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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过去,春暖花开,大地回暖。万物开始破地而出,鸟儿高歌,大地生气勃勃的。一隻迎亲队伍浩浩荡盪从塞北出发往南行。
    没有敲锣打鼓的,只有一行人,一行马默默地穿过那一片黄土南行于长安。
    马车里的花嫁娘打扮得高贵典雅的,却没穿上红色的嫁衣。南行之路崎嶇,新娘子一路颠簸前来,要是在马车里穿上半个月的嫁衣,恐怕新郎见到新娘都会露出嫌弃的眼神呢。
    一行人好不容易熬过风沙穿越层层黄沙来到了中原,准备在林中的驛站停下歇息。一行人马来到了一间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驛站前停下。
    「殿下,咱们到驛站了。」一位老宫娥哈着腰,俯首在马车旁对着马车里的公主传话。
    一身白色衣裙打扮的公主从马车上缓缓下来了。珞娜站在马车前,抬头看着眼前简陋的驛站,「大家也累了,我们今晚就在此留宿吧。」别看珞娜身为公主就会以为她很娇气,其实不然。身为北方人的她也跟她哥哥们一样喜欢外出游行,接受马术骑射等训练,长期接触这些的她,举手投足间已早已不像养在深宫里的娇气公主所能比拟的。
    提起裙子,珞娜直接往二楼的房间走去。简陋的楼梯咿呀咿呀的好似很不扎实,珞娜公主一边走,一边蹙眉。
    打开了房门后,稍作打扫后的房间算是整齐乾净,没有厚重的尘埃,但还是让她有些失望了。房内靠墙处摆着一张床罩着一顶白纱、一张简陋的木桌凳子、以及一两盏灯。摆设简陋至极。
    「殿下,你怎么不等奴婢就上来了,这里脏乱得很……」伺候珞娜公主的贴身宫娥一进来就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堆。珞娜公主觉得有些厌烦,举起手打住了她的话语,「我想沐浴更衣,被我准备一下。」
    「是,殿下!」那位宫娥立即退下准备。
    珞娜公主沐浴更衣后,吃过晚膳后没多久便入睡了。翌日天一亮,他们便啟程继续赶路到长安。
    然而,离开驛站不愿,他们却在林子里遇袭了。
    颼颼——
    一隻长箭从林子深处射向马车。马车前的护卫拔刀一挡,挡下了迎面飞来的银箭。
    「有刺客!快来保护公主殿下!」雄厚的嗓音惊动了所有人。所有护卫无一不拿去兵器保护马车,他们以马车为中心沉沉层层包围。
    刀光剑影的,他们在明,敌人在暗的。林子深处不断射出银箭,有几个护在马车前的被箭射中,而后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箭有毒!快撤!」
    可是话语一出已是迟了。林子里衝出了一班蒙面黑衣人,两眼发红,嗜血,抽出腰间长刀见人就砍。
    地面上很快地便躺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尸体上无一不身负重伤,有些还支离破碎的,断臂残肢更不在话下。
    拉着马车的马儿受惊了,直立起前腿,中箭了。马儿拉着马车跑了好一会儿才倒地,马车里的珞娜公主在里头被摇得翻来覆去的,顿时整个人天旋地转。待马儿停下之际,马车早已人仰马翻。
    珞娜公主甩出了马车,额际处有一道猩红的血痕,脸上有多处刮伤,伤痕累累。她挣扎地爬出了马车。马车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马靴,马靴慢慢靠近了珞娜公主。伴随着长剑划地所发出的尖锐声刺痛了珞娜公主的双耳。
    危险不断逼近她,而她因受伤而无法快速移动身子,只能在地上不断挪动肢体藉此以拉开那人与自己的距离。但她怎么挪动,也比不上那人的速度。
    刀尖对上了她的喉咙,血红的顏色在白色的衣裙上更是刺目,但在这刺客的眼里却是无比的光荣。他的任务即将完成。
    知道自己时间无多的珞娜公主开口道:「为什么要杀我?」
    黑色蒙面刺客蹲下,捏住了珞娜公主的下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在我眼中就是一箱又一箱的财宝,杀了你我就有一笔优渥的酬劳。」
    瞇着眼,珞娜公主欲要看清刺客的面貌,「是谁指使你的?」
    刺客冷哼了一声,把刀尖抵至她的脖子上,慢慢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了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我也不拐弯抹角,她就是林县府的千金,林丹青。」
    珞娜蹙眉,思考了一下自己与她到底有何瓜葛,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我与她无怨无仇的,为何要杀我?」
    刺客把刀划到了她的脖子上,没立即取她性命,「因为你和她要同一个男人。」语毕,没给珞娜公主任何机会,他一刀划过了她的脖子。鲜血从她的白皙的肌肤上大量涌出,不消片刻便把白色的衣裙给染红了。确定她断气以后,刺客才离开那里。
    不出三日,珞娜公主被杀后的消息很快就回传到塞北。真北王震怒,一气之下起兵攻打长安。
    皇帝知晓后,立即传令招萧禹进宫进諫。真北王来势汹汹,军情告急,没给多少时间萧禹他们准备粮草,皇帝已经命他出征,守住大蓂疆土。
    边疆上,营地里,萧禹在案子上摊开了地图,开始与符军师佈局。虽说珞娜公主之死,他也有一丝伤感,但军情告急让他不得不把这些情感统统丢诸脑后,处理眼前的军事要紧。
    「军师,你觉得这里发兵五千镇守,然后再出兵五千朝北门进攻,这样的策略是否可行?」萧禹站在沙盘上看着插满旗子的沙丘上询问着在旁的符军师。
    符军师握着拳,低着头望着沙盘思索了一下,「可行,不过我觉得还需多加一支骑兵来这边驻守。」
    萧禹看后立即大赞:「妙!这样就可以镇住塞北大军的攻击,又不怕他们偷袭。」
    谈判玩军事后,符军师开口关心道:「那个真北王真是的很倒霉,与那本高高兴兴准备嫁女儿的,现在搞到白头人送黑头人,更给他一个起兵的好理由。」
    说起来,真北王也是个可怜人,把心爱的女儿许配给萧禹后,成就了大蓂与塞北的联婚,巩固两国之间的邦交。现在联姻不成,还失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个口气他岂能嚥下?
    「原本联姻是一个很好的缓兵之计,然而偏偏公主却在这个时候出事。我觉得像是我朝这边人所为,不然牺牲掉我的终身幸福来换取一时的平安,怎么算都很划算呀!」萧禹侃侃说道。
    「亏你在这种时候还可以开这种玩笑。怎么说你都死了一个未过门的妻子,难道你不伤心的吗?」符军师问道。
    萧禹偏过头,「人非草木,怎么会没感觉呢?但我们之间不过是联姻工具,我对她只有怜悯之心。」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人,那人他得不到,也所不偿。
    符军师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我们还是得把真兇给找出来。」
    萧禹点头认同,但天大地大的他又要去哪里找呢?
    二人没再继续交谈,符军师退出了萧禹的大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去。
    夜里,星光点点,本是一副唯美的画面却染上了血腥熏天的顏色。狼烟四起,战火不断,两国人马依旧不妥协,不知是要拼个你死我活,血流成河,尸体成山,灭了其中一方才可善罢甘休。
    军营里跑进了一个小卒,垂着头向抱拳作揖单膝跪在地面上,「将军,探子回报!有新军情!」
    那人一袭银色盔甲站在案前,招着手,「说吧。」
    那个小卒没开口说话,似乎在等着那人支开所有在营帐里的人。
    那袭着着盔甲的人转过来扬起手,让在营帐里的人退出,只剩他们二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抬起头来,小卒有着一张漂亮的女子容貌,「完顏王爷,我有一份密报与你交换,不知你意下如何?」
    眼前小卒被称为完顏王爷的正是完顏珞娜的胞兄,完顏奇峰。爱妹心切的他为了报仇雪恨,不惜亲自向真北王请命,亲自上征讨战萧禹。
    蜜色肌肤下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盯着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卒,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来与我讨价还价。」
    小卒不怕反笑,「要是我怕,我就不会顾身一人来了,我可是带了一份必胜的厚礼来给完顏王爷的。」
    「哦,是什么?」这下子引起了完顏奇峰的瞩目。
    「小女我跪得有些累了,不知可否站起来说话呢?」小卒笑着开口道。
    完顏奇峰点头答允了她的请求。
    「我给你们送的这份大礼是一个人,一个可以帮你们吞噬掉大蓂的人。」小卒说道。
    「你不是大蓂的子民吗?林丹青小姐,那个可是你的故土啊,你就这么忍心灭掉自己的故土?」完顏奇峰瞇着眼睛厉声道。他实在是不明白对方的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图的是富贵,还是别有所图?他对眼前这个女人充满疑惑。
    「我不需要故土,哪里有他,哪里便是我的故土。」林丹青从容说道。她为了得到他可说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
    完顏奇峰这下子明白这个女人究竟要得是什么了。他要一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就算送上自己的国土也在所不惜,真是个疯女人。
    「说了这么就,你指的大礼呢?」完顏奇峰挑眉问道。
    勾起一抹冷笑,林丹青走上前来在完顏奇峰的耳边,「你要的人是个戏子,他现在是被我绑来了,现在就在马车里。他可是前朝的王子,身份尊贵,你可要小心担当哦。」
    完顏奇峰听后,脸上浮现出微妙的表情,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有点耐人寻味,「这就是你要赏我的大礼啊?你给我送个王子过来,我怎么就能胜利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你有所不知了,他可是萧禹的蓝顏自己啊。有了他,你觉得你这场仗还需要打下去吗?」林丹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她消失之际,不忘对着完顏奇峰道:「他就在王爷的帐篷外,小女先告辞了,静候王爷的佳音。」语毕,她的身影便消失在营帐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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