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动作很生涩,想法却像是最体贴的情人。
宫理去扯了扯他的头发,他就会将她的手拿下来,亲吻濡湿她的指尖和掌根。
宫理的想法真没错,他要是有机会上学,绝对是最认真的好学生,宫理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托在手掌里,甚至连平树已经半跪在了桌边……这件事都没怎么发现。
……
宫理……心里闷笑,眯着眼睛,却感觉平树的脑袋越来越往下挪,他鼻尖竟然抵在了……轻呵了一口热气。
宫理震惊地低头看着他低垂的眼睛,完全没想到平树会主动做这种事,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平树脸颊下面有不正常的绯红,像是迷醉到了极点,他两个膝盖都抵在地上。
……
宫理惊声道:“平树!”
平树肩膀一抖,抬头看她。
他注意到宫理只是惊讶,脸上却没有恼意,抿着嘴笑了一下,而后再度埋下头去。鸦羽似的睫毛羞涩不安地抖动着,柔软黑发随着动作晃出绸缎似的光泽,但在她看不见的相抵之处,他……动作确实胆大的。
平时连吃饭喝水都不会张大嘴巴的平树,此时此刻却用慷慨的包裹着……
……
宫理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露出来,平树杏眼张开看他,眼里表情有点呆,脸上红的像是熟透了似的。唇上是湿漉漉的晶莹……
……
什么叫顶级纯欲啊。
他是怎么做到跪在地上给她……了这么久,还一脸无辜迷茫的。
宫理并不是不喜欢他的行为,而是不喜欢他背后的动机:“你在干嘛?”
平树听出了她的不悦,猛地回过神来,把嘴唇抿进去,小声道:“……我、我想跟宫理do…”
宫理懵了。
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直接!
宫理竟然变成了结舌的那个:“不是、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都想好一肚子教育他的词了,但是平树脸红了,却没躲闪,道:“因为上次宫理帮了我。我也想……让你享受一下。”
宫理才反应过来。
平树有点轻熟的味道,说害羞却不会羞到什么都不做,说大胆却又不会卖弄……
他怕她生气,连忙问道:“是不舒服吗?是不是牙齿——”
宫理反而没词了。
平树却很坚持地小声又追问:“舒服不舒服?”
宫理没脸承认:“……还行吧。”
平树就像是做了好吃的菜一样害羞笑起来:“宫理好大声。”
宫理:“……”靠,她感觉自己耳朵后面都有点烫了。
宫理意识到,平树对这些事从来没有经验,但他并不是不懂。他在红街生活这么多年,又跟凭恕开过俱乐部,估计每天都见怪不怪了。
但他是把这些技巧或者流程,当做“工作细则”一样理解。他简直就是不懂得实用的知识小宝库……
宫理从桌子上下来,道:“……我以为你不愿意进度这么快呢?”
平树眨眼:“什么?”
宫理拽住他的手:“我说,我以为你没想这么快就做。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先相处着慢慢来。”
平树没想到,宫理是为了他改变做派。
他心里又暖又烫,他越发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喜欢她。宫理本就耀眼又难以捉摸,任何人都会想成为她身边特殊的存在,而被她喜爱,是一种让人晕眩的虚荣。
哪怕是再自认淡薄的人,也很难逃离被她珍视带来的虚荣心。平树也被有点羞于承认自己急不可耐的想法,只是低头道:“我还以为宫理不主动是……不喜欢我。”
宫理有点反驳不出口,确实,在平树之前,宫理确实是有多喜欢就干多频繁的类型……她也很不喜欢先谈情再……,觉得浪费时间。
但宫理跟平树在一起之后,脑子里甚至冒出“哪怕x生活不和谐她也想跟他生活在一块”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否定了。
之前也验货过。
再说,真要是他有什么问题,还有别的玩法。
平树乖乖坐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他正内心纠结挣扎着要不要把某人若无其事踢到床下的箱子拿出来,宫理却忽然道:“不要在这儿了。”
她把平树拽起来,转头去推开那间小屋的门:“当第一个陪我在这屋里的人吧。”
平树被她挤到那张单人床边,她拽着他胳膊倒下去,单人床有点小,两个人像是在宿舍里偷偷亲密的两个年轻学生。
宫理把被子扔在地上,平树咕哝道:“……地上脏。”
宫理咬他那张分心太多的嘴:“晚一点回车上拿一套干净的被子床单回来。别走神!”
他俩面对面躺着,平树手指握着她肩膀,他唇齿含混道:“唔……我没走神,你别动。”
宫理:“我不动?”
平树嗯了一声,扳着她肩膀,让她放松的躺下来,宫理觉得还挺奇妙的,介于懂与不懂之间的平树,竟然想要服务她。
宫理笑着躺下来,脑后的小揪揪发辫也散开,很好奇的看着他,平树……之后,转头就对上宫理圆溜溜的目光,他恨不得去遮住她眼睛:“别看了……”
宫理眼睛被他微凉的手盖住,她抬了抬下巴,脖颈扬了起来,两手伸到后面去。
她穿的类似于泳衣,她把后颈和后背的系绳解开,朝他扔过去。果然,平树慌手忙脚地接过去,也松开了遮住她眼睛的手。
宫理枕着胳膊,看着平树无所适从地拎着一角。
宫理笑:“别装,你之前帮我收拾过吧。”
平树看她:“我只是收起来,没有乱动。”
宫理:“没有闻?”
他脸涨红起来,摇头正要开口,宫理忽然推着他手臂,将他捧着的手推在她脸上,恶劣道:“那现在闻一下?”
他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半闭着眼睛闻了一下,小声道:“是香的。”
宫理笑:“怎么可能?让我闻一下——卧|槽,还真是香的。我太厉害了吧。”
她扔在床头,平树拿起她从发辫散落在床头的头绳皮筋,套在他自己手腕上,然后朝她贴过来。他好像还想遵循步骤,但与此同时,他一条胳膊撑在她脸侧,另一只手伸出去想要将床头灯拧得昏暗一些。
但那床头灯早就不好使了,能亮起来就是个奇迹,他拧了半天亮度也没变化。
宫理把他的手拽回来;“留着灯吧。你不想看吗?”
第384章
他呼吸也乱, 但动作又是细致的……
平树手指巧得像是能穿针引线,宫理感觉挺不一样的,她竟然涌出怠惰的纵情, 放松地躺在这儿,像是他两手掬起的泉水,被他啜饮。
她觉得偶尔放下征服欲,也很有趣。
她有种暑假期间让小男友来自己卧室偷偷亲热的感觉, 四面都是水泥, 她却觉得能隐隐看到树叶和夏蝉。
平树向下, 宫理忍不住道:“这么做也不是必须的, 你可以不用这样。”
平树下巴压在她肚子上, 在昏黄的床头灯下点墨似的眼睛看了她一下,小声道:“……我想尝尝宫理。”
宫理这时候才注意到他上唇菱形的棱尖分明, 唇珠也微微翘起, 平树老有种无辜感,跟这棱角中有肉感的嘴唇也有关系……
宫理脚趾收紧, 啧了一声:“那你随便吧。”
他很高兴笑着亲了她一下,跪坐在床上低下头去。
……
啊……
宫理忍不住将手搭在眼睛上。
以前在废土, 宫理也见识过很精通于方法|论的男性。但那种取悦里有种反控的耀武扬威, 有种拿她当典型案例的老练套路。
她曾经很不喜欢这种类型。
但平树不太一样, 他还懵懂, 整个人都像是愿意为了她塑造自己、定制自己。他没有借鉴任何知识,只是那颗心太愿意为她付出。
而且, 平树是很压得住劲、不紧不慢的类型……
……
宫理觉得, 平树越是有点天真, 越是太细致,越有逼疯她的本事。
……
平树脸红得像是宿醉, 眼睛发晕,宫理握着他后颈,咬牙道:“你是想就这样全套吗?”
平树完全没意识到她的状态,低下头来用脸蹭她,亲昵的像个猫儿,脑子里像是全然意识不到自己干了多过的事,他迷茫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问。
平树聚焦在她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抱着她肩膀。
宫理看着他:“所以什么味道?”
平树歪头笑道:“甜的。”
宫理手指蹭过他后背的肩胛骨,道:“少撒谎。”
平树:“没撒谎。真的很甜。宫理哪里都甜。”
他说得这么笃定,宫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才发现:“靠。你这已经能去撬开酒瓶了。竟然能忍住?”
平树笑得有点傻。
他不会说自己刚刚差点要忍不住,所以就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宫理还想着他那么主动,估计也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但平树就是抱着她的肩膀一直傻笑,宫理没忍住弹了他,他惊叫起来,可能太疼了,连眼眶里都生理性的蒙上水雾,迷茫的看着宫理:“……宫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