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去他的鼻子,带回去覆命。至于尸首,找个风水宝地葬了,别让人发现。」凌非墨看了眼怀中晕厥的君柔宁后便命白雁处理了君崢的尸体,按照战场上的规定必须得要砍下敌人的手及回去覆命,可凌非墨终归是捨不得君柔宁,于是便要白雁削去君崢的鼻子回去找凌非澈。
「找大夫回府中待命。」入了城,凌非墨带着君柔宁先行回府,一旁跟着的金鑫则是去请大夫。
「王妃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忧思过度,好生调养便行,脸上的伤只要按时抹药便行。待她醒后服下寧神药便可。」府内,大夫替君柔宁查看过后便抬手作揖看向一旁担忧的凌非墨。
「多谢大夫。」凌非墨坐在床头握着君柔宁的手后便示意一旁的侍女先下去。
「王爷,陛下身旁的王公公来了。」金鑫匆匆忙忙走入,后头跟着本要进来服侍君柔宁的月晴。
「本王已命手下白雁前去覆命,王公公此刻前来所谓何事?」凌非墨走出门后便见王公公身后带着一群凌非澈的侍卫站在门前。
「王爷,奴才是来传陛下口諭,墨王妃君柔宁叛国,即刻关入大牢候审。」王公公朝着凌非墨行了礼后缓缓开口。
「她是本王的王妃,岂能说关就关。」凌非墨闻言一顿面佈寒霜看着王公公与后头的侍卫沉声开口。
「王爷,皇命不可违,您说您的王妃闹上叛国罪,您这王爷能没事吗?陛下顾及与您的兄弟情不想此事闹得太过难看,才命奴才悄悄来抓人。依奴才看,现如今您还是保全自个儿吧。奴才失礼了,带走。」王公公开口后便抬手示意后头的侍卫架住凌非墨和拦住一旁的金鑫后便让人进房将君柔宁给带走。
「备马,本王要入宫一趟,月晴你到戚府告知戚将军一声,让他想个办法,若本王此时进宫无法挽回局面,还能有个对策。金鑫你随本王入宫,若无法挽回局面便赶去通知戚府。」凌非墨见君柔宁被带走,袖中早已握近拳头随后便转身吩咐一旁的金鑫与月晴。
凌非墨快马加鞭,路过宫门时也顾不上礼数,将令牌丢给一旁的守门侍卫后便入内。
「本王求见陛下,请公公通传。」凌非墨赶着进宫后便来到凌非澈的书房前。
「陛下不见王爷,王爷请回吧。」掌门的太监入内一阵子后便又走了出来。
「……臣弟在此跪到皇兄愿意见臣弟。」只见凌非墨看着紧闭的殿门,双膝一弯跪在殿门前,后头的金馨见状也急忙跪下。
「王爷,您这是何苦呢?」太监一脸无奈叹了口气。
不知几个时辰过去,天已经渐渐晚了,还下起了大雨,掌门的太监见状便命一旁的小太监将伞交给金鑫,让其替凌非墨撑伞。
「本宫听闻陛下今日在书房内处理国事,于是做了些小点心,还请公公通传。」戚云晴一身粉色宫装一旁的春雪替她撑伞,后头还有一名侍女拿着食盒走到凌非墨身旁时驻足朝着掌门的太监一笑开口。
「娘娘请。」掌门的太监又再度入内后便出来朝着戚云晴做了个请的动作。
戚云晴点了点头后便看了眼凌非墨,凌非墨恰好抬眸看向她,眼内充满希冀,戚云晴自然知晓他所为何事,于是给了他一个要他放心的眼神后便入内。
「臣妾给陛下请安。」凌非澈坐在案前正在批阅奏摺,戚云晴微微一笑行礼。
「爱妃不必多礼。爱妃来此的目的可是与五弟一样?」凌非澈一笑眼底却闪过狠戾随后便放下朱砂笔收起奏摺,抬眸看向戚云晴。
「陛下所言臣妾不懂,臣妾不过是替陛下送来点心。臣妾倒好奇墨王爷做错何事,被陛下罚跪呢。」戚云晴一顿后便拿过侍女的食盒,示意她与春雪下去后便缓缓上前打开食盒将点心放到凌非澈面前。
「并非朕罚他,是他甘愿跪在那。几日不到爱妃那,爱妃小厨房的手艺是越发好了。」凌非澈一笑后便示意一旁的太监搬来椅子让戚云晴落座,随后便拿起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陛下若喜欢,常到臣妾那便是。」戚云晴笑着拿过一旁小太监奉上的茶递给凌非澈。戚云晴还在思考要如何向凌非澈提起君柔宁的事。
「朕有一事想与爱妃商量,是关于叛国。」凌非澈放下糕点喝了口茶后便把玩茶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戚云晴。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岂敢议论军国大事?」戚云晴一顿后便急忙起身跪地,她自然猜出凌非澈所言便是君柔宁。
「爱妃不必慌张,此事朕已有定夺,不过想问问爱妃之见。」凌非澈摆手示意戚云晴起身。
「陛下,国有国法。」戚云晴不禁冒冷汗,她从低位爬到高位,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这一次就连她都没有把握自己能够战胜。
「照爱妃所言,戚府与墨王府都该受罪。如今叛国的可是戚府的义女,墨王爷的王妃君柔宁。」
「陛下,戚府对陛下忠心耿耿,墨王乃陛下之弟又怎会有叛国之心?墨王妃虽为北溟公主,可早在南巡时便已向陛下投诚……。」戚云晴闻言脸色一变便又跪在地上。原来……凌非澈想要的不只是君柔宁这个北溟最后血脉的命,想要的甚至还有墨王府与戚家的命。
「君崢为君柔宁王叔,在君崢叛国前便与其私下见面多次。爱妃并非君柔宁腹中蛔虫,莫要信誓旦旦说其没有叛南阳復北溟之意。此事若是旁人,朕是信戚府与墨王府的忠诚,可如今叛国的可不是与两家无关之人,朕如何能信?若是……。」凌非澈摆手打断戚云晴,示意她莫要多说后有些感慨无可奈何,随后便看向戚云晴不语。
「陛下,希望如何?」戚云晴被看得发毛缓缓开口,她知晓如今要正面救君柔宁势必是不行了,只得换个方法救人。
「爱妃聪慧,这里头是加了鹤顶红的酒,便由爱妃亲手送君柔宁上路。」只见凌非澈挥手,一旁的太监便转身入内殿捧着个盘子上头有一个酒壶和酒杯出现。
「陛下,墨王妃与墨王爷鶼鰈情深,臣妾斗胆替墨王爷求情,让其能够随臣妾去送墨王妃最后一程。」戚云晴颤抖着双手捧过后开口。
「自然是可。既然要送最后一程,自然得穿得体面些,爱妃也回去换身白衣再到大牢。今晚子时行刑,爱妃可还记得朕喜欢听话些的女子?」凌非澈扶着戚云晴起身,最后那话显然是在威胁她不可作怪。
「臣妾记得,臣妾告退。」戚云晴低着头行礼后便带着毒酒和酒杯离去。
门外,凌非墨见戚云晴出来便满是希冀地看向她,希望能得到好消息,见到戚云晴朝他摇了摇头心都凉了。
「陛下赐了毒酒,今晚子时行刑,由贵妃娘娘与王爷负责送上毒酒。王爷赶紧回去换身体面的衣裳,待会好送送王妃吧。」本在殿内的太监在戚云晴走后便急忙出来朝着凌非墨开口。如今刚过亥时,距离子时已经所剩不多时间。
「皇兄……。」凌非墨跌坐在地,在后头撑伞的金鑫急忙扶住。
「王爷莫要再求,让王爷送王妃最后一程已是陛下最大的退让。送王爷回去。」
只见金鑫扶起失魂落魄的凌非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