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我没有大多数人应有的完整记忆。
记忆,一个人真真实实存在过的最佳证据,那些快乐的、伤心的、不堪回首的、难以忘怀的、极欲遗忘的,如同尘封的相片般,置在一个称为海马回的宝盒中,那一幕又一幕,就像是内敛的海水,能够在我们的心中静静地激起阵阵小浪,使人在默默地感受它的冰清之后,泛起微笑,同时,它也能挟着强风,惊起骇浪,让人在它尚未来临前,便毫不犹豫地逃避。
不幸的是,我无法百分之百地明白因快乐的回忆而上扬微笑是什么感觉。
幸运的是,我不必因此而回想起我曾想遗忘的忧伤。
依据爸妈跟附近邻居的说法,那天,一个纵火犯,在夜深已过十二点时,独自经过这位于郊区、周围是几片稻田的透天别墅,将事先准备好并已点燃的打火机放置在别墅附近的稻田,并拾起几束开始燃烧的稻草,丢入别墅中。
就犯罪手法而言,那位纵火犯成功了。
大概是思考到,在这郊区中,除了我爸妈以及相隔数百公尺外的社区居民们,大部分的人从事务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生活,在午夜时分,早已熟睡,加上附近的道路不如都市般密集,基本上因为农田划分的关係,只有那么几条容得下两台车宽度的柏油路,因此他点火的行为,没有人会注意的到,包含那时正在别墅中与周公畅谈的我。
因此,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据说,庆幸的是,在火势蔓延至屋里前,消防队员及时赶到并将我救出。
然而,因为逃出火场时过度惊吓,头部受到一旁掉落物的撞击,造成了我患有失忆症。
我的记忆在受到撞击的那一剎那,并未跟随着我离开那令人怵目惊心的地方,而是被称为祝融的恶魔强迫留下,最后在消防队的抢救之下,仍逃不出魔掌,燃成了只剩下零星碎片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