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每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奋斗熬夜,并且晚上都打地铺在学校的设计室里。
同样打地铺的有另外几个负责该项目的男女生,大家混不吝的到了个人的生物钟就把睡袋一展钻进去入眠了,所以在白天的时候简之经常要绕开几个大型蛹状生物,找到浴室洗漱一番,同样,那些惯于在晚上设计的人们也要极其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跨过睡在袋子里的人。
保持着一定的流动性。
简之是熬夜熬惯了的人,那天晚上又很兴奋,就跟一个负责这个项目的女同学小声地在一旁一直讨论着详细的脚本进程,等着简之讲解完这个目录的时候,转过头就看到那个女孩子一手托腮勉力不让自己睡着,一面不断的头在往下点,再放眼望去,只有四周点了几盏小台灯,六七个巨大的画架子在这个已经渐入凉秋的季节突然就柔和了起来。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以跟人一起讨论自己的灵感,可以被他人理解自己在设计上的偏执,可以一起疯狂的熬夜赶工也可以大家一起开心的分吃一盒披萨外卖。
每个人身上或许都沾了点染料,看起来都不怎么太过整洁……
但是莫名的就……就觉得值得起来。
简之突然起身,走到了中央,慢慢地伸开了双臂,仰头望天。
那一刻,没人知道他眼睛里闪过怎样疯狂的神采。
三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除了准时交上了这四个项目之外,简之也把这一年的选修课分数拿到了,江火然中途来学校抓过一次简之,可想了想还是不忍他太累,于是就抱着简之在凌晨的图书馆最不惹人注目的小角落眯了一晚。
简之想到他跟江火然已经近五个月没发生肉体关系了——正因为这样,他不知是喜是忧,他若能跟江火然发生关系,他自己将来离开江火然的负罪感就能少些,可是江火然对他好像已经变了,不是单纯的想要占有,而是……想要陪伴,如果发生了,那么更容易让江火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深陷。
正当简之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办好的时候,楚繁又来了。
一进门正在弯腰脱鞋的简之突然被人抱住了,细密的吻从耳朵滑到脖子上,简之下意识地蹭了蹭,随即笑出声:“江火然,你把胡茬刮掉啦?”
回头,发现楚繁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
简之的笑一瞬间就凝在了脸上,随即面色不善道:“老男人,想吃枪子了?”
“我这就打算把你抢回去,欺负你,折磨你,录一段十分钟的视频再发给江火然。”
啧,这个斤斤计较的老男人。
“你不会破产了吧?”
“什么?”
“我以为,”简之踹开楚繁,换好鞋走向室内,“您是穷的买不到床伴了,又想起我这个免费的来了。”
“阿简,所以你打算收留我么?”
“不,我打算告诉江火然让他一枪崩了你。”
楚繁也跟着走过来:“你别告诉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喜欢上江火然了。”
“我喜欢被他上了。”简之脸色平静道。
“他真比我技术好?”楚繁也笑了,语气里是满满的不信,“简之,你不是就怕喜欢上我么,我也挑明了,我也怕自己喜欢上你,所以……”
“来吧,”简之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衣服,一面淡淡道,“江火然五个月没碰我了,我正寂寞呢。”
楚繁大力扑过来按住简之要继续脱裤子的手,一面用一种挫败的语气道:“我打温情牌你就会踢我出局,我说点不正常的你就比我更不正常,我们两个正常点,不成么?”
“楚繁,正常点你该找个女人结婚生子。”
“我有老婆孩子,然后我老婆跟了另一个女人并且我和她生下的孩子彻底成了她和她的孩子,你明白么简之?我就是一个被人抛弃没人要的糟老头了。”
简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楚繁,我真觉得你挺惨的。我一开始以为你站在巅峰之后就足够寂寞,现在发现,你不仅寂寞,还足够可怜。”
楚繁一脸可怜兮兮地跪在了沙发旁边,拦腰抱住了简之:“小家伙,所以说跟我回去吧,我做饭洗衣服全会,还多金,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就是我了!”
简之捂着要笑抽了的肚子,突然想起有次在楚繁家里醒来没见着楚繁,准备从房间楼梯下到客厅的时候看到了,一面跟他打招呼说:“饭我刚热好在餐厅。”一面继续往更上一层楼梯走。简之记得那上面就一个平台啊,于是诧异地看了看疑似梦游的老男人,楚繁侧过脸来面色不善道:“怎么,没见过去阳台收衣服的好男人啊?”
那些片段,真是显得既温情又烂俗。
简之伸出手去,隔着布料摸楚繁的裤裆位置:“既然没破产,你找个床伴还很困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