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沉稳的心跳,此刻宛若失去韁绳的快马不自觉地加快,在寧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凸出。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儿,有些坏笑的趴在自己桌上看着办案中的自己,脑中顿是一片白,恍惚之间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他的鼻息。
先不说对方的顏有多精緻,光是从他的一顰一笑便能让罗妍熙失了魂傻愣愣地看着他。待她回过神来,对方已退回沙发上,悠间地啜饮着方才夏凌安添的茶水,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独留自己一人处在原地试图遮掩着耳根子炸红的事实。
他的名字是严泽宇,也是罗妍熙此次案子的委託人。
距离与他的初见,已过了一个月之久,想当初在店门口见到他时他还带些青涩,记忆中的他见到自己时,就如同兔子似的,眼眶还有些许泛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般,红润的樱桃小嘴犹豫不定的开开合合,但最终只化作一句「小姊,我想委託你,请你帮我找回三年前消失的她。」
其实这副场景对罗妍熙来说已是屡见不鲜,多半来委託她案件的人通常不是愤怒极致,更多的便是像严泽宇这个泪人儿一样,瞳孔中无一不是悲伤又参杂些许痛苦。
但她没想过的是,才过短短的一星期,原先的泪人儿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副宛若披着小恶魔皮囊的他,成天来侦探社里,不是对自己恶作剧,就是像现在一样调戏她!
想到这,罗妍熙不禁无奈地放下了手边的工作无力地杵着头,瞥了眼故作乖顺的严泽宇,又再次叹了口气。
她怎么觉得自从接了这份委託后自己叹气的次数不减反增。
然而最令她更加无可奈何的,是在对方有了不知从哪生出来的钥匙后,这个戏码便天天上演,询问了他,他也仅是打哈哈的敷衍地说了句:「夏凌安给的。」便继续捉弄着自己。
回想起来,罗妍熙便有些疲惫地闔上她沉重的双眼。
夏凌安,今年19岁,性格外白内黑。
打自她就读高中时便在店内兼职,是这间侦探社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能还称得上「同事」的小毛头,若是撇开她那些诡异的恶趣味,单看她办案能力,是足以和检察机关比拼的人才。
事实上这间侦探社能撑这么久也是因为有她。
「夏凌安别笑了,随我出去下我有话要跟你谈。」
罗妍熙语毕便再次睁开眼,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向朝她投射出错愕目光的严泽宇,起身叫了缩在角落刻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夏凌安后就逕自走出房内,而后者听闻也加紧跟了上来。
「怎么了老闆?」
夏凌安把门关上后,面带疑惑地看着,在她看见一直掛着笑容的老闆此刻变得严肃许多,她便知道,对方已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常。
儘管如此,但她现在还不能说。时机还尚未成熟,等哪天他明白了、了解了自己的过去,她才会为她揭开这长达数年的伤疤。
「这次的委託,为什么你不出手帮忙?有顏控的你不是一向对顏帝情有独钟吗?」
语刚落,罗妍熙便听见眼前的人儿一阵猛咳,眼神十分不满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对于自己给她冠上的称号很不满意。
见夏凌安这般语塞的模样,罗妍熙也没打算放过这难得得以捉弄的机会继续打趣她,惹得对方当场铁青了脸,乾巴巴地瞪着自己,也因为有这一齣闹剧,气氛也缓和了不少。然而夏凌安并没有随之起舞,此刻的她收回了先前的痞样,取而代之的,是罗妍熙从未见过的认真。
「罗妍熙,因为他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