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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里瓦的市政厅位于城市西北,毗邻纳图堡垒。
    现代派的建筑群和千年前的遗址有相同的砖红色外貌,孪生兄弟似的。即便在夜里,城市工程师测试机械翼升空时,摄像头仍然能从万家灯火里窥见这片烈焰的一角。
    市民将它们绑在一起取外号,叫梅里瓦的上下唇。
    有人在上下唇里做考古,有人盗用唇的艺术形象打印明信片,有人生来就应当睡在里面,像口腔微生物,也有人为了睡在里面,献出自己的上下唇。
    哥舒亚裹了一嘴的精液,倒在床边,被裘纳德轻轻地踢了两脚屁股,就生气了:“干嘛不做?禁欲了?还是移情别恋了?”
    “有事情烦我呀。”
    裘纳德发泄完毕,心情很好,慢慢地穿戴,还别了一枚新郎领结。
    哥舒亚拿高跟鞋砸他:“三十岁还这么打扮!”
    他躲开了,看了哥舒亚一眼,是平常面对税政管理时才会露出的眼神,哥舒亚便犯怵了:“哟,我好奇,什么事情能烦得到你?”
    “你呀。”裘纳德拿手去擦她嘴边的精液。
    哥舒亚有点飘飘然。
    但他紧接着说:“你把我家坏孩子的消息送到我面前,烦的我一晚上没睡,还怎么做?”
    哥舒亚“呸”了一口,爬起来找胸衣。
    两人从市政厅后的综合楼中走出来,碰上轿车鸣喇叭。厅长秘书露易丝从车里钻出来,迎着晨风:“裘纳德先生,哥舒亚小姐,早上好呀!”
    哥舒亚捏紧了拳头,将她从上到下打量,看她明媚的小卷发在风里一蓬一蓬地抖,就在心里骂荡妇。
    裘纳德笑容变淡,表现得很体贴,朝露易丝点头,让她先送哥舒亚回去。
    露易丝衷心地欢呼:“看来您二位相处的很愉快!”
    她做什么事都高高兴兴,平等地爱着遇上的每一个人,从三岁起,愿望就是世界和平,让坏男人们望而止步,却也被其中最坏的一个看上了。
    哥舒亚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对她的敌意与日俱增:“不需要,我还想走走路呢。”
    “哥舒亚小姐!”露易丝正色劝她,“这是裘纳德先生的心意嘛,您别这样。”
    她像少女崇拜一样对待哥舒亚和裘纳德,为他们昭然若揭的欲望关系而倾心。
    哥舒亚讨厌极了,还无计可施:“行了行了,话好多。”
    露易丝“嘿嘿”地笑,帮她拉车门:“小心撞头。”
    等车子驶入主干道,行程相机闪了几下,露易丝才说:“我将您送到达利亚,还能顺道接斐呢,一举两得,不愧是裘纳德先生。”
    看吧,这姑娘石头心肠,像块熟铁……哥舒亚咬牙切齿。
    到了达利亚,却是雍台来接待:“对不起,斐身体不舒服,没来。好像是昨天下雪子,没关窗冻的吧,好厉害的降温,一下倒了几个。”
    季带着长围巾,从人群边缘挤过去,听到雍台喊他:“唉,扬怎么样,也冻感冒了吗?”
    “呃,嗯。”
    高高大大的少年,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短发飞了几绺,遮不住英气的额头,露出几道浅粉色的疤。
    露易丝歪着头看他:“咦?”
    被哥舒亚扒到一边:“赶快给你家副主任汇报情况,斐今天去不了。”
    “哦,谢谢提醒!”露易丝马上立正,“但是,哥舒亚小姐,我是厅长先生的秘书哦。”
    “谁管你。”车开走后,哥舒亚拧起眉毛,骂个不停。
    水暖管道打压裂隙,必须施工补救。
    一幢公寓楼凉下来,各层响起各式的空调机旋转声。
    最安静的一间拉紧了墨绿色窗幕,似乎不需要空调加温。
    撤换了新的床单和床垫以后,斐抱着扬,盖了条薄毛巾被,歇在躺椅上。
    床头床尾一片狼藉,卫生间的浴缸边溢满了水,上周刚换的南非万寿菊地毯全毁了,房间要重头清理,是个彻底的大工程。
    扬昏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被斐捧着脸喂了口水。
    她咳嗽,将水全洒在他的胸前,这才发现两人一丝不挂。
    “白天办裸体派对吗。”扬撕扯着嗓子,又被他强制灌了水。
    “太好了,你还愿意和我开玩笑。”斐放下水,提着她的腰,就在躺椅上再次撞开了她的身体。
    扬咬着牙喘了几次,反应不动了,瘫在他胸口,腿心涌出潮液,打湿了毛巾被。
    不结合,她便无动于衷,一插入,就不停地淌水,迅速动情。
    等斐发现这一点时,已经二十岁了。
    为她发疯,装出半人半鬼的样子,学得圆滑世故,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
    蠢材,但没错,他迷恋她,要奉她做女王,把她当成自己的身体和性命。
    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锢在身上。她懒得动,他来就好。腰成了什么样子也无所谓,他不是她的舞伴了。
    扬掉眼泪,疼是一方面,问题的答案被斐发现,是另一方面。
    她那么骄傲,那么坚定,却免不了动情,动情于一簇从小保护她,迁就她,爱着她的野火。
    斐去按她的臀,深入她的身体。
    扬便撑着胳膊起来,用哑掉的声音说:“斐,我要和季去金色剧院。今年不行,就明年。”
    身下紧紧地吸住,斐仰起头,滑动喉结,眼睛浑浊得看不清东西,凭着直觉掐住她的腰大力顶弄:“好啊,我会把小朋友处理掉的。”
    两人缠在一块,虽然一方抗拒,却越做越亲密。斐丢了毛巾被,咬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将青紫的吻痕重盖了一遍,下身打出水声。
    他又疯了,不断撞开绞紧的湿热甬道,开辟身体的更深处。
    是他从小护在身后的身体,也该是瘫在他身上做爱的身体。
    高潮时,扬被他捏着下颌,轻轻地吻,他好像终于结束了怀旧,低垂眼眸,怜爱地对扬笑,脸上蒙着欢爱后的水泽,比她还委屈的样子。
    又是假模假样的斐了。
    抽出下身,他为她清理,为她做饭,午后抱着她睡,将他咬狠了的地方舔了一遍。窗帘露缝,光照在扬的胸前,也照在斐修长的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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