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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扔进这个没有门窗的纯白监牢已经快要一天了,本来派翠西预想艾森大概没多久就会来解决她们,但国王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不过也没有饭菜送来,放任她们两个在这里等死。
    「好饿阿…」曾月綝呈大字形躺在同样洁白的地板上哀怨,肚子也在这时候发出响亮的咕嚕声,「我要吃东西~」
    「别吵,等我们出去了,会有很多顿大餐等着你。」派翠西紧绷着神经,为什么曾月綝还有间情逸致吵吃的阿!?
    好像是意识到紧张的气氛,曾月綝安静下来,不过没多久派翠西就发现一直有道视线盯着自己,转头,看到曾月綝直盯着自己,吞了吞口水。
    「我…我还没吃过狗肉,可是我不排斥吃吃看。」
    ……
    「饿昏也不准盯着我看!我又不是真的狗!」毫无犹豫,直接往她头上赏了一拳。
    「只是想想而已嘛,老一辈的人说黑狗肉很补耶!」摀着头,曾月綝找死的继续讲,代价是派翠西的重捶一枚~
    「我才不是黑狗肉!」
    「你幻化之后就是超大黑狗阿,还是黑狼?不重要啦反正狗跟狼算是亲戚啦!黑色就是超级补品!」
    「吵死了!」
    「补品补品好好吃~」
    「闭嘴!」
    本来精神达到最紧绷状态的派翠西,被曾月綝这样一闹,反而放松了些,不过她却忽然感受到一股连特製墙壁都无法阻挡的强大魔力,原本嘻皮笑脸的表情凝重起来,连不会看人脸色的曾月綝也感觉到那股力量,识相的安静下来。
    「来了。」深吸口气,派翠西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我猜来的人应该不是艾森。」
    「欸?」
    「魔力是很强,可是跟艾森那种强度还差的很远,我想应该是那些死人魁儡的其中一个。」
    「那我们出去的机率不就大多了!」既然不是艾森,曾月綝认为她跟派翠西两个人对付一个死掉的元首应该还有办法可以逃脱。
    「别高兴得太早。」
    浓重的杀气停在她们的门前,铁製大门被打开,派翠西全身蓄着力量,躲过迎面而来的巨斧,扑倒了那毫无生气的魁儡。
    「曾月綝!」
    「我知道!衝阿阿阿阿!」曾月綝一把拉起派翠西,死命的往前跑。
    不过死人是不会有情绪的,敌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一眼,起身追上,手中发出微微光芒。
    派翠西转头瞥了眼后面的情况,在魔法要击中的前一刻将曾月綝扯到另一边,惊险的躲开,不过爆炸的馀波也震得她们往前飞,栽倒在地上。
    「哇,好恐怖!」曾月綝手脚并用想赶紧爬起来,却发现后头有个巨大的黑狗头把自己顶了起来,力道刚刚好让她落在柔软的黑毛皮上。
    「派翠西!?」
    「抓紧!」瞬间幻化为狼型态的派翠西趁着烟雾还没散尽之前,再度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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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行动的时间,大概还有四个小时,在一个天才、两名前神巫和前神巫继承者,外加一位继承封印魔法的人类,总算是把终结魔法阵给构阵完成。
    周玥疲累的摊在地上,双眼有些失神,光这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你很厉害。」身旁有个人影也坐了下来,艾洛妮雅满脸倦容,「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欠了维娜很大的人情。」体力几乎耗尽的周玥虚弱的回话。
    「趁现在睡一会儿吧,之后可是场硬仗。」吐出一口气,艾洛妮雅毫不计形象的直接往地上一躺,没几秒就昏睡过去了。
    「堂堂公主,竟然就这样睡着了。」无言,身旁传来的平稳呼吸声让周玥完全没有怀疑艾洛妮雅已经陷入沉睡。
    大约三个小时后,艾洛妮雅自然的醒来,睁眼就看到周玥的睡脸,她不以为意的挑眉,「怎么睡在这里?」不是你先睡的嘛!?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叫醒周玥,进行作战前的最后准备,而前一天跟着维娜进来的男子这时朝她走近,有些生疏的尊称。
    「您是艾洛妮雅…殿下对吧?」
    「叫我艾洛妮雅就行了。」
    「谢谢,加个殿下总觉得拗口。」男子下意识推了推眼镜,「我是谢昌俊,您应该听维娜提过吧?在封印阵完成后,会由我把法阵刻进符咒里。」谢昌俊从口袋中掏出两张魔文符,「因为封印阵相当庞大,得分成两边才行,换句话说,最少需要两个人来啟动这个魔法阵。」
    「不过,还有另一个问题,这个终结阵的啟动需要非常大的魔力,两个神巫就想掌握这个终结阵可以说非常的勉强。」
    皱眉,艾洛妮雅接过魔文符,「连最后的机会执行都这么困难,运气真是差。」苦涩的叹气,看见谢昌俊满脸担忧,她又补充道,「所以我们得让她们两个保留魔力直到最后面对梅尔亚特的时候,尽全力保护你们的队长吧。」
    将两张魔文符个交给尤兰达和维娜后,军队也已经做好出战准备,尤兰达打开通往城镇边界的通道,大批军队消失在地道的另一头。
    「时间到了。」艾洛妮雅看着分成两队的人马,对着其中一半的暗部队员说道,「监牢那里就拜託你们了,但如果她们…营救失败的话,就立刻撤退回地下城。」她冷冷地指着跟在后方的雷克斯,「那傢伙只要有不合理的举动,杀了也没差。」
    被点名的少年一脸复杂的苦笑。
    「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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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派翠西难受的大咳几声,曾月綝则是担心的施展着初级治疗魔法,虽然效果实在有限。
    她们两个已经和敌人战斗…不,应该说是单方面挨打好几个小时了,本来想敌人只有一个总还有对付的方法,但不知道是因为两人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还是因为少了可以防御神力的范予彤,她们俩的攻击一直无法造成对方很大的伤害。
    「现在该怎么办?」曾月綝非常无措,那死人首领一踏进来,就用了不知道什么原理的方法,把整栋建筑给封死,她们就算走到大门口也出不去,只能在这监牢内不断乱窜逃命,目前她们躲在三楼的某个办公室,暂时甩掉致命的敌人,才得以有一丝丝喘息的时间。
    「…想办法找出空隙逃出去。」刚刚的战斗中为了周全两人的性命,派翠西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再加上她本来就未恢復的身体,体力已经虚脱,但前方的墙壁在此时被纯粹的蛮力给击破。
    「呿…」眼看派翠西还站不起来,即使怕到全身发抖,曾月綝咬紧牙关,一挥合金扇,旁边幻化出分身,一左一右进行包夹,她的本体躲开了魁儡发出的数发魔法弹,将魔力注入魔装后,合金扇变为如刀剑般大小,尖锐的金属边缘完全不输刀刃或剑刃,重重砍在敌人以魔力幻化的光剑上,但那魁儡的另一隻手冒出利爪,在曾月綝被牵制的这时抓向她的腹部,分身紧急把她给往后拉,免去开肠剖肚的命运。
    「唔…好险。」冷汗沿着脸颊滑下,暗暗吞了口口水,曾月綝知道要不是有分身,自己一定会死在刚刚的攻击之下。
    真的很想转身逃走,但在这被封锁的建筑物中,不管逃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而且派翠西还摊在自己后方,如果像个孬种跑了,就算之后真的获救,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管了!我跟你拚了!」
    她将合金扇分解成一把把凶器,丢了一把给身旁的分身,自己也拿了一把,其馀的则是依靠她的意念漂浮在其身后,曾月綝不在多想,脑中只有一个执念–打倒敌人。
    她驱使浮在半空中的巨大扇叶袭向毫无情绪的对手,毫不意外的全被闪过,但靠着这样的掩护,曾月綝再次进入近身战的距离,她瞄准心脏的位置,但敌人以牺牲一隻手的方式挡下了这记突袭,锋利的金属刃硬生生砍进他的手臂,而且扇叶像是被咬住般,卡的紧紧的,曾月綝一时之间也抽不回来,瞥见光剑往自己的头横扫过来,她低身躲开,去没想到那光剑竟然可以转弯,她的分身在后方发出数计魔法阻隔对方已经逼近眼前的光剑,而她也果断放开卡住的武器,以意念唤回两把刚刚被躲过的扇叶,在那魁儡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砍下他使用光剑的右手。
    不过还来不及开心,敌人的断肢在同时重新长出骨头和肌肉,眨眼间就恢復如初。
    「这也太犯规了吧!?」
    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曾月綝愣了几秒,而无痛无感的魁儡拔出卡在左上臂的金属扇片,以魔力投掷的速度宛如砲弹,瞬间击杀了站在后方,来不及反应的分身,而曾月綝也马上遭到反噬,呕出一大口血。
    阿…不太妙阿…
    身体因为重创而停顿下来,曾月綝感觉全世界的速度慢了下来,她失神的看着强大的魔法即将贯穿自己的头颅,但本来还起不了身的派翠西在这时候拚着一口气衝到她的身旁,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急展开防御阵,不过展开不到一秒随即被攻击击破,巨大的威力击中后方的墙壁,强化过墙壁坍塌崩坏,两人也弹飞撞进瓦砾之中。
    「咳、阿…」
    「唔…好痛!搞什么阿!?」
    全身传来剧痛让曾月綝想爬都爬不起来,保护她的派翠西昏厥在一边,这时候却传来一声陌生的男音,曾月綝抬头看着从瓦砾堆中爬出来的男人,总觉得有些面善。
    「你…是那时候在森林里的人类?还有派翠西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经男人这么一讲,曾月綝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就是那时候在森林打伤郑洺禹的那名王国军–马丁。
    运气真是糟透了!那个死人魁儡就算了,竟然还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之前的敌人!
    看着马丁脸上复杂的表情,前方则有一步步逼近的魁儡首领,曾月綝拚命想撑起身子,无奈身体就是不听指挥,她不甘心地闭上眼,准备接受自己的死期,下一秒她却惊觉自己被整个人抬了起来。
    「真是…战斗中别闭上眼。」
    严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颤畏畏的睁眼,发现马丁一手扛着自己,,另一手抓着还在昏迷的派翠西,眼神认真却有些责备的望向自己。
    「你、你为什么会救我们?」曾月綝有气无力地问,「我们可是通缉犯…」
    「是阿,可是我现在不是军人了。」带着两个人逃命的马丁丝毫不见疲惫,果然军人有锻鍊过,体力相当好,他一脸淡漠的说道,「而乱杀人不是我的专长。」
    「…大叔,原来你人挺好的~」单细胞的曾月綝放心下来,露出笑容。
    大…大叔!?我有这么老了吗!?
    「…我不是大叔。」额头冒出青筋,马丁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话锋一转,他把心思放到后面正在追杀他们的敌人。
    「可以简单解释一下后面那东西是什么吗?」
    如果他没看错,那名男子应该是邻国的国王,但理应在执行封印仪式的国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担任过祭典护卫无数次,从来不知道这位国王身上有如此狂暴的魔力。
    「呃…说来话长耶…我想想要从哪里开始讲…」
    「不,我想我们也没时间说明了。」马丁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感觉的到后方有道攻击飞驰而来,四周却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他当机立断,放下曾月綝和派翠西,运转这阵子都无法使用的魔力,魔装迅速在右手成形,接下来势汹汹的魔法光箭。
    「呿。」手套的魔力空间又被一击给用光,马丁不满的咋舌,将刚吸收进来的力量再度释放出来,刚好抵销了下一波的光箭。
    「哇呜,大叔!你竟然也挡得下这个攻击耶!」
    「…再叫我大叔一次,我就把你们送给那傢伙。」马丁恼羞起来,「我挡不下那种攻击,刚刚只是侥倖。」
    他不耐烦的对着还有心情看戏的曾月綝低吼,「小鬼,快给我起来!你还要再躺在地上多久!?你的同伴之前受那种伤都站起来了,你还给我装死!?」
    「我跟郑洺禹不一样,我没她耐打!而且她是靠魔装好不好!」
    说是这样说,但曾月綝还是扶着墙站了起来。
    「最近真是不走运,碰到的对手一个比一个还要怪物。」马丁自嘲的笑了笑,「小鬼,我的手套只能容纳那种怪物级的魔力一次,你只要做一件事,帮我製造出空隙释放魔力,我会想办法解决他的。」
    「知道了。」深吸一口气,曾月綝再度幻化出一名分身,持着巨大化的合金扇。
    「来了!」魁儡再度採取攻击,马丁张开手,将魔法全部吸收进去,而曾月綝在此同时向前突进,魁儡将注意力放到逼近的曾月綝身上,光剑剎那间又出现在其右手,曾月綝则是拚上自己所学道的一切,靠着和分身间的默契,勉强牵制住了敌人的行动。
    一次次挡下用神力凝聚出来的光剑,曾月綝的手渐渐麻木,要不是银白的扇叶还挡在自己眼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握着扇把,加上之前的重创,身体状况严重下滑,防守的反应越来越迟钝。「大叔!快点啦!」曾月綝受不了的大声喊道,双脚也在这时终于撑不住的弯了下去,但那致命的光剑还没能挥下,马丁释放出来的神力快了一部,直接命中他,扬起大量尘土,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呼、呼…这样应该就解决他了吧…呃阿!」正想放下心来,一隻血淋淋的手穿过烟幕,扼住了曾月綝的颈部,将她提了起来。
    说攻击没有用并不正确,那名魁儡国王少了一颗眼睛、右半张脸几乎全毁,全身多出许多能看见内脏的伤口,但对于没有痛觉的他来说,只要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就会面无表情地继续自己的任务。
    「咋,这样还没能打倒他吗!?」没时间惊讶,马丁咬牙衝上前去抢救,但敌人的利爪已经抵在曾月綝的腹部上了。
    但他的太阳穴旁忽然有道银光一现,力道之大让那名魁儡的头颅直接飞了出去,断头的脖子剎时变成了血喷泉,而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松了手,曾月綝跌了下来,痛苦的大咳,马丁赶紧将她拖去安全的地方,不过失去脑袋的魁儡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即便脖子还在喷血,他还是踏着步伐往曾月綝他们的方向移动。
    「靠!这太夸张了阿!」好不容易缓过气的曾月綝怒吼,彷彿是在回应她的愤怒,一名罩着斗篷的人从旁边的通道衝了出来,精准的将魁儡的四肢全数斩断,在他企图想以神力復原时,那人双手发出绿色的光芒,数道石柱从地底冒出,团团围住倒地的邻国国王。
    「安息吧。」他低喃道,闔上双掌切断神力的依附,那名死后还被化为杀人武器的国主终于得到真正的安寧。
    不过施法结束的当下,那人也瘫软的跌坐在地,从胸部剧烈的起伏来看,他应该是相当疲惫。
    「…雷克斯,是你对吧?」细瞇双眼,马丁打量着做在地上喘息的救命恩人,虽然是问句,语气却相当肯定。
    那人把罩着头的斗篷往后掀开,雷克斯疲累的笑了笑,「马丁,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种顏色的魔力,我只知道一个人。」面对前上司,马丁的态度反而警戒起来,「你在这里想要做什么?」
    「别误会,我是奉命来救人的。」毕竟之前种种伤害马丁的行为,面他的他敌意,雷克斯很能谅解,「还有其他人,他们都分散在建筑物里找人,我已经用无线电通知他们了,等等会过来这里会合。」
    看到马丁身后的曾月綝,雷克斯本想松口气,但却没看到自己最担心的人,他有些害怕的开口问道,「曾月綝…派翠西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啊!派翠西!」猛然想到自己竟然忘记派翠西还倒在更后面,曾月綝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雷克斯也紧张的跟了上去,看到不省人事,后背浑身是血的派翠西,心脏不禁紧缩起来,他赶紧上前诊断和治疗派翠西的伤势。
    「她那时候帮我挡下攻击,她有没有怎么样啊!?」雷克斯一直皱着眉,让曾月綝越来越心慌,不停在旁边碎碎念。
    「…嘖…吵死了…」虚弱的声音让两人吓了一跳,派翠西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瞪着快哭出来的曾月綝,「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好痛!」
    「你、你既然醒着就出个声阿!我还以为我把你给害死了!」
    「不就是刚刚才醒嘛!嘶…!」声音才稍微大声点,就扯到了后背的伤口,派翠西痛得倒抽一口气。
    「好了,别在说话了,虽然你恢復意识,但是你这伤势并不轻。」翻着带来的急救包,雷克斯示意曾月綝将派翠西小心得扶起,熟练得包扎伤口。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派翠西困惑得看着雷克斯,「这栋建筑应该被神力封锁住了才对,出不去也进不来。」
    「因为我曾经当过不短时间的神附体。」雷克斯苦笑,「总感觉还抓得住那种力量,但是会花很多魔力。」
    「欸对了,派翠西,战力增加了喔!」变成靠枕的曾月綝笑嘻嘻得报告,指着和赶来的暗部成员后方的马丁,「那个大叔是之前在森林袭击过我们的人,不过这次他救了我们好多次。」
    没有马丁的插手,曾月綝不管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我晕过去的时候到底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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