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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螺蛳也能吃?!”
    “能!怎么不能。”元阿笙不免想到自己小时候吃的五毛一包的螺蛳小吃。其貌不扬,但是却在他的童年记忆里强势地占据了一席之地。
    “不过这东西需要好好处理才能吃。”
    儿时的东西,若是放在现在, 他或许会多考虑一下这东西的安全卫生问题了。
    明月高悬。
    小厨房里,烟囱上的炊烟升起得晚了一些。
    元阿笙将笋壳堆积在院子一角, 等晒干了,也可以用来发火。
    豆儿帮着清扫院子。
    屋里趴着的大狼青起身。身上的白猫猫下滑,落在了大狗捂热的草窝。
    元阿笙见大狗出来, 脚步放慢。
    大狼青冲着他摇了摇尾巴, 然后跟着豆儿将其余散落的笋壳衔到院子一角。
    是在帮忙。
    元阿笙紧张的心松了下。
    不过院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并不想与大狗多呆。放了扫帚, 便去了厨房。
    今儿来了笋子,不免也会做两个笋子的菜。
    切好的又煮了一遍的笋放在一旁。元阿笙直接上去掌勺。
    热闹的声音在锅里翻转,馋人的香味飘荡而去,将忙了一天的人诱得往云潇院里来。
    大门被推开。
    大狗“嘤嘤嘤”的叫声一听就知道是最得它喜欢的顾恪决来了。
    刚好,菜装上盘,端进了屋里。等着人去享用。
    顾恪决自觉洗手,又拿了碗筷。
    元阿笙拍了身上的灰尘,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身后。“忙完了?”
    “嗯。”
    元阿笙弯眼,有些疲惫地在顾恪决的身侧坐下。脑门搭在他的肩上。
    蹭了蹭,困意袭来。
    “阿笙,吃完再睡。”
    “好。”
    草草吃完,洗漱过后元阿笙半眯着眼睛往床上一倒,片刻,呼吸平缓了下去。
    顾恪决后出来一步,见横躺着床上,两脚还耷拉着的人不免加快了步子。
    即便不是冬天,但大大咧咧地敞着睡,那也容易风寒。
    脱了衣服,将人抱在怀里。
    “老顾……”元阿笙蹭了蹭人,似梦中呓语。
    顾恪决搂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闭眼。
    “睡吧。”
    *
    此时,顾府后门。
    果秋秋蹲着地上捧着脑袋,继续听他爷爷的念叨。
    “果秋秋,扔下你爷爷我一人就敢跑了。现在是想回去回去不了了。”
    果秋秋即便是不知道真相,但是他依旧是帮着英亲王做了坏事。鉴于此,为了让他少受些皮肉之苦,他们爷孙两必须在着京城待十年。
    十年,但凡京城出现涉及苗疆的事,都要他们帮忙。
    毕竟果大爷是一族之长。
    放在这群京城人的眼里,能用那不得使劲用。白做工直到十年之后,他们才可以离开京城返回苗疆。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他老头子还在不在。
    “你爷爷我要是回不去,你就是我们一族的族长。爷爷手里的东西,你务必全部好好学。再像以前赖赖唧唧糊弄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果秋秋抹了一把眼睛。“知道了爷爷,我错了。”
    “那……我还能找我爹吗?”
    “你有娘不就行了,还找爹做什么?”果大爷背脊佝偻一瞬,又挺直了坐下。
    昏暗的灯光下,老者眉间的愁思难掩。
    “爷爷,我听到阿娘喊阿爹的名字,我、我想找阿爹回去见阿娘。”
    “如何又能找得到。”
    万丈悬崖下,人已经尸骨无存。
    果大爷摸摸果秋秋的脑袋。
    当年,秋秋的娘病重,为了采药,自己的儿子失足跌落悬崖。秋秋的娘大受打击,即便是捡回了一条命,也浑浑噩噩。
    那时候秋秋还小,他娘又始终说他爹是去外面找药去了。这么多年了,小孩听着听着,也就信了。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犹豫地,没有将实情告诉他。
    这才有了他在他娘去了之后,闷头出来找爹的事儿。
    果大爷摸着小孩的脑袋,轻叹:“秋秋啊,咱们不找爹了好不好,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秋秋到处跑了。”
    这次出来,若不是顾恪决,没准他就死在路上了。
    果秋秋仰头,看见了浑浊眼睛里的水光。
    “爷爷……”他抠着手指甲,心里不安。
    “可是,娘走的时候说,她想见爹。”
    果大爷心中一痛。“或许,已经见着了呢?”
    *
    翌日。
    春阳熹微。
    元阿笙带着小凳子打算去湖边钓鱼。自从上次当着云团的面抓起来一条大鱼之后,它再也没有送过东西。
    没了心理上一定要钓到鱼的负担,元阿笙逐渐喜欢上了这个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的娱乐方式。
    刚出院子,树林子里。低低的呜咽声传出来。
    “谁?”
    “哇!!!!”
    谁家的熊孩子,怎么问个话还哭得更大声了。
    元阿笙索性闭嘴,拿着东西继续去他的湖边。可才走几步,一道人影从林子里跑出来。
    白白嫩嫩的小少年,鼻尖绯红,哭得像一个点了红的大胖包子。
    一身衣裳也是皱巴巴的,头发还沾了草。活像个小乞丐。
    “果……秋秋?”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果秋秋打了个哭嗝。草草将脸上的眼泪擦干。
    “阿笙哥哥。”
    “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
    “那你怎么蹲着林子里,里面小虫子咬人。”
    见他不想说地垂直脑袋,元阿笙没再问。而是扬了扬手中的木桶。
    “我去湖边钓鱼。”
    “你要是找不到玩儿的,可以去云潇院。”
    果大爷就这么一个孙子。刚找回来怕生。云潇院他也去过,应该是他距离后门最近的他能玩儿的地方。
    果秋秋擦了把肿了的眼睛。“好,谢谢阿笙哥哥。”
    元阿笙摆摆手。
    他现在的年龄与果秋秋相差不大,但是心理年龄大了一轮。当他是个长辈家的小弟弟,元阿笙自然友善了些。
    见小孩往垂头丧气云潇院里去,元阿笙摇摇头。
    *
    湖边。
    元阿笙老远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湖岸。走近了一瞧,居然是小船。
    元阿笙惊喜。
    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摸了又敲,欣赏够了元阿笙才暂时放下对其的关注。
    湖边有番薯,他饶了一圈,先看了看它们的长势,根已经是生出来扎严实了。
    绕行回来,正好看见了小路上过来的顾恪决。
    元阿笙立马冲着他跑过去。
    “老顾!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船!”
    顾恪决揽住差点跑过头的人,胳膊一提,带回到身前。“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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