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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副主任,早上好。”
    “早上好!”
    于蓝去更衣室换衣服,她的朋友也在换衣服。
    “你这是什么衣服?”于蓝捏了一把质疑道。
    “塑身衣。”她的朋友艰难弯腰提上鞋子。
    “穿这个干嘛呀,多难受啊。”
    “紧身啊,靠它修修身形,不然上了年纪,胸下垂了,腰也粗了,屁股……”她轻佻地拍向于蓝的屁股。
    于蓝赶紧躲:“干嘛!”
    “屁股掉大腿上了吧。”
    “你屁股才掉大腿上了!”
    于蓝今天就看她的朋友一直提着一口气,腰弯不下去,走两步就喘,于蓝忍不住问:“你找这个罪受干嘛啊?”
    “争口气,我爱人现在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是他的问题不是你的,谁不老啊,他不老啊?”
    “唉,可男人这个年纪是单位的中流砥柱,可迷人了,有的是女人扑上去。”
    “那也是他的问题!不能抵御诱惑!”于蓝斩钉截铁道,“要是我,遇到这种事,我就找他们单位!先把他弄得身败名裂再一拍两散!”
    “那你去的那个单位有点危险哈,注意安全,”她的朋友继续说,“人家可会给自己开脱了,”她装她老公那个样子,“我那是逢场作戏,当地的女学生慕名而来,我总不能抬腿就走吧?多喝了几杯就没把持住,再说,你就没有错吗?你看你现在,心思都不放我身上就算了,皮松肉垮的也不打扮,哪里还有当年的样子?”
    “因为你在一边操持家庭一边工作啊,”于蓝满心都是震惊,又觉得不对,就问道,“你是不是遇到这种事了?”
    她的朋友苦笑了一下:“一次两次吧。”
    “那你!”
    “将就着过吧。”她不愿意再多说。
    于蓝的心情很受影响,恨她不争气,可她要脸,说不愿意让别人看笑话,这让于蓝一腔怒气没处发,临睡前还气鼓鼓的。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啊?我怎么了?”陶景湖如临大敌。
    于蓝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啊,不要这么嫉恶如仇嘛,每一对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都不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只是朋友,你安慰一下她可以,尽量不要干涉,她还能忍证明还没有被触碰到底线,如果触碰到她的底线,她自然会反抗的嘛,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帮她了。”
    于蓝被他轻描淡写息事宁人的态度激怒,怒从心起:“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会打官腔了!就不能和你们男人讨论这些事情!”
    陶景湖委屈道:“你这完全是迁怒。”
    “迁怒什么呀,你就没遇到过?啊,考察的时候也遇到过当地女学生吧?”
    “确实遇到过……”
    “嗯?”
    “……打着请教问题的旗号过来。”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呀,我没见啊,我说我早就不干辅导员了。”
    “好烦人。”于蓝讨厌这些腌臜事,听说一次就跟雨天出门一样,浑身难受。
    “不过,”陶景湖拉过她的手摩挲,“要是女学生是你的话,我一定会见的呀。”
    于蓝使劲抽手没抽出来。
    “小姑娘你哪个学校的呀?”陶景湖来了劲,亲切问道。
    “北大。”于蓝说隔壁学校。
    “啊,高材生啊,今年多大了?”
    “十八。”
    “啊,年轻人。”
    于蓝笑了一声。
    陶景湖继续问:“哪里人啊?”
    “安徽。”于蓝说隔壁省份。
    “好地方,叫什么名字啊?”
    “王小红。”
    “哎?你很懂嘛,”陶景湖很惊讶,赞叹道,“还知道隐藏个人信息。”
    于蓝反驳道:“我看你更懂。”
    “懂是一回事,行动是另一回事,社会上的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不能老这么风风火火的,对身体不好,女人最怕生气了。”陶景湖认真道。
    “不气了不气了,我呢,就站在她这一边,她不开心就安慰,要做什么决定我就支持,对吧?”
    “这就对了。”
    于蓝接着感叹另一群受害者:“那些年轻女孩子也好可怜啊,为了钱或者前途,甚至可能是被迫的,去和你们这群老男人虚以委蛇。”说完她嫌恶地看了陶景湖一眼,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完全就是迁怒了。
    “哎!于蓝!”陶景湖哪里受得了这个,睁大了眼睛问,“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个形象吗!我还是很英俊的吧!”
    于蓝赶紧哄他,说陶景湖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说他不英俊了:“没有没有,我说别人呢,要是你的话,我也会扑上去的。”
    “这还差不多。”陶景湖哼哼唧唧。
    于蓝继续伸过头去哄他,扒着他的胳膊,叫他陶书记,然后说:“我可仰慕您了。”
    “不好意思,家有爱妻。”陶景湖摇头晃脑。
    “黄脸婆有什么好……”
    “你说什么!”于蓝突然被甩开。
    “喂!”
    “哦哦哦,”陶景湖赶紧把她拉回来,“对不起对不起,下意识的反应。”
    于蓝拉着他的胳膊接着哄他:“你就圆了我的心愿吧。”
    “那好吧,你可不能告诉我夫人。”陶景湖被腐蚀了,开始给于蓝解睡衣扣子。
    “你这就从了?”于蓝很震惊。
    陶景湖把她压到床上,认真道:“我对你一向没有抵抗力,更不要说十八岁安徽籍在北大上学的王小红了。”
    于蓝被逗笑,也给他解扣子,问道:“那你以后还会找我吗?”
    “当然。”
    于蓝只是一句戏言,但她忘了陶景湖是玩肉麻的老手,他真的会联系那个所谓的王小红的。
    小飞心事重重,一个午后突然拉住于蓝。
    “妈,有件事我不能瞒你了,我爸,我爸他婚外恋了。”
    “啊?这不可能。”于蓝断然否认。
    “他在外面养了个人,他,他还在单位给那个女人写信,可地址写错了,我觉得可能是顺手写习惯了,寄我们家来了。”
    于蓝看着封面上的“王小红同学”头晕目眩:“你,不是不看邮筒吗?”
    “我拿牛奶的时候看到的,我觉得不对劲,我认识我爸的笔迹啊!你看!他还画了个心!”
    “信件内容你看了吗?”于蓝艰难开口。
    “我看了,他写了很多情话,还约这个女人今晚见面,妈妈,”小飞握住她的手,“不管你怎么做,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于蓝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妈妈,这个女人……”
    “祖籍安徽今年十八在北大上学我就是王小红你爸没有写错地址把信给我吧。”于蓝噼里啪啦说完伸手。
    小飞想了半天开口道:“我……不太明白。”
    “我们俩,闹着玩,你能理解吗?”
    “也就是说,我爸养了个人,是你?但是,又不是你?归根结底,还是你?”
    “可以这么理解。”
    小飞还在混乱,把信慢慢地递出来,于蓝一把抢在手里松了口气。
    小飞喃喃自语:“我想起了我姥姥经常说的一句话,她让我离你们俩远一点,因为你们俩太肉麻了,不利于我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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