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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修喝了一口,又把咖啡杯放回原处。
    “行了,有话就直说吧。”江嘉泽先开的口,语气里有些不友善。
    江嘉泽昨天下午接到过言修的电话,说他今天会从香港飞回来,想见他一面,不过让言修意外的是,江嘉泽居然一口答应。
    言修职业性的礼貌笑笑,双手覆前,声音一如既往淡然起来:“其实跟楠溪有点关系。”
    江嘉泽听到楠溪的名字,嘲讽的笑了一声,“你配提楠溪的名字吗?”
    言修有一瞬间愣住。
    对视片刻,江嘉泽直起身,双手交叉的放在桌上,一字一字的说:“不是吗?宋、章、松。”
    其实这也是江嘉泽找到陈警官的那天晚上。
    江嘉泽正想的出神,陈警官有些醉意的又说了一句,“对了,宋章云的父亲是上门女婿,所以姐弟俩其实都是跟母亲姓的,他们父亲叫言华。”
    江嘉泽脑子一瞬间跟断了线一样“嗡嗡”一声,他机械的开口,“叫……叫什么?”
    “言华,语言的言,中华的华。”陈警官这次细致的解释了一句。
    言华,言修,这个世界这么荒唐的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海里想到那次陆楠溪说过言修帮了她很多,看来每一次的遇见都是他刻意的安排,甚至不惜让楠溪起诉亲侄女吗?
    要是楠溪知道……楠溪,我的楠溪,为什么这么痛苦的事情要让她经历,自己最痛恨的人也是最恐惧的人的弟弟居然就是自己那么信任的前辈。
    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为什么要让楠溪去那里找他,为什么要跟楠溪做约定,这一刻,他是痛恨自己的。
    她那么好,是天真爱笑的小西瓜,但是却因为遇见他,改变了人生的轨迹,这难道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是他,亲手把厄运带给了她。
    言修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很快又恢复过来,“看来你知道了。”
    “所以想让我放过你们一家人?”江嘉泽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杯子外壁,语气冷淡的问。
    言修看了眼窗外繁华夜景,才看着江嘉泽继续说:“做错了事情是要接受惩罚,我姐姐和她爱人的事情我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至于孙思雨……”
    言修顿了顿,说:“她有错,但罪不至死,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希望你能收手。”
    “可怜的孩子?”江嘉泽忽然笑了起来,“楠溪不可怜吗?那凭什么楠溪就是受害者?她为什么就不会去伤害别人?凭什么你一句可怜她就要去原谅那些施暴者?”
    江嘉泽越说越激动,甚至脸都被气的红了,交叉的双手紧紧握着拳,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想把他摁在地上揍的思绪。
    他深呼一口气,靠着椅背,冰冷的目光看向言修,继续说:“没错,你是救了她,别自欺欺人了,你只不过想替宋章云赎罪而已,接近楠溪成为她的朋友,这跟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有什么区别?孙思雨可不可怜,跟我们没有关系,但是她怎么对楠溪怎么样就跟我有关系。”
    江嘉泽一口气说完,拳头捏的太紧,甚至指关节处都泛着白。
    言修没话了,因为他说的确实没错。
    “我会带孙思雨出国,不会再回来,她因为这些事情已经有些神经失常了,求你看在她还是个跟楠溪一样,原本应该是有很多美好前途未来的女孩,放过她吧。”
    其实江嘉泽根本没做什么,只是把她父母干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无限放大,孙思雨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根本没有经受过什么打击和苦难,她一开始无法接受父母会进监狱,再后来圈子里的朋友都离她而去,她被抛弃了,所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视她为病毒,只想远离她。
    那些以前追求过她,她一眼都瞧不上的人,现在敢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拿着钞票甩给她,问她一晚上出价多少。
    这些她都无法接受,温室里的花朵,一旦失去了保护墙,在自然中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她的潜意识里是不接受孙家已经落寞的定局。
    与其说是江嘉泽在为难她,倒不如说是让她认清现实罢了。
    -
    陆楠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下午做的太累,她就直接睡着了,醒来就是一片漆黑,只有半敞开的门透着微光,她伸手从一旁抓着眼镜带上,边找鞋边喊江嘉泽,忽然发现声音里有些沙哑,一半是江嘉泽故意让自己喊出来导致的,另一半是她说好话求饶的缘故。
    虽然最后还是没能躲过,她轻咳两声,边找到了鞋子,刚穿上,就听见江嘉泽的声音,“醒了?”
    房间门被推开,江嘉泽说:“我能开灯吗?”
    “嗯。”陆楠溪穿上鞋,房间里的灯就亮了。
    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刚睁开就看到江嘉泽站在自己面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饿不饿?”
    本来还不觉得饿,但他一说,还真有点。
    “嗯,不过现在应该挺晚的吧?”陆楠溪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了,又说:“我们出去吃吗?”
    “嗯,你已经一整天没出门了,应该要出去透透气。”
    陆楠溪穿着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上午江嘉泽就帮她洗好了,天气温度又高,下午衣服就干了。
    陆楠溪坐在副驾驶,一只手撑在车窗边缘,看着像是在后退的路灯,脑海里自己刚刚做的梦还历历在目。
    梦里的自己好像才五岁左右的样子,这次不再是被人推下去,而是妈妈本来答应带她去玩的,结果因为忽然有急事,把她放在双盛商场的一家托管所。
    她本来还很开心的,因为妈妈给她买了想吃了很久的大号棒棒糖,她有蛀牙,所以妈妈对她吃糖总是限制。
    可妈妈走后没一会,她站在墙边一角,看着一些小朋友在开心的玩闹,忽然就大哭起来,突然旁边一个稚气的声音说:“你吵到我了。”
    陆楠溪满脸眼泪的转过头,看到那个男孩拿着画笔,皱着眉看着自己。
    见她哭声停止,男孩继续拿着彩笔画画,他坐在窗边,从窗口望去,正好可以看到一家医院。
    见他在画画,勾起了陆楠溪的兴趣,她试探的挪开脚步朝前走去,看到男生画的奥特曼大战怪兽,忽然笑了,说:“你画的好丑。”
    后面她好像上手去教他怎么画了,他看到自己在那张画的右下角写了“nx”,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她妈妈告诉自己,只有在最后写上自己的名字,才是一幅完整的画。
    陆楠溪觉得这是一个很像现实的梦,可谁又分得清当下是现实还是梦境呢?
    梦里其实有很多话都是江嘉泽以前在引导她记起小时候的话,甚至有些是她告诉他的,所以才觉得这个梦很真切吧。
    陆楠溪忽然看向开车的江嘉泽,陆楠溪的碎发被夏夜的晚风吹的四散开。
    “江嘉泽。”她忽然喊他。
    江嘉泽看了眼后视镜里倒映她的脸庞,忽然又听见她开口,“你陪我去一次我们第一次见的地方吧。”
    江嘉泽愣了片刻,还是专注前方的,刚准备开口,陆楠溪一只手搭在他腿上,说:“有你陪我,我一点也不害怕。”
    江嘉泽刚张嘴又闭上,随后说:“好。”
    两人吃了饭又在附近逛了会才回的酒店,陆楠溪本来想回家的,但江嘉泽说他包了半个月,如果不住也是浪费钱,陆楠溪肯定是心疼钱的,所以还是跟他回了酒店。
    今晚不知道是有什么活动,不远处有烟花绽放,陆楠溪就拉着江嘉泽去阳台看。
    江嘉泽说:“今天是双盛三十七周年庆。”
    陆楠溪一脸可惜,说:“早知道今天去就好了。”
    忽然有人按门铃,江嘉泽去开的门,似乎听见他跟外面的人说了两句,声音还挺熟悉,她刚走进客厅,江嘉泽就把门关了起来。
    “谁啊?”陆楠溪看着他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进来。
    “刘时见,给我送东西的。”
    江嘉泽拿着盒子,放到桌上,陆楠溪有印象,上次朱曼给她拍照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颜色的盒子。
    “我的画……”銥嬅陆楠溪心情有些复杂。
    “打开看看?”江嘉泽示意她打开。
    陆楠溪小心翼翼拿起盖子,看到那个卷轴,下面一张也是她画的,不过看起来比较稚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那个卷轴,引入眼帘的都是自己无比熟悉的色彩,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冲击,因为江嘉泽真的保存的很好。
    江嘉泽忽然递给她一只中性笔,陆楠溪不解的看向他。
    江嘉泽笑了笑,“因为这是陆楠溪的画,陆楠溪送给江嘉泽的画。”
    陆楠溪有些恍惚,十七岁的她没想过自己画的画会被他看到,甚至被他视若珍宝的保存到现在。
    陆楠溪觉得不真实,可还是接过他手里的笔,习惯性的在右下角写上“nx”。
    从此,画卷不再匿名,江嘉泽一直爱陆楠溪。
    陆楠溪转头看向江嘉泽,他也正一脸笑意的看向自己。
    阳台的晚风吹进客厅,吹拂着画卷,吹拂着他们,还有不远处灿烂的烟火,正在空中闪耀。
    作者有话说:
    大概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说来很巧,这篇文开篇写了好几个版本,用的版本是在家写的,没想到写到结束也是在家。
    后面还有番外,大概就是恩爱(p~l~a~y)日常,再交代一下坏人的结局,一个都跑不掉。
    如果你们还有想看的,可以留言,会尽可能的满足~~
    今天也是画卷连载的第五十天!日更目标get。还是感谢吧,追更真的很不容易,也真的是因为有你们在看,我才能一直坚持日更!感谢,超级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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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从16号开始更新,因为最近在存新稿,已经存了十万字,没错,很希望你们看看我的预收qaq,大概率会无缝开新,依旧是日更,所以每一个收藏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拜托啦~~
    文案:
    只想赚钱的女主x用钱钓她的恋爱脑男主
    1、 大学时,易然是老师和同学眼里的标准模范生。
    每天除了泡图书馆就是在实验室里。
    但她也会为了如何攻略暗恋对象而烦恼。
    正当她找不到突破口时,意外的认识了暗恋对象的室友顾清峋,一个持帅行凶的拽王。
    可她不知道自己早就是被他盯上的猎物。
    得知暗恋对象谈恋爱那天,易然抱着顾清峋不撒手,顾清峋说:“抱了我是要负责的哦。”
    2、再见面,他成了顾氏跨国集团的继承人。
    易然是公司里最不起眼的实习生之一。
    两人看似没有交集,同事们讨论顾清峋为人冷漠无情的时候,易然想到的是他每晚压着自己,热烈的索取。
    3、后来,公司同事去找易然,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顾清峋。
    人还没进去,门又被重新关上。
    随后传出一向冷静自持的顾清峋抗议的声音,“说好的对我负责,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
    接着就听见门板后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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