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安气急败坏的看着罗妍熙,这已经是她第七次神游了。
今天是她们一同出勤的日子,她们现在正动身前往位于高雄隐密的住宅区拜访一位和失踪者有关联的一大证人,据说是她高中时期的男闺蜜。
当然,委託人也跟着。
想到这,夏凌安回过头有些警告似的瞪着故作啥都没发生似的严泽宇,罗妍熙会是这副模样肯定跟他脱不了关係,她心想,有些无助的抬头望一成不变的云野。
现在的她只想早点下班远离这对糖,毕竟已破的谜对于夏凌安而言,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致,更何况她现在还得被迫嗑一整路的狗粮。
后者在察觉到夏凌安的视线后也仅是朝着她歉意似的笑了下,但见对方并不买单后他便无视了对方的白眼逕自走至她们前方,弹了下尚在神游中的罗妍熙的额头,在对方回过神来吃痛之馀,他的手则再次拂上那片额揉了揉,惹得对方又是一阵错愕,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后他才满意地笑着柔声道:「目的地已抵达,这是她当年的朋友,裴士钧。」
闻此言,罗妍熙这才把视线从严泽宇身上移开,在那栋房子前她看见一名穿着宽松大学t的男子站在种满朵朵鶯尾的庭院中等候多时,鶯尾花香也随之扑鼻而来。罗妍熙有些愣神的看着对方好一会儿,一种怀念的思绪又再次涌上心头,她总觉得对方是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想法在遇见严泽宇后便越来越频繁了,也不免有些起疑。虽然罗妍熙也曾经在父母还在世时试过从他们那儿套话,但无奈未果,如今她的记忆宛若黑洞般缺了一大块,目前能记得的人,除了之严泽宇外,仅有父母和在她有意识后便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青梅竹马,再者即是和自己形影不离三年多的夏凌安。
想到这罗妍熙也只得作罢,她现在能做的仅是暗自咬紧牙根,在种种复杂情绪的衝击下,随着裴士钧走进了房中。
在与裴士钧谈话的过程中十分顺利,换句话说,她们俩几乎是一拍即合。
后来对方更是和罗妍熙聊了些自己的日常琐事。然而令她在意的,除了夏凌安在见到裴士钧后眼神的飘移不定,像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似的,最后甚至还提出说自己很无聊想和严泽宇下棋等等的理由,不顾对方的反对硬拉着他转移到隔一处的沙发上下棋。
再者就是当裴士钧对自己提到失踪者对「焊接」一事非常热爱时,罗妍熙的眼皮却阵阵跳动。
巧了,她自己也挺喜欢焊接。
看来到时候找到对方时她们或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毕竟喜欢焊接的人可不多。罗妍熙心想,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却未见这一切尽收在一旁和夏凌安下棋的严泽宇眼中。
然而美好的时间总是迅速的,在他们聊的甚欢的同时时间也悄悄地消逝,一晃眼便到了日暮,这也说明了这场会谈即将走近尾声,罗妍熙和裴士钧走在俩人的后头,他们并没有交谈,彼此之间宛若有着一股无形的默契,谁也不愿打破这份寧静,俩人就这样沉默的走至门口。
然而在道别时,罗妍熙又再次瞥了眼对方身后整片的鶯尾花园,一向憋不住好奇心的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裴士钧为什么不种些别的植物,而是全种这个品种的花儿?
儘管罗妍熙想过千百种原因来解释这事,但对方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只见裴士钧仅仅是失神地望着自己身后的层层云彩,尔后才缓缓吐出缘由:「它是我的女孩最喜欢的花,虽说她已经离开了三年,但我还是会像这片鶯尾一样,永远守候在这,直到她回家的那天。」
又是三年,会这么凑巧吗?
罗妍熙想着,原先清澈的瞳孔此刻却黯淡了不少。在自己没注意时,这三年间究竟是发生了多少事,为什么她对这些变化一概不知?
不过在她心烦意乱时,一条冰冷地鍊子却滑过了罗妍熙温热的肌肤,顿时让她心头一颤,连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然而映入她眼帘中的,是一条银色四叶草的坠子。
「严泽宇先生,你是在做什么?这是......」
罗妍熙疑惑地抬头与他对视,而后者仅是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道:「这是我当初送给她的礼物。」
严泽宇语刚落罗妍熙便感到有些异状,果真,下秒对方便俯身试图亲吻自己,好在她早有先见之明,即时抬手摀住自己的唇,眼看对方红润的唇瓣停留在自己双手前方几米,罗妍熙不由得松了口气,正当她暗想自己是有多么地机智时,下刻那片柔软的唇瓣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令她措不及防。
一股暖流缠绕在罗妍熙的心头,是如此的温柔、甜腻,却又让她感到如此的苦涩。
罗妍熙醒醒,你只是个替代品。这个案子结束的剎那,就意味着你们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他爱的,还是那个失踪者。
顷刻间,原先多语的她此刻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只能默默接受严泽宇给予自己的一切。
「它现在......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