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吃得饱,睡得也深,精神很足,并不打算赖床,于是干脆利落地起床洗漱。
下楼时餐桌上果然已经摆好了早餐,许临蕴似乎已经用过,并没看到他的人影,陆淮猜想他又在房间里处理工作。
用完早餐,陆淮自觉收拾掉餐桌,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拎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一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常看的内容后,却低下头只看着手机。
大概过了半小时,许临蕴从房间里走出来,也在她身旁坐下,也打开手机。两人俱是无声,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在意电视里的声音。
许临蕴正在手机上打字,眼睛不抬,突然张口问陆淮今天的安排。
陆淮拇指的滑动动作停下,一边倒推后天的行程,一边思考着回答:“唔……后天10点的飞机,8点到机场,那就……6点半出门,5点半起床。”
陆淮总会提前一天来适应第二天工作状态的生活作息,不是为了更好地回归工作,是为了更好地告别假期。
许临蕴了解她的这个习惯,帮她空出了8小时的睡眠时间,再和她确认这个安排:“那今晚9点半睡?”
“10点吧,我尽量早点。今晚就……8点洗澡好了,不拖太晚。” 说完,她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手机。
“行李也今天收拾吗?”许临蕴眼神仍未移开手机,语气照常地又问了一个问题。
陆淮也在手机上回复消息,答得很快,这种事项如今对她来说几乎不需要思考:“嗯,下午收拾。我收行李很快,总是出差也就这点好处。”
“……上午呢?”
她想了想,答:“算是……自由活动时间?我再在客厅待一会儿就回房间。”
徐临蕴的手指停在屏幕上,似乎思考了两秒,又问:“换一下?”
“嗯?”什么换什么?陆淮转头看他,脸上是略带疑惑的表情。
“上午先收行李,我怕下午时间不够。”许临蕴也转头看她,进一步解释道。
“会不够吗?”陆淮的疑惑很真诚。
“我觉得会。”虽然用的是“觉得”,但许临蕴的语气十分笃定。
他移开眼神,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结束他们之间难得的日常对话,接着从沙发里起身,并一同拉着一脸“总之先相信你”的表情的人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许临蕴帮她拉开二楼房间的门,再帮她打开衣帽间里的灯。
外面的世界阴沉发暗,但室内的灯光明亮温暖。
陆淮在手机上查看完几个目的地的天气,开始一件一件往行李箱塞东西。中途举起两件黑色风衣,问许临蕴哪件更合适。
许临蕴正在拉上卧室窗帘,听到问题转过身来看了看,回答左边那件。陆淮点点头,把右边那件折好,再收进行李箱。
随后,她脱下家居服,穿上与内裤同色系的黑色文胸,接着又开始试穿几套正式着装,思考要带哪些出门。
镜子里的陆淮,衬衫塞进窄裙,窄裙裹着细腰。那是另外一个版本的陆淮,不在家版本的陆淮。
许临蕴抱着手臂倚在衣帽间的门边看她,他却穿着家居服,看起来很是宜室宜家。
看着她光裸的身体和覆盖其上的、不断更换的新皮囊,他走上前去,将手放在她的腰上摩挲着,侧过头一边亲她的头发和耳朵,似担心又似提醒道:“你最近痩得太多了。”
陆淮正专心看着镜子,目不斜视地一颗一颗扣衬衫上的纽扣,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什么。
但眼下陆淮不想让这个话题往严肃的方向发展,于是转过身,也搂住他的腰,踮起脚亲他的嘴唇,声音模模糊糊,也企图模糊话题的重点:“因为我们做得太多了。”
陆淮双手用力,同样仔细感受了一下他的身体。手下是薄而紧实的肌肉,她在意乱情迷之时总在摸,接着他总是动得更重。
其实许临蕴这几个月也瘦了一些。
他们不在彼此身边时总是过得忙碌。换句话说,他们不忙碌时总在彼此身边。
许临蕴没说什么,只是松开手结束了这个拥抱。
他转身下楼,关上门前问她午饭想吃什么。
45分钟后,陆淮将行李箱合上扣好,下楼吃饭。
许临蕴刚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个盘子,看到陆淮主动下楼吃饭,伸手将盘子放稳后,才问:“结束了?”
陆淮拿起筷子点点头,眼睛没看向他。
许临蕴唔了一声。
上午和下午的安排被交换了,午饭后是陆淮的自由时间。
她本想问许临蕴为什么会时间不够,结果等陆淮被压在自己的床上时,才意识到许临蕴之前几句意义不明的话,原来都指向了同一个意思。
还有一天,假期就要结束了。
他们开始接吻。他吻得投入,她又何尝不是。
他们在亲吻中将彼此脱得全身赤裸,两具身体没有阻碍地皮肤相贴。
这个下午,许临蕴和陆淮几乎没停过,把整个床做得凌乱不堪,床单变得又湿又皱,完全没法看。
两个人从床上做到床下,地板上,落地窗前,沙发里,陆淮一次次被他顶得身下汁液淋漓,口中喘息连连。
屋外是连绵的温柔细雨,屋内是缠绵的潮热情欲。
直到她房间里剩下的套全用完了,许临蕴才停下,抱着她在身上四处亲。
陆淮已经浑身都是吻痕和牙印,汗湿得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乳尖被咬得又硬又肿,腰被捏得全是红痕,腿根也软得合不拢,腿心一直小口地吐出晶亮的水液。
“明天……还有一天啊……”她的声音相当微弱,听不出是抱怨还是求饶。
许临蕴抱起她走进浴室,顺着她的话接下半句:“所以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许临蕴一边放水,一边帮陆淮清理身体,接着把她放进浴缸里。
陆淮闭着眼,感觉又酸又累的身体被封存进一个温暖的透明壳中,而许临蕴的脚步声像是被隔得越来越远。她在热水中舒适地做完一个深呼吸,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离开浴室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许临蕴重新打开门,和她一同坐进了浴缸里。他的手此刻变回可信赖的温柔依靠,帮她放松着酸痛的肌肉。
但按着按着,许临蕴拉着她在水里又开始做。陆淮听着浴缸里被两具身体搅动的水声,想原来他刚才是去拿新的了。