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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翕闻无比清晰地看见小余大夫缓慢俯身,在他喉结落下一吻。
    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全身血液在叫嚣,在沸腾。
    她就伏在自己胸膛之上,声音像是小溪叮咚。
    她说:
    “崔翕闻,别缓了,做吧。”
    作者有话说:
    小余大夫好牛逼一女tt
    第39章
    有一击即中的电流,自喉结而起,迅猛地传递到四肢百骸,肌肤顷刻间被激起颤栗。
    他们的身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紧紧相依时就像严丝合缝的齿轮。
    灰茶色的皮质沙发还在向下陷落,每一寸贴近他们的纹理都已经紧紧绷起,变成小提琴的弦,奏出旖旎的乐章——可是只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星光能将他们彻底包裹。
    崔翕闻的手掌扣在余君药光洁纤细的脖颈上,五指微微隆起,手背青筋分明。
    上瘾一般,他用指腹反复碾磨那片白皙细嫩的皮肉。
    力道并不重,但余君药就像是被捏住了命门。
    她在清醒地沉沦。
    她知道自己说得每一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如果是和崔翕闻,余君药觉得这一点儿也不疯狂。
    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就像是四季更迭交替。时间之所以浪漫,是因为它从不应该被苛责太早或太晚。
    电光朝露的瞬间亦是旷日持久的爱恋。
    小余大夫是持续下坠的云和雪,是清晨里破碎的茉莉花,需要崔翕闻珍之又珍的一片片捧起。
    崔翕闻要余君药听自己的心跳,要她感受自己的欲/望。
    告诉她,自己毫无保留地爱她。
    距离理智彻底崩塌只差一根极为细弱的丝线,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来源于余君药带给他的美的震撼:
    “你确定吗?”
    余君药的含蓄自持,容不得她像崔翕闻那样忸忸怩怩反复确认,那样的话语她或许这辈子都只能说一次。
    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告诉他时不你待。
    崔翕闻似有所感,瞬间翻身而上。
    两人姿势对调,余君药成了被掌控被桎梏的一方。
    在崔翕闻强势的力量面前,她所能做的就是扬起自己的脖颈,用毫不避让的目光迎向他。
    他的眼眸像是深潭,带着隐秘而汹涌的暗流,自下而上,厚积薄发地席卷而来。
    余君药已经要被彻底吞噬。
    后颈重新丝丝缕缕地传来痒意,取代崔翕闻五指的是他湿濡的亲吻,声音时常那么近,偶尔那么远:
    “我现在马上叫跑腿,行么?”
    叫跑腿买什么东西不言而喻,余君药已经被身后的酥意激起千层涟漪,她颤着声儿说知道了。
    嗓音已经容不得她做主,变得百转又千回:
    “记得再多买点,别的什么东西,遮一下。”
    崔翕闻埋在她的颈窝里,他在低低发笑,热气全都铺在她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
    “原来小余大夫的脸皮其实这么薄。”
    她的脸皮的确很薄,当门铃响起时,她已经在躺崔翕闻房间的床上。
    他披上衣服,起身出门去拿东西,余君药就立刻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中。
    崔翕闻的房间是她第一次进来,可是都不敢睁开眼睛去打量。
    所能接触的全部,是被子与他身上如出一辙的凛冽淡香。
    直到软床再一次下陷,直到又更滚烫的浪潮席卷而来。
    她开始真正地去征服那片海洋。
    这个夜晚其实一点也不太平。
    余君药发布的视频让过期药材事件的热度达到空前,有人开始去江想的微博底下质疑和讨伐,有人开始关注这些天处于风口浪尖的余升允堂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余君药的真实过往和履历究竟是什么样的。
    那些话语半真半假,实伪莫便。
    还有中西医之争,也重新铺天盖地席卷每一个互联网平台。
    少数极端者说要彻底废除中医,或者要让中医彻底取代西医。
    在流言甚嚣尘上的深夜,余君药和崔翕闻不关心那些理智的、中肯的,荒诞的,暴戾恣睢的高谈阔论。
    他们只关心如何彻底地、坦诚地拥有彼此。
    余君药只知道,窗外高悬又支零破碎的星光,摇晃了一整夜。
    直到后半程,星光化作了自己眼角的泪滴,化作了崔翕闻眸中永不覆灭的欲/望。
    ......
    再醒来时仍旧一片黑暗,窗帘是后半夜才被彻底拉上的。
    余君药身上穿的是崔翕闻的一件衬衫,他帮她洗过澡后穿上的,只知道对自己而言宽松非常,是什么颜色她也不曾留心。
    察觉到怀中的人有了细微的动静,崔翕闻抱住余君药的手紧了紧,掌心轻轻去揉她的腰窝,轻声问:
    “茵茵同学,昨晚睡得可还好?”
    余君药丝毫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想去调整一下睡姿,浑身的酸痛感已经像要吃了她。
    与她视野相对的是崔翕闻未着衣缕的上半身,明明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中,也泛着冷白的光。
    她重新闭上双眼,才问:
    “现在几点了?”
    崔翕闻一手仍然枕在她身下,另一只手环过她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这样的动作让两个人紧紧相贴,余君药知道他是故意的,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掐他腰上的肉。
    肌肉坚实紧致,她什么也没掐到。
    崔翕闻却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才说: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
    余君药有些意外:
    “怎么这么晚了,我还以为还在夜里。”
    崔翕闻便要起身,去拉开窗帘。
    他的动作如此坦荡,没有一点避讳,余君药背过身骂他有伤风化。
    崔翕闻在她身后笑了笑:
    “现在避讳,好像有些为时已晚。”
    “......”
    明亮的日光洒进来了,余君药适应了一会才重新睁开眼。
    崔翕闻的房间无论是装潢和格局都与自己那间大致相同。
    浅灰色调,大理石和深色实木是存在感最强烈的两种材料。
    她一直默认自己那间卧室是一间宽敞至极的次卧,现在才发现是双主卧格局。
    余君药以为崔翕闻是已经打算起床,只在心中想,最好不过,就让她一个人再躺着缓缓吧。
    可是崔翕闻重新上了床,重新环抱住她。
    在黑暗中余君药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天光大亮,她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没羞没臊。
    她要转身去躲崔翕闻。
    后者却一把拉住余君药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余君药荒唐地认为自己这样的姿势就像是被钉在山崖上的普罗米修斯,崔翕闻的眼神幽深浓黑,是贪婪的老鹰,可以一口吞下她的心脏。
    他的声音却是与之并不匹配的温柔之至:
    “别动,我就是想看看你。”
    小余大夫完美得像是白瓷、像是透玉。
    白瓷釉上添花,透玉水色带彩。
    崔翕闻是了不起的画家、雕刻师。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余君药时对她的初印象。
    冷面的玉观音。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余君药堵住自己的耳朵,大骂他是见色起意的混蛋。
    崔翕闻说自己好冤枉,可要是不做点什么,就白白挨了这通骂。
    ——余君药发现不止星光晃悠悠,太阳也在颤。
    再结束时余君药已经不想关心究竟是几点,白白让自己羞愧了。
    她去拿自己的手机,崔翕闻懒洋洋地抱着她,下巴支在余君药头顶上,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
    从他的视角是可以清楚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的,余君药知道,但并不在意,去处理未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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