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金该是无缘七皇子殿下了吧,那八皇子殿下的婚期如期吗?”
“那是自然了,孙小姐好好养在闺中,又没出事,明天开春,还是风风光光的八皇子妃。”
“徐家小姐,清白…真的毁了吗?”
“嘘,声音小点,听说她现在在府里扯着衣服说自己没被玷污呢,不过,谁信啊?哪有姑娘能被山贼掳走两天还清清白白?”
“那些山贼也太猖獗了,这算不算打皇上的脸?”
“怎么不算,听说正打算派一支队伍,把城外的山贼全缴了呢,谁领队,还不知道。”
“好好一姑娘,真是……”
“七皇子妃这下轮到谁了?要是有可能……”
有人嗤了一声,“怎么,你想着把你闺女送过去?”
“怎么了?我家姑娘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得得得,不过你家姑娘应该没戏,这正妃的位置该是秋家那位二小姐莫属了。”
“秋二小姐?秋雳将军的妹妹?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除了她你觉得满京还有哪家贵族小姐有这个机会?”
“你不知道秋小姐喜欢上荷花巷子的一个什么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那块的人都说,秋小姐日日朝那儿送东西,吃食绣品,风雨无阻,讨人欢心呢。这名头传出去,七皇子会娶她?”
听到话题中心成了自己,本来脚步慢下来的秋露立刻提速。
曲颂今真是杀人诛心啊,他轻飘飘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毁了徐清逸,或者说整个徐家最看重的东西,没人动她,但流落在外的两个日头,已经让她受尽非议,纵然让人验了身子,将自己的清白昭告天下,这也只是会延长她被议论的时间,挽回不了这桩会让皇室蒙羞的婚约。
不过,秋露不明白,徐清逸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她们并无交集,或许在徐清逸婚约未定时,两人无意间争一争各自流传在京的美名,但这也不至于放大到要陷害一个女子失去清白。
青云观意外频发,她中了招之后反而徐清逸没有继续,可能是因为那天早晨的刺杀让她慌了阵脚。
后来也是一阵乱七八糟,徐清逸的动作止住,可能探索到的背后意图也戛然而止。
秋露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头痛。
菡萏画坊离秋宅很近,不过拐两个弯的距离,府宅的牌匾就在眼前,她走过去,看到一个老者正递交给门房什么东西。
老者面熟,是不久前那个将摊位租出去的泥人摊摊主。
门房看到她赶紧行了礼,老头照做,手里的物什也就在弯腰后向她递过来了。
“秋小姐,您要的泥人。”
一掌半长,两层油布蒙着的包裹,她接过来,意外地觉着有些重量,顺着封口的边缘揭开,未得梁回铮十分之一美貌的小木人露了出来,饶是形不似,秋露瞧着,仍是扬起嘴角。
小木人底下还有什么,她拨开一看,竟蹦出个栩栩如生的“曲颂今”来。
两个木人所用功力深浅一目了然,梁回铮那个就是眼睛鼻子嘴巴,相似的冠束相似的衣着,板板正正的原木色小玩具,曲颂今这个,上至发丝睫毛尖儿,下至衣摆褶皱痕儿,无一不精工,更显差距的是,这尊小木雕还上了色,病鬼老头的阴阳头都一目了然,已经脱离了木雕的本意,成了一个惟妙惟肖的艺术品。
她左手抓着曲颂今的,右手举着梁回铮的,来回左右看。
左边这个精致的不行,风流骚味都快溢出来了,右边这个因为粗糙拙劣的工艺,在对比之下竟真的多梁回铮本人木讷沉默的味道。
秋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样去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
曲颂今是什么时候知道她顺口让老板做了梁回铮的木雕,又是何等的攀比心理让人家做了他自己的木雕再送到自己的手上,叁言两语难说清。
各式各样的想法之后,她心中留下的就是对此幼稚行为的无语及自己被人暗中跟踪还没有察觉的烦躁。
能利用曲颂今的喜欢,就要承担他喜欢带来的麻烦。
今日在菡萏画坊,她同曲颂今判断杀害孙岩的凶手究竟是何人时,她就有了策反梁回铮,让其刃对其主的心思,那接下来自己少不得主动跟他打交道,届时被曲颂今看见,不知情的情况下横插一脚,小如多做一个木雕,大如,消息走漏被易王知道。
合作了也该谈谈约法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