情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不过,望舒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你喜欢他也正常。”
段修泽一贯知道段珑虽有些强势,但也在可接受范围,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他听到到段珑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是赞同的。
江望舒再怎样跟他不对付,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确很优秀,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即使在满是富二代官二代的贵族学校里,他也依然是不卑不亢,做自己的那一类人。
不过明明高中生模样的江望舒在他记忆里如此鲜明,结果一觉醒来,江望舒就变成了成熟版,个高了不说,青涩也全然褪去,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段珑又继续道:“不过既然你失忆了,也跟望舒离婚了,那就回来罢,我也不是不让你自由恋爱,但婚姻这种大事,我作为你的母亲,也有权利参与和决定,文心明年也要毕业了,你回来跟她见见面,明年就把婚期定下来。”
段修泽错愕,“你说的是楼文心??”
段珑:“对,怎么了?”
段修泽说:“她才十四岁啊!还是个初中生!”
段珑:“?她已经20岁,明年大学毕业。”
段修泽说:“不对,她十四岁。”
段珑皱了一下眉,“你是失忆,记忆回到了十七岁,不代表你真的就是十七岁。”
段修泽说:“今天就算是火星撞地球,楼文心也是十四岁。”
段珑:“……”
她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会还惦记望舒吧?”
段修泽说:“没有,不是,我该怎么跟你解释,我只是个高中生,曾经有一位成熟且靠谱的女士跟我说过,高中生不准早恋。”
段珑:“……”
段修泽说:“现在这位高中生要去打篮球了,再见。”
说完,段修泽挂掉了电话。
段珑:“……”
段修泽自然没去打篮球,他看着手机余额里仅剩的几千块钱,想到段珑竟然要撮合他跟楼文心那个初中生,他就一阵哆嗦。
还是在外面玩一段时间吧,反正也不用高考———对了,他高考考到哪所学校了?
段修泽想到他的目标是a大,便发信息问了一下段珑,段珑回答:b大。
段修泽又问:“那江望舒上了哪所大学?”
段珑没回答,段修泽追问:“妈,你人呢,江望舒上了哪所大学,他上了哪所大学?上了哪所大学?了哪所大学?哪所大学?所大学?大学?学??”
段修泽:“妈!!!!!他上了哪所大学???”
跟个复读机似的让人烦不胜烦,段珑忍无可忍,回:“也是b大。”
段修泽:“好的好的好的。”
段珑:“早点回来。”
段修泽说:“不了,我要进厂打工。”
段珑:“……”
段修泽说:“十七岁的年纪就应该进电子厂,而不是跟初中生结婚。”
十七岁的年纪是最难管教的年纪,这个时候没有江望舒帮她管人了。
段珑也不想这两人再扯上什么关系,因此段珑没再理他。
等他没钱了,自然就知道回家了。
*
在餐桌上,孟闻仔细地看了看江望舒,由衷地感慨道:“这两年你真的长开了,越来越好看了。”
江望舒说:“谬赞。”
孟闻不算多隐晦地道:“其实初中那会儿我就蛮喜欢你的,没想到你会跟修泽结婚。”
江望舒微顿,转移话题道:“这道菜是这家的招牌菜,孟先生,你尝尝。”
孟闻只好顺着他的话题走了下去,又叙了会旧,便吃完了午饭。
孟闻提出要送江望舒回家,江望舒说:“不用,我等会儿还有事。”
孟闻说:“那好吧。”
过了一会儿,笑着说:“之前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你生气,这里要跟你道个歉。”
江望舒说:“没事。”
孟闻也算是了解江望舒,知道他说的是反话,又继续道:“那之后还有业务的话,我希望能跟江总洽谈,你看如何?”
江望舒说:“可以。”
孟闻松了一口气,知道大抵成功了,便不再纠缠,跟江望舒告别后便离开了。
江望舒没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家,他下了地铁,离家里还有一小段的路程,他走到半道,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望舒本来想当做没看见,但是对方已经看见他,且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
江望舒只能走过去,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段修泽看见他倒有几分惊讶,说:“这话我应该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江望舒说:“前面就是我家,你说我怎么在这儿。”
段修泽更惊讶,他说:“我就是出来溜达,难怪我看见这片地方觉得有几分眼熟。”
江望舒一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酒店,伤没好别到处溜达。”
段修泽说:“哦。”
江望舒正要走,段修泽说:“要不你再问一遍。”
江望舒:“?问什么?”
段修泽说:“你问我怎么在这儿。”
江望舒:“不问。”
段修泽说:“没错,我想去看看大王八。”
江望舒:“我没问。”
段修泽双手合十,语气诚恳,“江菩萨,你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吧。”
江望舒说:“我不是菩萨,我是你爹!”
段修泽:“……”
第9章 少年心事总是梦
段修泽也是很能屈能伸:“那行,爸爸让我看看大王八。”
江望舒:“……”
江望舒想起来这个年龄大概是最毫无心理负担能叫人爸爸的时候了———看来这人不仅仅是心理退化到了十七岁这连智商也退化到了十七岁。
江望舒不再跟他客气:“滚。”
越过他就往家的方向走。
段修泽也来了气,在他背后嘟囔道:“那是我的猫吧!你凭什么不让我看?”
江望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给段修泽比了一个中指,段修泽被他的粗鄙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双手交叉在胸前,即使没有说话,这个防御动作都代表了一个意思————反弹。
江望舒:“……”
江望舒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段修泽还在他背后喊:“江望舒,你还我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