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出门,转眼领了叁人进房,两个护卫拖死鱼似的将人扯到他们面前。
“细腰”看看仿佛重伤在床的云奕,又看看在一旁陪同的静宁,立马跪地哀嚎:“世子饶命,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伙同土匪谋害您啊!”
抓她的人说,她联合土匪设套,企图杀害云奕。可她再没脑子,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呀!
慌忙解释:“那几人看上静宁,让我把她骗过去,我没想到,他们的目的还有您……我被逼无奈的,如果不从他们就会杀了我……”
“请世子明鉴,我绝对没有一点害您之心……”
“哦?”云奕挑眉,若有所思道,“没有害我之心,那她呢?”眼神瞟向旁边的李允宁。
“细腰”认真觑了一眼静宁,这才发现她脸团泛粉、红唇微肿,似乎刚刚被人疼爱一番。
回想云奕那晚言语间对她的重视,低头思忖,不能承认有害她的心思。
她抹了把眼泪,哭道:“我是被逼的,静宁与人为善,我怎么会生出不轨之心?”
云二插嘴:“土匪逼你,你不第一时间向公子禀报,寻求庇护,反而听从土匪指示,诱骗夫人,还敢大喊冤枉?”
“细腰”一怔,支吾:“我、我……”
叁两个土匪的威胁和云奕的背景势力相比,实如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她却屈服前者。
云奕懒得看她,捉住李允宁一只手把玩,轻飘飘吐出叁字:“你该死!”
“细腰”咚地瘫坐地上,这话如刑场上的铡刀悬而未落,但随时会将她的头砍下。
她看着一旁袖手旁观的静宁,如窥见救命稻草,以膝为足,边跪爬边叩头,“静宁,求求你,请世子饶了我!”
双手抡起,狂扇自己巴掌,“是我嫉妒成性,鬼迷心窍,险些害了你,求求你,饶我一命,我还有体弱多病的姨娘要养……”
云二拔剑阻拦“细腰”,禁止她靠近床前。
李允宁望向云奕,指尖刮刮他的掌心。
她本来不想为“细腰”求情,无意想到云嫣,为了郑译许诺的一桩好婚事,不惜冒犯云奕,大概庶女的日子都是不大好过的……
不被家族重视,缺乏良师教导,有些心性扭曲,也可以理解的……
云奕重重捏了下她小手,不太情愿地开口:“那这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身上的伤就免了你的,你怎么害的允宁,你自己去承受一回。”
“细腰”一听,愣了。他要她也被叁个土匪……
朝静宁磕头哭泣:“静宁,求求你,看在我们同门一场!世子此举无疑要我的命,家族不会容下我这种脏污下贱之人……”
侮辱女子清白,作为惩罚手段,李允宁不太赞同,但云奕向来是以牙还牙、不近人情的性子。
她叹了口气:“算了,让家里人把她带回去关禁闭,先关个叁五年,以后再作恶,那就关更久……”
“谢谢静……”“细腰”抽噎改口,“谢谢夫人……”
听说那叁个土匪,一个砍头悬挂,一个碎尸万段,一个挫骨扬灰,她以为今天活不了了,没想还有一线生机……
看着床上如玉雕琢的男人,神仙皮囊,魔鬼心肠,一般人真是无福消受,她之前太自负草率,差点丢命……
“细腰”被云二带下去,李允宁和云奕辞别:“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云奕瞧窗外正午的天色,牵着她的手不放,“宁宁陪我用个午膳……”摇摇她的胳膊,近乎可怜地,“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李允宁看他苍白的面色,有些心软,想想今天喂药已经被他占了不少便宜,一起吃饭怕他又不老实。
她心中打定主意,不欲和他再牵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强行从他手中抽手,垂眸,“我该回去了。”
“那好……”云奕语气失落,看她一脸决绝,不好阻拦,握拳回味掌心柔腻的余温,问,“宁宁,明天你还来吗?”
李允宁沉默良久,眼中含泪,微笑道:“来。”
云奕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又哭,神情像要和他长久分别一般,可她不是答应,允许他缠着她吗?
“宁宁……”他心里不安,却不敢强留,轻声问,“我可以亲亲你吗?”
李允宁坐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脖子,凑近吻了上去。
云奕本想亲亲她的额头,不料她主动送上唇瓣,他含住她小巧柔软的唇,细细舔舐,舌尖抵进她口中,品尝诱人的甜美,最后勾缠着她的小舌拖到自己嘴里,反复吸吮咀嚼。
李允宁被他亲得浑身发软,眼看他的吻愈发强势直白,似想将她吞吃入腹。
她推他的肩膀,摇头挣动。
云奕片刻后松开,伏她颈间沉声喘息:“宁宁,好想……”身下胀如炙铁。
李允宁和他接触已久,哪能猜测不到他的反应,她轻轻吻他额头,“好好养伤……”
云奕紧紧地抱着她,恨不得融为一体,“不要离开我……”
李允宁拍拍他后背,推开他,“明天我还会来的。”
第二天,云奕从早等到晚,却等来李允宁已经离开幽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