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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纯朴偏僻的小镇上,阳光自浓绿的叶隙间照入屋内,形成一片片斑驳的金黄,小小的药铺内,充满着浓浓的药香。
    「雪原狼后突染急症暴毙?」药铺老闆娘和前来抓药的马行商人聊着。
    「是啊,听我那住在边城远亲的侄子的表哥的舅舅说,他亲眼见到雪原扶柩回国的队伍,那可真是盛大无比哪!」
    「庆国公主死了,这下雪庆两国会不会再打起仗呀?」旁人好奇地插嘴。
    「这就不晓得了,听说雪原狼主和庆君互动良好,想来应该是不会吧!不过其他各国的皇亲贵族们可就另有打算啦!听说各国都派出使者前都往雪原吊祭去了。」
    「雪原可是无极大陆上的北方大国,死了皇后自然要派使者前去致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马行商人摇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雪原狼主可不像我们普通人,老婆死了想再讨一个那是千难万难,他的狼后位置空了,多少的公主贵女们抢着想递补上去呀!」
    「说得也是,这下应该可热闹了,到时不知是那国的公主能补上狼后的位置。」
    「总之绝不可能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干活去吧!」老闆娘挥挥手,「时璧姑娘,今日怎么是你送药材过来?」
    「我爹和寧姨出门访友去了,可能要两、三个月才会回来。」时璧将装满桃谷自栽药材的箩筐自驴车上搬下来。
    「你怎么没跟着去,自己一个姑娘家留在桃谷成吗?」老闆娘的对这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关心地道。
    「没事的,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时璧扮了个鬼脸,「上回那帮登徒子不就让我绑了起来吊在树上吗?」
    「你这丫头,你爹也该替你说门亲事定下来了吧,免得那些年轻小伙子成天在桃谷外打转。」看着出落得宛如嫡仙般娇丽可人的时璧,老闆娘冷冷地瞪了一旁失神落魄的伙计及马行商人一眼。
    「我不嫁人的,我要永远陪着爹。」时璧淡淡地道。
    「瞧你这丫头说的什么傻话。」老闆娘笑着摇摇头,「女孩家迟早总要嫁人的。」
    我嫁过人了,时璧咬了咬唇暗自苦笑,却也不再多说,将药材卖给药铺后,她又採买了些日用品才回到桃谷,没想到才一进谷,只见一名青年正在眾人的簇拥下等待着自己。
    娇丽的面容顿时罩上一层霜寒,「卢公子,我不是请您不要再来了吗?」皱起秀眉。
    眼前一名俊逸的青年,在数人的簇拥下,状似受伤躺在担架上,这人是太平帮的少帮主,自有一次其父至桃谷拜访,见到时璧后惊为天人,自此就一直纠纒不休。
    「时姑娘,我不是特意要违背您的话,只因路过附近又刚好受伤,因此才特地前来求医。」卢公子带着歉意笑道。
    「抱歉!我早说过我爹不在,桃谷不对外看诊,还请卢公子另请高明。」时璧冷冷地道。
    「可是据我所佑,你今早就帮附近的居民看诊了呀!」他微笑着紧盯时璧清丽的脸庞不放。
    「那不同,他们是因家贫无力就医,而您绝无此方面的困扰,请您不要再到这小小的桃谷求诊。」察觉到对方无礼的视线,时璧冷着脸地摆手送客。
    「时璧姑娘果然是仁心仁术啊,既然如此,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您瞧我伤的实在不轻啊,唉…」只要能藉口受伤在这里多待一时,就多一分机会接近佳人,卢少帮主铁了心决不离开。
    「好吧。」要不是因为太平帮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不好得罪,时璧绝对当场和他撕破脸,「你伤在那里?」
    「右脚,不留意从马上摔下来,好像扭伤了。」见时璧口气松动,他大喜道。
    「我瞧瞧。」时璧让人将卢少帮主抬至屋内,仔细地审视伤势,「不好,我看不只是扭伤而已。」
    「什么?」
    「您瞧这里有点突出,可能骨折了。」时璧露出狡詰的表情,,「我帮您接一下骨,可能有点痛,要忍住唷。」
    「嗯…哇啊啊!痛!痛!痛….」本来正目眩于时璧娇媚的脸容及她滑嫩的手碰在腿上触感的卢少帮,驀地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呼。
    「我说过会有点痛的,就快好了。」嘴上甜甜地道,时璧手上却更加使劲用力下去,「,唉呀,我弄错了,得再重来一遍。」
    「不用了,好了!我好了!啊….」卢少帮主连滚带爬地跳起来逃出屋外。
    「那太好了,我不送了,您慢走。」站起身,时璧调皮地吐舌,对往谷外跑去的一行人挥手道。
    叹了口气,她转身走回屋内,这已是这个月来第三起了,真搞不懂这些人怎么会会以为装病就能接近她,难道她还表示的不够明白吗?
    她再也不会为任何人而心动了。
    脑中突然浮起呼延漠野的身影,心底一阵绞痛,时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别想那么多,一切都过去了,两年前午夜梦回还会因梦见他而悲伤地醒过来,紧接着彻夜难眠,但现在她不也捱过来了?再过几年,她就会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说不定连名字都忘记,到那时,她揉揉眼睛,他就只是她人生中一小块不起眼的回忆而已,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门外突然传来阿黄警戒的吠叫声,还有着自远而近的马蹄达达声,时璧拧眉转身,想着又是那个无聊的傢伙来了。
    逆着阳光,她瞇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骑在马上,正慢慢地踱着马儿来到小木屋前。
    「这就是阿黄吗?」男子低沉的声音道。
    「刑天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时璧讶异地看着翻身下马,对她露齿而笑的刑天。
    「这两年我走遍了秦国每一吋土地,当然找得到。」刑天耸肩道。
    「你…」想到两年多前的那个夜晚,时璧警戒地向后退去。
    「别紧张,我是来道歉的!」他无奈地笑着,「我承认我不该那么做,请原谅我。」
    望着刑天俊美的脸上确实满是诚意,时璧咬了咬唇,嘴角微扬,「我接受你的道歉。」
    原本紧绷的气氛顿时一松,时璧侧身请他入屋,「我这儿穷乡僻壤的,只有清淡的茶水招待喔。」
    「可惜豆花摊太远,不然我该带几碗豆花当伴手礼的。」
    噗彳笑出声,时璧将茶杯递给他,「哪,自家煮的粗茶,不知你喝不喝的惯。」
    刑天笑着接过茶杯,「你爹和寧姨呢?怎么没见到他们?」
    「他们出门访友去了。」时璧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再几天就回来了。」
    「是这样啊。」握着茶杯,刑天突然问道,「那你去找过狼主了吗?」
    举着茶杯的手一僵,时璧别过脸去,「我不想谈这件事。」
    「所以,你去过了。」刑天若有所思地看着时璧微红的眼眶。
    「你说得对,狼主只能配公主,就这样。」时璧扯起嘴角强笑道,「我们不谈这件事了好么?」
    所以,她还不知道…,刑天摩娑着下巴想着,「你不想知道他的近况吗?」
    微微一楞,时璧茫然地摇摇头,「我有听说一些消息,别再告诉我其他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和他…已经没任何关係了。」
    看着她黑瞳中迷离的凄然,刑天心中叹了口气,他真想把她搂进怀中温语安慰,但这两年来,他也冷静了许多,…还不行,他得确认清楚她的心意才行。
    「璧儿…,还记得我曾说过,我会等你吗?」
    见时璧倏地睁大澄澈的黑瞳,刑天认真地望向她,「我的话,依然算数。」
    见时璧沉默不语,他继续道,「这两年来我到处找你,好不容易找着了,告诉我,你改变心意了吗?」
    沉默了半响,时璧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在我心底,一直当你是我的朋友…」
    扬起嘴角,刑天苦笑道,「没关係,还有三年对吧,我可以再等…」
    「别这样,不值得的。」时璧用力地摇着头。
    「如果是狼主这样问你呢?」没想到刑天突然开口。
    微一楞住后,时璧缓缓地开口,「不可能的,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关联了。」
    「刑天大哥,对不起!这辈子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不论是你或狼主都一样。」咬唇忍住泪水,时璧站起身往屋外走去,「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爹在桃谷过一生。」
    「对不起,我想你该走了。」时璧背对着跟过来的刑天闷声道。
    「我可以再来看你吗?」本要搭在她肩上的手停在半空,刑天站着她身后低声问道。
    「可以,欢迎你将来带嫂子过来。」时璧揉了揉眼睛,对他绽出灿烂的笑顏。
    呆望了时璧好一阵,刑天摇头苦笑,「璧儿,若我能早在他之前认识你该多好!」
    牵过正在吃草的马儿,刑天翻身上马,「我不希望你孤老终生。」他对时璧道,「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不明白刑天话中的用意,时璧勉强对他一笑,看着他转过马身向谷外行去,阿黄汪汪地跟着后边叫着,她终于忍不住衝进屋内掩面而泣;刑天救过她,又待她那么的好,可是自己就是无法对他动心,心中到现在想的却还一直是另一个人,天啊!为什么感情的事这么折磨人?
    放声任自己大哭出声,她决定要好好的发洩一回,往后再也、再也不要去想到有关呼延漠野和雪原的任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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