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年起身扶住容老爷子:“过去是觉得父亲为我付出了太多,我身体好转就不该再叫父亲受累。眼下看来是想错了,我这就叫人把印鉴取来归还父亲,从前我们如何今后便如何,儿子还听您的。”
容斯年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容老爷子心里顿时软了几分。他只是恋权,又不是真的想和亲生儿子翻脸,气儿子行事不顾及他是真的,疼了他三十几年也是真的,如今儿子肯服软,他们父子如果能如过去一般,他还想什么私生子。
这时,管家取了家主印鉴回来,容斯年双手奉到容老爷子跟前。
见儿子真要归还家主印鉴,容老爷子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消散了,他摆摆手道:“本来就是拿给你安神用的,还我做什么。没这东西我就不能当家了?胡闹!”
容斯年笑着将印鉴塞进容老爷子手里:“因为有父亲您给撑腰,儿子才能这样胡闹。”
容老爷子把印鉴递给管家:“给他放回去!”又对容斯年说:“你也三十几岁的人了,需得知道分寸,做事不要那么激进,要求稳!讲你还不听,你就是要气我!”
容斯年讪讪道:“我若不激进父亲怎么会管呢,您的心思都被那些个外人勾走了!”
他半似吃味半似玩笑的话,让容老爷子心头一热,生出个儿子和他作对是为了博取他注意力的念头。的确,儿子第二次心脏移植后因为情况及其不稳定,在实验室住了整整一年,医生怕有意外三个月才让见一次,两父子从那时便有些生分,是他疏忽了。
想到这里,容老爷子脸上浮出抹慈爱的笑意:“你我亲父子,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
容斯年轻轻的应了一声,容老爷子继续道:“你在外面怎么胡闹我不管,但容家长孙必须从林静芙的肚子里生出来,这是你母亲的遗愿。”
说到林静芙,容斯年脸色有些不好。
容老爷子拍拍他肩膀:“至于这个女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容斯年双目倏的一紧,藏在掌心的手指微不可见的颤了两下,但话却说的轻佻又不逊:“还没玩够呢。”
容老爷子瞪了容斯年一眼:“玩够了就赶紧处理掉,她是陆离的女人,又跟秦家有关系,不能放她回江北。”说着目光扫过沉星回:“到时把她埋在陆离身边,也算全了一双有情人。”
容斯年没有看沉星回,他扶着容老爷子起身往楼上走,边走边说:“知道了父亲,我会处理干净。”
“埋...”沉星回狠狠地抽了一口气,腐朽、肮脏、血腥的气息顺着鼻腔直冲进肺里,刺激的整个胸膛都在发抖,她重重咳嗽几声,嘴上的胶布被人撕了下来。
“送她回公寓”容斯年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在哪...陆离在哪...”沉星回拼了命的挣扎,可架着她的两个保镖力气太大了,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法从他们手中挣脱。
容斯年一改往日的温和,目光阴冷的渗人。
他缓步走下台阶来到她身边,然后一颗颗的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陆离?”他指着胸口上长长的疤痕道:“不就在这里吗?我剖出他的心脏用了,骨灰么,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