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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母有三个女婿,那就意味着,连襟之间存在着某种竞争关系,但天南海北轻易见不着,春节,便成了主要战场。
    “你等一下,我再看看你。”陶景湖在上筒子楼之前又拉住于蓝仔细检查,很好,没有瘦,脸白生生的,衣服干净挺括没有灰尘,“很好,上去吧。”战争这就开始了。
    “家里饭都是我做。”
    “她哪洗过衣服啊,水多凉啊。”
    “对啊,冬天我刷碗的时候手都冻木啦。”
    战况陷入了僵局。
    生死局在儿女上面,三家都只有一个女儿,他们都决定只要一个孩子,于是在这方面又是难分上下。
    “一个孩子多好,咱们好好培养。”
    “生养孩子辛苦,一个就好一个就好。”
    于母笑着转向陶景湖:“我听说你们老家那宗祠观念很重呢。”
    小跃缠着爸爸,抱着陶景湖脖子和他碰鼻子,陶景湖边逗她边躲着她和于母说话:“什么?什么宗祠?我没见过呢,新社会不讲这个,对吧,爸爸的小乖乖。”
    小跃不喜欢爸爸和别人说话,皱着鼻子拿小拳头去堵陶景湖的嘴,陶景湖佯装咬她,又把她逗得咯咯笑。
    于母皱眉:“也太娇惯了。”一岁多的小女孩出生便没有铰过头发,将将能扎起来,那头上便用红色的缎带扎了俩小辫子,棉袄外面穿着粉色的灯芯绒罩衫,工农子弟的孩子哪有这么娇养的,于母嘴上抱怨心里却松了口气。
    陶景湖晚上邀功:“我没给你丢脸吧。”
    于蓝拍着小跃睡觉,笑了笑不答,然而小跃记挂着睡在地上的爸爸——床太小,总想爬起来,爬起来又被于蓝按下去爬起来又按下去,于蓝耐心消失:“还睡不睡了!你找你爸去吧!”
    小跃蹙起了浓眉要发脾气,陶景湖忙爬起来逗她,趴在床沿看着她这才把她哄睡着,陶景湖却躺地上迟迟不睡,他想起件事。
    “你把手伸下来给我握着嘛。”
    于蓝当他又失眠,便把手递给了他。
    陶景湖却说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来:“你还记得吗,在学校宿舍里,你问过我孩子是怎么来的。”
    于蓝顿时嫌弃地撇嘴想把手抽回来,她嫌弃的是年轻的她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傻,傻人做傻事说傻话。
    陶景湖却握着不松,笑着问:“你还记得我怎么回答的你吗?”
    于蓝断然否认:“早忘了,别说了,快睡吧。”
    “我说,男性生殖器进入女性生殖器,然后射精,精子和卵子结合变成受精卵……”
    于蓝打断他道:“忘了忘了。”
    “你还嫌脏呢,你记得吗?”
    “你还睡不睡了!”
    陶景湖不答,两只手暧昧地揉搓着于蓝的手。
    于蓝知道他的意图,拒绝道:“别想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出门在外不方便。”
    他们家有三个避孕套,免费发放的,这东西不售卖,想买也买不着,用铁盒装着,用完了要洗,洗了还要晾干,晾干以后还要放在石灰里保存,总不好在亲戚家洗这个东西,于是便商量好决心素这二十几天,可说起来简单执行起来有点困难,如今已经是正月,已然素了十天了。
    陶景湖趴在床沿上蛊惑于蓝:“你不是例假刚没了吗,前七后八,没事的,下来吧,嗯?”
    于蓝闭着眼睛笑着摇头。
    “你疼疼我,”他哀求道,“咱们这个样我就想起以前来了,你就在我眼皮底下睡觉,我都不敢碰你,我记得有天早上我先醒了,你……”
    于蓝扭头看他,疑惑她当时干嘛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陶景湖接着说:“你睡觉不老实,衣服都窜胸口上去啦,露着白色的奶罩……”
    黑暗中于蓝涨红了脸,呵斥道:“你说话文明一点!”那么多词不用偏偏用这个。
    陶景湖不答,把手伸进被子里钻进于蓝的秋衣里面,揉着她的胸脯感叹道:“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大哩。”
    于蓝哼一声道:“小跃要摸着奶睡,你也要吗?”
    陶景湖突然把胳膊伸到她身子底下,把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两个人狼狈地倒在地上,于蓝待要打他,他敏捷翻身压住了人,拱在她的胸口含糊道:“我不要摸,我要吃。”说完麻利把于蓝裤子脱了扔了出来。
    陶景湖摸了一把,促狭道:“里面怎么这么滑,装样。”
    于蓝抱怨道:“谁让你刚才说那些话。”
    两人一边悄无声息地交媾一边说悄悄话。
    “说真的,要是在学校那会儿,我要,你给不给我?”
    于蓝仔细考虑了一下点头道:“会吧,会给的。”
    陶景湖骄傲道:“我就知道,所以我不要。”
    于蓝失笑,伸手轻压陶景湖腰臀交界处,于是便进的更深了,她轻吐出气,两人开始接吻,伸出舌头轻触又收回来,于蓝低声笑,躲着陶景湖的嘴,陶景湖并不介意,边到处咬她舌头边腰臀用力进出,小飞是这样落到于蓝肚子里的。
    回了家于蓝例假一直没来,她便把可能怀孕的结论和陶景湖说了,他的反应和得知怀了小跃时截然相反,他脸色苍白一脸绝望嘴里默念输了输了。
    于蓝莫名其妙:“啊?”
    他一脸生无可恋:“妈妈会怎么看我啊,我以后怎么面对姐夫们啊,”他转向于蓝,看着她的肚子匪夷所思道,“你说刚没例假怎么也能怀上呢?这孩子真是,”他摆手道,“不讨喜不讨喜。”
    小飞被嫌弃的一生在妈妈肚子里就开始了,再次上门的时候陶景湖便成了被欺负的人。
    “咱们连襟三个就你俩孩子啊,啊哈哈哈哈哈。”大姐夫拍着他的肩膀说。
    于母看向陶景湖轻哼了一声。
    “我……”陶景湖有口难辩。
    “儿女双全啊!”二姐夫拍他肩膀。
    于母响亮地哼了一声,但孩子是没有错的,小飞蹒跚地扑到于蓝怀里,勤俭持家的于母立刻逗他:“小飞也要包饺子吗?姥姥给你块面好不好?”
    “浪费粮食。”陶景湖边十指翻飞包饺子边嘟囔道。
    小飞好奇地看看爸爸的手再看看爸爸的脸,姥姥家他没有同辈的表兄弟,他也不愿意和女孩们玩过家家,虽说其他人都笑盈盈逗他,可他偏偏爱臭着脸的爸爸,他趴在于蓝大腿上一动不动地看陶景湖包饺子。
    “再看我揍你。”陶景湖吓唬小孩。
    于蓝不满地啧了一声,小飞闻言依恋地趴回了她怀里,姐弟俩的性格迥然不同,陶家的小棉袄是个男孩子,于蓝最爱这样的孩子,她越爱,陶景湖便越讨厌,恶性循环。
    小跃也不爱这样没骨气的弟弟,晚上坚持要和陶景湖一起睡地下,她越犟越不给大人好脸就越像执拗的妈妈,陶景湖爱的不得了,家里一上一下派系分明。
    小跃睡着以后被抱到床上,陶景湖在地上又黏黏糊糊要牵手睡,于蓝和善地问:“你是想要个老三吗?”
    陶景湖想了一下生个老三于母可能有的反应打了个哆嗦,委委屈屈地自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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